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3章 查案(1 / 1)越景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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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井察子连忙制止,“二位姑娘,为区区一桩小事伤了和气,就成在下的过错啦!”他将阿月与薄一隔于左右,好言相劝,“在下初来乍到,蒙二位姑娘赏识,实在是荣幸!今晚,咱们赏舞喝酒,一醉方休!”

薄一冷哼一声,“看在公子的面儿上,且不与你计较!”

“谁想承你的情?”阿月冷言嘲讽,“公子,咱们去别处饮酒!”说完,拉着井察子迅速逃离是非之地。

这一幕,出乎薄一预料,等她反应过来,二人早就跑远了,恨恨地骂道:“贱人!”

“好啦!”旁边的绿衣姑娘好言安抚,“谁让你总是抢她喜欢的男人?回回如此,她能不防备吗?就当是让她一次又何妨?”

“若雅姐姐,这次的不一样!以前的全加起来,也抵不上今日这位公子。”薄一本就穿了一袭娇艳的桃粉,被阿月一激怒,双颊绯红,与这娇媚的衣裳格格不入。

若雅没点破,她怕好心被当成幸灾乐祸,而使薄一脑羞成怒,从而连累自己。“薄一妹妹,莱姐说今晚有要紧事,吩咐姐妹们细心照看。你且去歇一歇,一会儿还要上台献舞呢。”

“莱姐也是,飞花楼日日如此,有什么好担心的?”薄一不耐烦地说。

“怕有轻浮之人挑事嘛!”若雅说道。

“有人惹事,招呼院丁就好了嘛,找我们干什么?”薄一抱怨道。

“莱姐这么交待,总归有她的道理,咱们照办便是。”若雅温和地说,伸手招来站在一边服侍的丫环,“箩儿,扶薄一姑娘下去歇息。”

“是。”箩儿轻轻地上前,“薄一姑娘,请。”薄一不情不愿,喋喋不休地往传供姑娘们歇息的居屋去了。

飞花台传来轻柔和缓的乐声,紧接着,一声声喝彩穿透飞花楼。花魁乌玄飘然而至,飞花楼如梦似幻的夜晚开始了。若雅带着其他姑娘,一如往常,殷勤招待每一个踏进飞花楼的寻花客。

阿月拉着井察子穿廊过道,绕过迷宫似的楼阁,然后来到一处安静的居所。井察子一踏进门,就猜出这是姑娘的寝屋,他局促不安地说:“阿......阿月姑娘,在下冒然而至,不合适!”

阿月媚眼如丝,笑盈盈地说:“公子的衣裳脏了,小女这儿恰巧有一套干净衣裳,拿来正好换上。”说罢,开箱柜寻找。

“不必!不必!”井察子连忙婉拒。

说话产,阿月捧来了一套湖青色锦裳,含情脉脉地道:“这是小女亲手绣制而成,公子安心穿上。”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井察子慌得语无伦次。

阿月转过身,轻语道:“陷在这种地方,不会有好结局。公子就当是圆小女一个梦,让我瞧一眼!一眼就好!”她的语气中多了哽咽。

井察子无言以对,默默地解开腰带。过了一会儿,井察子轻轻地道:“好了。”

阿月闻言,肩膀不由地抽动了一下,缓缓回首,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惊喜地望着他。“很合身!”井察子不忍打击。

阿月围着井察子转了一圈,稍稍遗憾,“略略松了些。”

“没事,天冷还能添件里衣。”井察子温言宽慰。

阿月默默地走到里屋,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只木案,上放着一壶酒、两只银盅。井察子见状连忙道:“在下不胜酒力,姑娘多饮有损身子,咱们.....还是不饮了吧?”

阿月未多言,只是静静地斟满了酒盅,“公子放心,过了今晚,你是你,我是我!阿月绝不会有半分纠缠。”她凄楚神色中透着绝然。

井察子还想从她身上打探出更多关于及贡与飞花楼的消息,因此,假意同意。“月姑娘,请!”井察子举杯,二人对饮。

酒壮人胆,酒亦勾人怅!阿月愁绪郁结,这一来,更加惆怅。几杯酒,就已使她醉态尽显,将闷集心里的愁言与井察子一畅所有。“我美吗?”阿月醉眼迷离,玉手勾着井察子的脖颈问。

“姑娘花容月貌,自然是美的。”井察子静静地道。

“美?”阿月自嘲,喃喃地道:“飞花楼的姑娘,哪一个不美呢?”说着,阿月擦去眼角泪花,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不美的姑娘,又怎会在飞花楼?”

“阿月姑娘,这话绕来绕去,怎么让人听不懂呢?”井察子佯装不解。

“不懂好!”阿月握着酒壶,又往盅里倒酒,“想当初,我也不懂,以为遇到了好人!”

“难道姑娘被人欺骗?”

“算不上骗,”阿月端着酒盅,怔怔地望着,“曾想过锦衣玉食,兰庭芳台,最终的归宿却是强颜欢笑的舞坊!”

井察子从阿月三言两语中判断她们是专门调教出来的女奸细,他不动声色地道:“姑娘过得不如意,大可以离开。”

“离开?”阿月惨然一笑,“谈何容易呢!”

这时,窗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井察子瞧着像是及贡,他正想去追。阿月突然站起身,指着窗口凄然地道:“就是他,害得大家过着炼狱般的日子!”

“他?”井察子轻描淡写地道:“姑娘错眼了吧?这儿没别的人啊?”

阿月恨恨地说:“期思邑令及贡!就是他向主子提议,建起这座飞花楼。”

“姑娘真得喝多了,及贡大人清廉能干,百姓们人人称赞,怎么可能会来飞花楼?”井察子不相信。

“就算他化成灰,也认得出来!他乔装改扮,化名已阳,出入飞花楼。”阿月咬牙切齿地道:“姑娘们的遭遇,全拜他所赐!”

“阿月姑娘,在下不知道你们与他之间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不管他是不是及贡大人,请恕在下无能为力。”井察子道。

“每次他一来,就不会有好事情,指不定又在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阿月倚在井察子肩膀低声呢喃。这一晚,她喝了大半壶酒。在酒力催作下,阿月沉沉地睡去。井察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榻上,盖好锦被,然后,悄悄地消失于夜色之中。

息潇儿、息毓与丛野、娅娅负责监视屠英的一举一动,他本是武功高强之人,极难跟踪,好在他深居简出,只在屋院四周侍弄菜苗、庄稼,由此减轻他们许多心力。这天近午时分,宁静清寂的山道突然出现一匹快马,蹄声急骤,息潇儿等人立即凝神寻望。马影由远及近,渐渐分明,息毓认出坐骑上的人乃是及贡的管家徊免,“来了!”他急忙提醒大家隐蔽。息潇儿等人掩于密枝繁叶之后,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丝半毫的响声惊动徊免,从而前功尽弃!

徊免的快马一闪而过,跃过石桥,而后停留在石屋门前。“笃笃笃!”门应声而开,露出屠英面无表情的脸,很显然,他不愿意见到这个人。

“进去说!”徊免顾不得计较,迅速从门右侧挤进去。屠英默默关上木门,石屋又恢复了安静。

“徊免是不是来传达消息?”丛野问。

“应该是。”息毓说道,“依照我对及贡的了解,这一次不仅会启用屠英,还会出动所有的死士,以力保计划万无一失。”

“你们说,及贡会进入殿下设下的埋伏吗?”丛野担心地问。

“一定会!”息潇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屋,“一柄鲤鲮剑,就让他泯灭人性!如今,鱼肠剑近在咫尺,他怎肯舍弃?”

娅娅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纯真的眼睛随着谈话而变得忧虑。看来,她已经明白息潇儿每一次云淡风轻地对她说出庄要办的事是何等得危险,也明白,为什么庄里的姐妹回庄时眉眼飞扬,而临走时,总是强颜欢笑、义无反顾的模样!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徊免出来了,独自一人,屠英没有前来送行,显而易见,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徊免跨上马,沿着山路扬缰急驰,很快消失于山野之中。过了一会儿,屠英出来,沉沉的脸色更加的阴郁,他没有像往常警惕地观察四周,以确定是不是有人跟踪,而是一言不发地掩上门,将自己锁在封闭紧锢的石屋内。

息潇儿确定屠英不会突然现身,遂低声对丛野道:“丛侍卫,这儿由我和息毓守着,你带着娅娅回息庄汇报情况。”

“是。”

“娅娅,回庄后就待在庄里,不要再过来了。”息潇儿吩咐道。

娅娅摇头,她不肯。

“你的伤刚好,不能受夜风,否则湿气侵入脏腑,会生病的。”息潇儿低言相劝,她见娅娅犹自忧虑,安慰道:“殿下安排了人,不必担心。”

娅娅半信半疑,通过这些天的经历,她知道潇儿姐姐从前许多话都是哄她、让她宽心的。息潇儿见状,只好让丛野出面,催促他赶紧带着她离开。丛野拽起娅娅的手,带她走。娅娅拒绝,争执中弄出些微响动,丛野吓得紧紧抱住娅娅,“别乱踹,要惊动屠英的。”娅娅一听自己的举动会砸坏这件谋划已久的大事,吓得大气不敢出,乖乖跟着丛野离开。

息潇儿轻轻吁了口气,娅娅脱离险境,她亦了却牵挂。息毓见她面有疲色,关切地说:“小姐,这儿我这守着,您去歇会儿吧。”

“也罢,咱们轮流歇息。”息潇儿揉揉酸胀的双眼。

“好。”

息潇儿今日穿了一身男装,行动利落,她轻盈地跃到一棵粗壮的树杈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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