话说闵君,七点四十五分从王庄村耿家出来,那匹骏马就驮着他一路奔驰。
由于雪下得很大,加闵君心里焦急,一时间没有分辨出路径,就任由骏马狂奔。
都说老马识途,但是这匹花了五十块大洋买来的骏马,却是一批驽马。
居然把路跑岔了。
驮着闵君东窜西窜,居然跑到了距离青城百里之外的西岭。
……
三天前,滚双枪在梦里得到天神启示,近日一定会有一只肥羊送门来。
当天就抓住了一个胖和尚。
不料半块铜板没捞着,还被做了道士的亲哥训斥一番。
当然,就算道士不出现,滚双枪也不可能抓得了无欲。
滚双枪心有不甘,昼夜在官道两边蹲守,希望能截住庞家军的军火物资什么的。
就算杀两个士兵,捞两把枪,也能出一口闷气。
果然,早八点多,官道出现了一个身着军装的人。
此人正是闵君。
“呔……此山是我开……”
“嘭!”
独眼龙刚一开口,头的毡帽就被闵君一枪打飞。
“滚!老子没时间和你磨叽!”
闵君的枪法,可是千步穿杨。
“牛逼啊!”
滚双枪突然跳将出来,举着双枪,却没有瞄准闵君。
“砰砰!”
随手朝天射了两枪。
可怜了两只无辜的小鸟。
闵君愣了一下,突然问:“你可是盘踞西岭的好汉滚双枪?”
滚双枪却没有发愣。
他的名号,这二十多年来在西南片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洋洋得意,踮着脚尖不屑地说:“正是滚某,今天我不杀你,所以不问你姓名!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给我的兄弟道个歉;第二,把值钱的东西留下,包括枪和马儿……”
一看这匹马,不就是自己几年前丢失的那匹宝马吗?
顿时鼻子发酸,眼睛潮湿。
“大雄!”
“……”
骏马发出一声长嘶,扬蹄靠近滚双枪,脑袋磨蹭着滚双枪的脸颊。
四目相对,泪光盈盈。
“果然是大雄啊!”
这匹马叫做大雄,的确是滚双枪的坐骑。
三年前的某个深夜,滚双枪进城打劫,遭到庞家军的围剿。
仓皇之下,滚双枪只得让大雄独自奔跑,引开了追兵,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他还以为大雄已经被庞家军打死。
没想到,如今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滚双枪突然把枪口对准了闵君:“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原本想着你也算是一条好汉,加军装不是庞家军的。但是大雄在你手里,你就不是好东西!”
闵君突然翻身下马,朝滚双枪抱拳道:“滚英雄,刘凯刘大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
九点半,花轿刚刚进城,拐弯看不见了。
闵君快马加鞭,赶到了青城南门口。
从耿家到青城南门口也就是十五里的路程,闵君的那一匹快马,其实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
但是闵君却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还好在西岭耽搁的时间不长。
马蹄滴答,被柳煜姬迷乱了心智的庞白,突然就清醒过来。
大手一挥,就有一个排的士兵抬起了手里的八八式汉阳造,对准了迎面驰来的一人一马。
“站住!来者何人?”
庞白厉声喝道。
抬头一看,对方也是一身戎装,腰间还挎着盒子炮,好像还是个军官。
但是这军装不是庞家军的,也不是魏家军的。
闵君勒住马头,答非所问:“兄弟,刚刚是不是有迎亲队伍从这里经过?”
庞白顿时一愣。
老子堂堂的警卫团团长,而且年纪也是三十五岁了,一个二十三四岁的愣头青,居然也敢叫老子是“兄弟”?
仔细一看对方的军衔,原来人家也是团长级别。
庞白摸不清对方的来路,担心这小子一时不爽,随时会掏出盒子炮。
索性就先握紧了手里的盒子炮。
枪口往城门里的南街一晃,稀里糊涂地回答:“刚刚进去不久,最多不过三里路,咋的?”
闵君也不回答,双腿一夹,骏马就扬起了前蹄。
庞白心里一紧。
毕竟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不怂!
当即就挡在骏马前面
却只敢说一句敷衍的话:“哟,一匹好马!”
闵君漠然地点点头,算是回答。
这是他在城东卫城镇火车站花50块大洋买来的,当然是好马!
不料阴错阳差,买到了滚双枪的“大雄”。
庞白看着闵君鹰隼一般的目光,和腊月二十八天气一样冰冷的脸庞,脑子就飞速地转动。
突然想到青城南门口,现在是自己的地盘。
手下有一个连的士兵。
而对方虽然也是个团长,却是孤身一人。
突然问道:“哎!你是那个部队的,青城已经戒严了,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闵君心急火燎,抬起右手,朝庞白行了一个军礼,朗声道:“我是京城卫戍部队的校团长闵君,家就住在青城!”
“哦……”
庞白愣神了两秒钟。
京城卫戍部队,可是一号人物的警卫部队。
得罪不起!
但是没听说过此人。
但是这小子年纪轻轻,细皮嫩肉,居然就混到了校团长,不太靠谱。
庞家军的团级军官,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身都有战火的烙印。
心里怀疑,但是一看那匹马,的确是一匹难得的战马。
于是,庞白放下了盒子炮,凑近一步。
小声问闵君:“对了闵团长,你是京城来的军官,文韬武略肯定高人一等。现在黔州要和滨州摩擦不断,你帮我分析分析,要是打起仗来,是庞家军胜呢还是魏家军……呸呸呸!”
闵君的脸更冷了:“谁说黔州和滨州要开战?你以为现在还是宋朝啊,杨家将韩家军的!你们地方军队就是这样治军的吗?”
庞白差点就被吓傻了。
这口气,恐怕汤博也没有这般杀伤力。
看来,这人的确是京城卫戍部队的军官了。
立即讪笑着说:“哎呀,闵团长,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嘛?主要是想向京城的军官讨教讨教!”
闵君心里着急,也懒得计较了。
“你是警卫团的团长吧,这样吧……我现在有急事要办。我这次回来要待一段时间。军事方面的事情,咱们改天在大帅府再聊。”
闵君没有说大话,不管是谈军事,还是分析眼前的局势,文韬武略,他都可以和庞白聊三天三夜。
前提是要他愿意。
扭了扭身子,感到有些不舒服。
一路赶得太急,老耿给他的那个烟斗,神差鬼使的,竟然从胸前梭到后背去了。
好在衣服很紧,加腰间扎着皮带,烟斗没有掉下去。
已经过了五分钟,闵君心里着急,也没去心思去管那烟头在什么位置。
说完话双腿用力一夹,大雄长嘶一声,撒开了四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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