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七章 夺爱(1 / 1)越景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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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雍矫健地腾挪着,以避夫差猛烈地攻击。可既使他全力躲避,也无法全然避开,身上挨了好几拳,最厉害的一次,打得他站立不稳,差点儿跌倒!可既使如此,叔雍也未还击,他清楚,夫差积了太多的怒火,要让他彻底释放出来,否则,一旦跟吴王较上劲儿,受损伤的,肯定是太子!纵观太子身边,惟有叔雍不计得失、不问缘由,替他扛下一切!于夫差而言,将他当兄弟,才肯将潜藏深处的心事展露在叔雍面前!

辛九又着急又担心,他害怕太子、雍侍卫不慎伤了对方,又忧心有人打此经过,将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两相权衡,辛九觉得流言更严重,所以守在梅苑入口,以防有人突然闯进来。经过一番尽搏击,夫差抑制的怒气尽情挥洒去,他舒展四肢,四仰八叉地躺在梅树下。阳光透过盘绕的梅树枝节,形态各异地洒落在他身上。高高的天穹湛蓝湛蓝,旷达又宁静!夫差的心渐趋于平和,他凝视着天际线,问道:“告诉我,你的计策是什么?”

叔雍没有回答,反而问:“君位与夫人,孰轻孰重?”

“君位是身,夫人是魂!身魂缺一不可!”夫差静静地说。

“身抵御四面八方的侵袭,时有受伤,可过一段时间,痊愈之后,还是复健如初!”叔雍意味深长地道。

“可若是魂没了,就会是一具行尸走肉!”夫差喃喃地道。

“其实殿下心中早有取舍,只是碍于王命,不愿表露!”叔雍转过头望着他。

“一步之遥!却极具变数!”夫差的目光变得深遂。

“殿下划下去的这一刀,可是够深,一时半会儿,痊愈不了!”叔雍细心提醒。

“又不是缺胳膊断腿,能应付!”夫差很有把握地说,轻快地站了起来,拍拍衣裳上的尘土,自顾自地走了。

“殿下......”辛九急忙喊叫。

“别追了!”叔雍喊道。

“这......这......不管殿下了?”辛九怯怯地问。

“在王宫呢,有什么危险?”叔雍满不在乎地说。

“雍.....雍侍卫,您受伤啦?”辛九指着他嘴角的血迹问。

“嗯,一时没小心,挨了殿下一拳。”叔雍轻描淡写地说。

“从来没见过雍侍卫受过伤,想不到您也会.......”辛九又惊奇又觉好玩,脸上不自觉地漾起笑容。

“你也敢嘲笑?”叔雍敲了一下辛九脑门,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敢!不敢!”辛九连忙讨饶。

“唉,鸯瑚公主也真够倒霉的,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殿下!”叔雍叹气道,“好歹也是一公主,希望她今天没昨日倒霉吧。”

“雍侍卫,您说什么哪?鸯瑚公主又摊上什么事了吗?”辛九好奇地问。

“遇上殿下,就是摊上大事!”叔雍十分肯定地说。

德阳宫,“昔尔郡主”与季子聊了一上午,准备起身告辞。突然,夫差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他一进正殿,就寻找季子,见到她神色安和,才稍稍缓和脸色。夫差的到来,让“昔尔郡主”有些恍惚,初次见到这位与她有婚约的男子。第一次相见,给她最深的印象是他眼里的急切,他急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勾吾夫人身上。“昔尔郡主”同为女子,只一眼,就深切地感受到夫差对季子的绵绵情意!这一瞬间,“昔尔郡主”有些庆幸,庆幸有人代她成婚。因为,在这个男人心里,容不下任何一个另外的女人,他的心中,只有勾吾夫人季子!“太子哥哥!”“鸯瑚公主”俏生生地喊道,欢喜地朝夫差跑来。

除了“鸯瑚公主”,夫差见到另一个陌生的姑娘,以为是“鸯瑚公主”请来的帮手,想要训责。季子一瞧情形不对,连忙解释:“这位是昔尔郡主,和婉贴心,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昔尔见过太子殿下!”“昔尔郡主”连忙行礼。

“太子哥哥,这位是我的堂姐,看,长得美吧!”“鸯瑚公主”悄悄观察着夫差的反应,生怕他见了动心。

夫差只稍稍瞄了一眼,眼神又定在季子身上,“说了一上午,累了吧?”

“可不是,说得我口干舌躁,渴极了!”“鸯瑚公主”抢先答话,她端起沏好的茶,递到夫差面前,“太子哥哥,您听了半关朝事,累了吧,喝口茶歇一歇!”

夫差没搭理,他接过茶盅,端给了季子,温柔地凝望她:“嗓子都哑了,快润一润!”

季子微笑着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打算搁在几上。夫差见了,忙接过来,亲自放于一旁。

“鸯瑚公主”一腔热情被夫差置若罔闻,心中十分委屈,忽闪的大眼睛含着泪花,可她还是强颜欢笑,说想与夫差一起用午膳。

夫差沉着脸,紧紧地盯着“鸯瑚公主”,他的眼神威严冷酷,望之生畏!没想到,他生起气来这么可怕,“鸯瑚公主”害怕极了,心“扑通扑通”地跳!夫差步步逼近,正如昨日那般拎着“鸯瑚公主”扔到殿外时,“昔尔郡主”突然站起,大声地道:“鸯瑚公主,咱们打扰夫人半天,该回去了!”

夫差的手停在了半空,“昔尔郡主”趁机将“鸯瑚公主”拉到身边,急匆匆地说:“夫人,昔尔谢夫人盛情款待,先告辞了。”说完,迅速拉起“鸯瑚公主”,逃似地离开德阳宫。

季子见她们慌张逃离,嗔怪道:“吓着人了!”

“就是要吓唬她,最好吓得不敢出门,永远不要相见!”夫差愉快地道。

“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别做太过分了,怎么说她是鲁国公主,明面上的礼节还是要给她的。”季子好言劝道。

“鲁国自称礼仪之邦,可您看他们的公主,哪有公室风范?”婧云不屑地说。

“哎,婧云说得不错!”夫差笑着夸赞,“最近长眼力了。”

“谢殿下!”婧云得了夸奖,喜滋滋的。

“奴婢也觉得她们怪怪的,一个风风火火,做事不顾后果;一个却沉稳得体,落落大方。”青洛说着。

“一人一性,就像你与婧云,是不是与她们很像?你心思缜密,而婧云呢,总喜欢大呼小叫!”季子微笑着说,仔细回忆二人的举动,若有所思。

“夫人,您又嫌弃我。”婧云嚷嚷道。

“不嫌弃,但也是实话。”季子轻笑道。

“哼!不帮你了!看下次鲁国公主怎么烦你?”婧云生气了,“枉费我与青洛姐姐跟她周旋一上午,还被人嫌弃!”

“夫人将你视作亲人,才这么说。”夫差赶紧劝和,“夫人可看重你呢,尤其是你做的点心,可喜欢呢!”

“要不是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我才不做点心呢。”婧云绷着脸,还在生气。

“叔雍下午去马场挑马,不知道他会带谁去?”夫差故意抬高声音。

“夫人!”婧云红着脸,羞答答地恳求:“奴婢想......”

“马场的马虽是驯过,可是依旧很烈,不怕吗?”季子关切地问。

“不怕!”婧云豪气地说,能有机会单独与叔雍相处,什么事都难不到她。

夫差与季子相视一笑,这个小姑娘,不知不觉中,情窦已经悄悄打开!

“昔尔郡主”紧紧拽着“鸯瑚公主”,装作两人十分亲密,以避过宫中诸人。直到将“鸯瑚公主”拖回秋烟阁,“昔尔”才彻彻底底地松下紧着的心弦。长这长大,“昔尔”从来没有悬着心与一个陌生人说过这么长时间的话,一方面要与勾吾夫人周旋,一方面还得防备不能说漏嘴,心里的这根弦一直绷得紧紧的,把她累得精疲力尽!仅这点儿工夫,就已切身体会到,“鸯瑚公主”要在吴国生存,是多么的艰难!

“妹妹,这吴宫的每一个人,都极难对付,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昔尔”一想到夫差冷酷的表情,有些后怕。她很清楚,无论谁嫁给他,最终的结果,只能寂落地守着孤房!

“舍不得!”“鸯瑚”哽咽着说,“进宫第一天就想退缩了,可是直到夜里,脑海全是他,我放不下!”

“唉!”“昔尔”望着她哀伤忧郁的面容,不由得深深叹息。

“怎么了?怎么了?”公子洛知道后宫不能随意走动,一直居于阁中,今天“昔尔”陪“鸯瑚”去了德阳宫,他独自一人,实在孤闷,遂到楼阁后方的水池边走了走,回来就看到两张愁眉苦脸的面孔,急得他以为出了大事。

“昔尔”将德阳宫遭遇的情形告知于他,公子洛听后为“鸯瑚”打抱不平,认为她不该被如此轻视。公子洛觉得“鸯瑚”现在做得一切都是徒劳,没有哪一个女人甘愿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由他出面,奏请吴王择日完婚,成婚之后,“鸯瑚”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夫人,尽可以大大方方地去见太子夫差。

“那也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名分。”“鸯瑚”含着泪花说,“我不想他碍于旨意才娶得我,我想他娶我是因为喜欢我!”

“‘鸯瑚’,虽然洛哥哥说得话不中听,可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除非一个男人本身喜新厌旧;否则,让他变心,不是件容易的事!”公子洛望着眼睛红红的“鸯瑚”,虽于心不忍,但也只有坦然相告。

“为什么国君会有那么多夫人?吴王也是,庄夫人、琼夫人、修夫人、哲夫人,还有好几位美人呢?”“鸯瑚”眼泪汪汪地问,“吴国太子将来也要继任吴王,难道他就独宠勾吾夫人一人吗?”

“君王们娶多少,取决于他们的目的有多少,你真以为这些夫人嫁过去是因为情意?错了,所谓恩宠,不过是维系利益的纽带而已!”公子洛望着东方,若有所思。

“鸯瑚”止住眼泪,惊愕地盯着公子洛。

“如以平常心对待,不出须日,你就能成为夫差的第二位夫人。但若非得求他真情,不知何日方休?”公子洛道。

“我与他,真的只是一场利益交换吗?”“鸯瑚”抽泣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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