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出 征(1 / 1)越景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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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国公子子蒲、子虎率战车五百辆援楚,期奇与熊为身披战甲随军同行在申包胥带领下,秦师抵达楚国。他们利用楚军把夫概部引诱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夫概被打得措手不及,接连失利。秦楚联军,紧追不舍,夫概大败而逃,刚躲过秦楚追击的他正在喘息,被罚至夫慨部的棹宿忧心忡忡地道:“此番打了败仗,大王面前该如何交待?”

部将原于抱怨道:“大王每次都将最难对付的敌人交给我们,打胜了几句好言,打败了却被斥喝不停,真是受够了!”

“就是,流血受伤的是咱们!而太子,对付的只是一些穷兵流寇,自然次次都打胜仗。”手下纷纷不服。

原于不满地道:“大伙儿追击楚军,已然疲于奔命,半路又杀出个秦军。那伍子胥、孙武,不是很能吗?怎么算不出秦军赶来相助?害得白白搭进去那么兄弟!”

“是啊,大王一味相信伍子胥,事事偏袒他。您是他的亲弟弟,反而时时被苛责。此番损失惨重,免不了又是一场痛斥,唉!”棹宿自被贬至夫概麾下,为攀附,对夫慨的话语极尽奉承。

部将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夫概烦躁不堪。这时原于附身悄言:“将军,此次伐楚精锐尽出,王城仅余少量兵力防守。城内空虚,与其居人篱下,不如趁机挥师回姑苏,自立为王,再不受这窝囊气。”

此言一出,闻者震惊!看到大家的神态,原于自知言辞轻率,赶紧补救道:“末将失言,请将军责罚,但求将军看在末将忠心耿耿的份上,切勿将此言透露给大王。”

“怎么不行?”棹宿回过神来,附和道:“将军亦是先王子孙,当然有资格当王!”

夫概平日里受阖闾管制,早已牢骚满腹,此时受部将挑动,权欲之心蠢蠢欲动。一想着回到郢都要挨一顿臭骂,心中就涌起几分不忿。看到部将眼巴巴地望着他,夫慨问身边最得力的庆忌:“你以为如何?”

“末将自始至终追随公子,公子去哪儿?开将跟哪儿!”庆忌平静地说。

夫概把心一横,下了决心:“回姑苏!王都守将戎肃是本将一手提拔起来的,肯定会听从本将之命。”

“太好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成大事,末将等恭贺大王。”部将纷纷拥护,欢呼声响彻山谷。夫概当即决定,悄然挥师南下。

秦师相继进攻吴军,并屡屡获胜。阖闾闻报得知秦国出兵,极担忧夫概所率领的军队遭受秦军攻击,而偏偏此时夫概失去音讯。阖闾接二连三派人探听、搜寻,皆一无所获,仿佛消失了一般。而比夫概失踪更要命的是接闻越国出兵袭扰,相比楚国,当然是攘领的越国更具威胁。吴王立即调拔军队,由驸马邬燕率领,驰援吴越交界的毕琨驻军。

北边狼烟遍地,吴国男儿与敌人战得如火如荼。姑苏吴宫,仍是一片祥和宁静。季子与昀欣拿着银剪,正修整花枝。夫差远征,怕季子独自一人在宫里闷得慌,便嘱意长公主与女儿得空进宫陪季子解闷。昀欣欢喜不已,吴王等人出征,宫里便少了许多约束,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眼下她正兴高采烈侍弄着花草,即便她常常弄巧成拙,依然喜笑颜开。季子瞧着一地的花瓣,心疼地说:“欣儿,你又把花弄坏了?”

昀欣嘟着嘴,可怜兮兮地道:“我已经很小心,可它还是掉下来!”

季子见她一脸无辜,不忍责备,指着旁边的白兰道:“喏,去浇浇水吧!”

“哎。”昀欣立马眉开眼笑。

这时,长公主过来,笑道:“就那么两盆花,你们俩摆弄了一下午,也不嫌麻烦。刚做了酥花饼,过来尝尝。”

婧云将点心从食盒中取出,顿时香气扑面而来。昀欣年纪小,嚷嚷着要吃。看到女儿双手沾染了泥土,长公主一面责怪她性子急,一面亲昵地取出绢帕,给她擦拭干净。

昀欣吃着酥花饼道:“婧云,你做得点心太好吃了。我要在宫里长久住下去,这样就能天天吃到好吃的了。”

长公主见女儿一脸娇憨,嗔怪道:“太子妃还没吃呢,真是不懂礼数!”

“长姐,都是自家人,何必拘泥?”季子不以为意,她剪掉一段枯枝道:“婧云最喜欢做东西给人吃,郡主若喜欢,叫婧云多做些送到府上便是。”

“太好啦,那我不用进宫也可以吃到美味的点心了。”昀欣年纪小,一盒小小的点心就能让她欢呼雀跃。

“得郡主赏识,是奴婢的福气!”婧云连忙礼貌地致谢。

这厢其乐融融,而在德阳宫门口,青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季子十分诧异,平常的她是极重礼数的,不会如些不顾仪态地奔跑。青洛未及到达,就冲着她们大喊着:“快,快跑!”

大家不明所以,竟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青洛瞬间跑至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公……公子夫概回来了,已经率军控制了宫里的防卫。夫人、长公主,快跑吧?”

“什么?”众人惊出一身冷汗,长公主将信将疑道:“夫概叔父回来,那父王呢?”

“不知道,奴婢刚同迟立分别,就看见他与同行的弟兄被夫概的士兵看守起来。奴婢是躲藏在树从后,才没有被他们发现。夫人,现在怎么办啊?”青洛焦急地说。

“父王率军北上那么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快,去把宫门关上!”长公主急匆匆吩咐,在旁边值守的井察子,急忙召集侍卫,将宫门紧紧地关严!准备好弓箭,以防不测!长公主年长,又于出身王族,对宗室间的争位夺权,自然不会陌生。虽然尚不清楚个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确定的是,夫概来者不善,惟今之计,要先躲开他的魔爪,而不是坐以待毙。长公主对王宫十分熟悉,她决定从偏门逃往宫外,保全性命,再做打算。

“大家跟我来!”季子不慌不忙地说,长公主疑惑她何以如此镇定?季子不由分说,拉起昀欣往内殿急奔。才跨出几步路,就听见猛烈撞击宫门的声音。昀欣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情势,吓得哇哇大哭。

“咣、咣……”撞击声还在继续。长公主、季子、昀欣……几个娇弱的女子,拼命往内殿奔跑。就在她们快要跨过门槛时,一支利箭“嗖”地射过来,与走在最右侧的季子擦肩而过,凌风带起了她鬓角的发丝,季子被惊出一身冷汗!

“站住!”怕伤及昀欣与长公主,季子只好停下脚步,她回头相望,只见大批士兵沿梯翻越宫墙,与井察子等人正激烈地厮杀。另外一些,则正拉着弓弦,举箭相向,只要季子她们敢向前跨出一步,必定死于箭下。怕殃及无辜,季子打消逃走的念头,回过身来立于寝殿门口。攻击的兵士快速赶至她跟前,季子强装镇定,喝斥道:“你们是谁?竟然擅闯太子宫!”

“太子?”领头之将轻蔑冷哼道:“就是阖闾来了也不管用。”他凶神恶煞般地挥舞着长剑,指挥兵士把她们围拢在中间。那长剑尚沾着鲜血,不时滴落在宫砖上,季子看了心惊胆颤,她朝宫门望去,许多侍卫已经被判军杀害,剩余的,亦被缴械,整座宫宇更不必说,被判军牢牢控制。

就在这时,宫门被打开。不一会儿,夫概赶到,见井察子一边将紧紧地将季子、昀欣、长公主护在身后,一边与手下兵士奋力的搏杀。在他的周围,已经躺了一地的尸首!夫慨不慌不忙,平静地劝说:“井察子,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双手难敌众拳,还是束手就擒吧!”

“休想!”井察子怒喝一声,长剑从一个兵士身上抽出,鲜血滴落在坚硬的黑石地上。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他们伤公主的性命。

井察子还与奋力与他们博斗,夫慨也不言语,拔剑加入格斗。凭心而论,夫慨乃一员虎将,否则吴王阖闾也不会任命他为先锋。夫慨一出剑,井察子就只能专心迎战,季子等人疏于照护,在他与夫慨交战中,季子、昀欣、长公主被夫慨的部下控制住。夫慨使出一记劲击,然后一跃而出,对井察子冷笑道:“你再敢动剑,她们必死无疑!”

井察子急回首观望,只见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紧紧抵在季子公主纤细的脖劲上。

“弃剑!”夫慨平静地命令。

井察子无奈,“咣当!”长剑被掷于地上。紧接着,井察子被夫慨的手下五花大绑地绑走,不知下落。

季子平静地望着夫慨,冷冷地道:“今日这般阵仗,本宫不知道该如何相待?于私,你是父王宗族连亲的骨肉兄弟,本宫亦要尊一声叔伯,就不该做出此等忤逆之事;论公,又是父王青睐之得力干将,父王对公子一直依赖有加,何以做出背君叛主之事?”

夫概愤怒道:“兄弟?阖闾何时拿我当兄弟?在他心里,只有那外姓的伍子胥、孙武是可以倚仗的肱股。仗打胜了,是他们的主意好;打败了,就是本公子骄蛮轻敌。总之,从来不会看到本公子的长处!算了,不说这些了。”他指着季子、长公主恶狠狠道:“你,还有你,只要乖乖地呆着,寡人自不会苛待。若是想要逃跑?可休怪寡人下手不客气!”

长公主忍泪劝说道:“叔父,父王一直倚重你,信任你。只要退兵,我和季子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就此作罢,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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