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反应灵敏,赶紧伸手将贾富贵的身子扶正。
然后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身子都硬了……”
贾芷涵听出了无欲话里的意思,战战兢兢靠近她老爹,壮着胆子,伸手去试探鼻息。
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爹……”
大夫人、三个姨太太,还有前来参加婚礼的三亲六戚,顿时跟着嚎哭起来。
雪,下得更大了!
无欲无奈地站起了身子,看着贾府管家贾衽,说:“此人已死!”
这个时候,贾衽是贾府唯一能拿主张的人了。
但是他现在能拿的主张,就是悲怆的哀鸣:“老太爷啊……”
贾衽开了个头,贾府里顿时乱作一团,被汹涌的哭声淹没。
十多分钟后,贾芷涵哭得浑身虚脱,突然想起这喜事变成丧事,会不会和无欲有关系。
放眼四处寻找,已经不见了无欲的踪影。
喜事变成了丧事,这事儿有点大。
无欲趁着贾府乱作一团,悄悄溜了。
“喜事无双,天下无双!”
还没有正式成为贾府第五房姨太太的耿朵儿突然发话,贾府又是另外的一种乱作一团。
……
贾福处理完东城道士的后事,回到了贾府。
听到哭声,再看看已经死去多时的老太爷,顿时傻了。
贾衽收住眼泪,咬碎了牙齿。
“贾队长,你把十八个弟兄全城撒开,发现那个小和尚,立即带回来给老太爷陪葬。”
“小和尚?”
贾福很是迷惑。
贾衽这才想起,小和尚刚才的来来去去,贾福并不在现场。
好在家里的护卫都见过无欲。
于是就把十八个护卫分成九个小组,分别去青城的四个方向展开搜索。
贾芷涵痛哭了一阵之后,觉得这事儿非常奇怪。
小和尚点是油腔滑调,而且还很污。
但要说自家老爹是他害死的,未免太牵强的了。
关键是没有理由。
于是将贾衽拉到一边,忍住悲伤说:“管家,这事恐怕另有蹊跷……”
一边的耿朵儿,斜着眼睛看着,竖着耳朵听着。
贾衽就说:“小姐就不要管这个事了,那和尚一出现我就觉得没好事。突然之间跑来帮忙回喜神,别人家回喜神都是十多分钟,他却只花了五分钟,然后……新娘居然就疯了……”
“先别说这个!”
贾芷涵一回头,就看见了神情怪异的耿朵儿。
于是大踏步走过来,直视耿朵儿:“你刚刚说喜事逢双,天下无双是什么意思?”
耿朵儿大概还不算是正式进入贾府,所以对贾芷涵的悲伤无法感同身受。
或许,她的内心巴不得老太爷死掉,正偷着乐呢。
于是歪了一下脑袋,也直视贾芷涵:“放眼天下,新婚之日死了新郎,哪里见过第二家,你觉得呢?”
贾芷涵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耿朵儿。
“就在前两天,北街吴老板家的大公子,新婚之夜突然暴毙,这个算不算喜事逢丧呢?”
耿朵儿眨巴着眼睛,没有回答。
人们顿时惊诧:五十年前,青城屡屡发生这样的事情。
难道,青城又要出古怪了?
……
雪,下得更大了。
耿朵儿仰望天空,那忧伤的表情,似乎正在酝酿一首诗。
贾芷涵突然对这个姿态的耿朵儿反感起来。
恨屋及乌,也对诗歌反感起来。
冷冷地问:“没想到,现在这事轮到我贾家了……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耿朵儿愣了一下,笑了:“好奇怪,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那个小和尚,干嘛要问我?!”
脸色以变,冷眼直视贾芷涵。
声色俱严地说:“贾芷涵,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五姨娘了,以后你给我说话,得规规矩矩的,不要失了老幼尊卑的分寸!”
贾芷涵一惊,却不好发作。
因为耿朵儿说的没错,她现在的确是贾芷涵的五姨娘了。
虽然现在是民国了,但是传统礼仪还是要讲的。
虽然这个五姨娘还不算是真正的五姨娘,毕竟还没和贾富贵家老太爷拜堂入洞房。
但是人家不经是已经过门了的新娘子。
青城是礼仪之邦,节孝名闻天下。
城北街口还立着好几道牌坊,其中就有两道贞节牌坊。
不要说耿朵儿已经踏进贾府的三重大院正厅,就连那些指腹为婚的童养媳、望门寡,在还没有长大成人“丈夫”就死了,最后还不是都成了所谓“夫家”的媳妇?!
“五姨娘……”
尽管有一百个不情愿,贾芷涵还是朝耿朵儿微微鞠躬。
然后含着热泪走开了。
……
半个小时后,无欲出现在南门口左侧黑松林的乱葬岗里。
那里有一条供出殡专用的通道。
因为实在邪门,一般人不敢出入,外人也不知道,所以没有士兵在那里设卡检查。
无欲在乱坟堆里找到自己躺了三天三夜的那块空地,却发现已经被一座新坟占据了。
仔细一看,也谈不是新坟。
虽然被人草草地刨了一个坑,旁边也堆积着还没有被大雪完全覆盖的新鲜泥土,但是那个坑里却是空的。
无欲心里有气,并没去注意这个坑有什么异常。
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柳煜姬,你也太歹毒了,知道新郎是一个糟老头子,无法满足你的欲望,等不到人家新婚,你就把人家给弄死了!我不灭了你,就枉为法师!”
无欲知道贾富贵的死必然是柳煜姬所为,但是凭着自己的现在的法力,她根本找不到柳煜姬。
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对付得了。
要怪就怪自己太心软,在回喜神的时候收服了柳煜姬,却没有把她的魂魄销毁。
不料又冒出了贾芷涵,说什么耿朵儿疯了,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柳煜姬放跑了。
无欲觉得再在这里蹲守纯属多余,转身就要离开。
“不许动!”
随着一怔喝斥,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脑门。
无欲一看黑黢黢的物件,就想到滚双枪。
这不是会吐花生米的玩意儿嘛。
但是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这个一脸杀气的男子,不是在和自己逗着玩。
“你要杀我?”
“不错!”
“为何杀我?”
“你是我们大帅要找的人!”
“你是说庞大光吗?他不是还躺在三夫人的床吗?找我干什么?”
庞白愣了一下,这和尚厉害着呢,居然连庞大帅的这些隐私都打探到了。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你要是杀了我,这巨肾就不新鲜了,你怎么给大帅交待?”
庞白又愣住了。
结结巴巴地说:“我杀了你,再把你的巨肾移植到大帅的身……”
“错了!”
无欲像是在摆谈别人的故事。
“移植肾脏是滨州魏大帅的想法,黔州的庞大帅,只想喝肾汤……两人采取的疗法是不一样的。”
突然盯着庞白说:“你根本不是黔州庞家军的警卫团长,你现在是被黔山老鬼附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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