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
……战斗结束……
……战斗收益:春秋老人的左手、化功大法、吸星大法、战斗能量1点……
我还活着么?
那就代表……我赢了。
沈凌睁开眼睛。
望着天空,他抹了抹额头,黏糊糊的,有温烫之感,是血。
天空上,是星星,月亮,还有乌云。
是夜。
望着天空,感受着袭面而来的凉风,似乎要下雨了,沈凌喃喃道:“唉,这老匹夫,你过来,劈头盖脸对我撒点毒药;然后拿刀对我一通乱砍,不就行了嘛?非要跟我下棋!我他娘的又不会下围棋,为什么非得逼我下棋?”
把目光从天空移到了地面。
地上那刚才记忆中,还仙风道骨的春秋老人,此时正趴在地上,断了一只手,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是昏了,还是装昏。
自己怀里鼓鼓囊囊的,沈凌掏了掏,拿出了一只手,丢到了一旁。
又拿出了两本册子,随意翻阅一下,似乎是两门功法。
随后沈凌检查自身。
身上的僧衣,破破烂烂,有七八个窟窿眼。
原本提着的生锈戒刀,已经折断。
抓着断刀,沈凌感觉一阵虚弱。
踉踉跄跄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之上,用断刀挠了挠头,这才环顾四周。
诺大的药王院,已是一片残垣废墟。
呆了呆,沈凌目光之中慢慢恢复神采,他只感觉自己太虚弱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无奈只能用嘴巴喊道:“真一师弟?真狂师弟?有人在吗?”
这一喊,沈凌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这一声破锣嗓子好似公鸭乱叫,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似乎是方才战斗之中,伤到了咽喉。
“他们都跑了。”
一个短发花白,同样僧衣破破烂烂,满是窟窿眼的中年僧人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沈凌:“真心师弟,你赢了!没想到你这么强,在我的记忆中,你应该比十年前的几位首座师叔师伯们都强!”
此人,正是那来历神秘,鬼鬼祟祟,神神叨叨开口就是什么“另外一个世界”,曾出现在药王院药架子后的,前武僧院次席弟子真如。
“哦?真如师兄,他们跑了,你怎么没跑?”
沈凌想起来这人是谁后,打了声招呼,开口问道:“这一战过去了多久?”
“我见过大风大浪,适才战斗凶险,但还算波及不大。”
说到这里,真如环顾四周,看着中午时分,还威严大气,药香扑鼻的药王院,如今已是一地废墟,他缩了缩脖子:“算是波及不大……吧。这一战已过去半日,看来真心师弟你也疲惫极了,太过劳累,有些神志不清。”
这中年僧人真如,不是真一他们那些小和尚,与沈凌接触时间不多,并不清楚沈凌一贯在做完什么事情之后,都要“装傻提问”的做派。
“是啊,这一战大伤元气。”
沈凌点头,知道问这脑子稀里糊涂的真如师兄,也问不出什么,当下强撑着无力的身体,往门口知客院方向走去。
一边走,沈凌又掏了掏自己怀中,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
草还丹,还有七颗,沈凌咬开瓶塞,一股脑全部倒入口中。
解决了春秋老人这个大麻烦,还有其他小麻烦要处理。
第一个小麻烦,就是那些给春秋老人喊口号手下。
春秋老人随行的那一百多号人,沈凌可是分明记得,他们在少林门口叫得欢的很!
第二个小麻烦,就是丁问。
根据狂刀老人所说,这丁问是春秋老人之子,也不是善茬,现在整个少林,除了沈凌,还真没人治得了那丁问。
吃下了全部七颗草还丹之后,沈凌只感觉腹内一大股清凉之意涌出,原本疲惫的身躯精神一振。
疲软之感正在迅速恢复,沈凌走起路来越走越快。
……
少林大门。
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一方,都是身穿白衣八卦,好似道士,但各个和那春秋老人先前做派相似,都是手摇折扇。
一百多人一起摇扇子,倒也壮观。
另一边,是少林弟子。
他们三十多人,手持棍棒,比对方手摇折扇的气势弱了不少。
但好在,有如今法号为“真狂”的狂刀老人,提着戒刀站在阵前,坐镇先锋,气势上倒也不弱对方。
那边,一个手持折扇的春秋老人门徒,面带讥讽,对着少林寺一干小僧道:“春秋老仙,法力无边!你们方丈,只是个长毛小鬼,怕是已经被吸成干尸!”
真一和尚闻言,破口大骂:“南无你娘放屁精菩萨,刚才那声惨叫,分明就是你们师父的声音,恐怕现在那春秋老人已经人头落地,被我师兄大卸八块了!”
药王院已经没了打斗的动静。
那边声音弱了,这边双方对骂架的声音就大了,好似在替双方的掌门助威。
吵架骂声滔天。
不过骂的虽凶,却无人动手。
月夜之下,混乱骂仗之中,一个长发青年探出脑袋,悄然在人群之中穿梭。
此人是丁问。
他见势不妙,生怕那小魔僧入了魔,有了一股疯魔般的劲头。
按照道理,自家老爹春秋老人,不用几个回合,就能将那走火入魔的小魔僧吸成干尸。
但其中怕是出了变故,怕是老爹这次阴沟翻船,栽了跟头。
若是自己被揭发,怕也不是这小魔僧的对手。
按照小魔僧折磨人的喜好,自己怕是要被折磨得极其悲惨。
想到这里,一开始还自信满满的丁问,如今像是一只丧家犬般,垂着脑袋。在黑暗之中如同泥鳅,在杂乱的人群中穿梭。
很快,他穿过了人群,来到了下山路上。
“呼”的一声,他长舒口气,终于能远离这是非之地了。
“你们吵吧吵吧,小爷我先溜了!”
丁问冷冷一笑,双手背负,正准备往下山路上扬长而去。
却没想,此时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丁问皱眉扭头,只看到一个满头是血,提着把断刀的长发少年,如同午夜厉鬼般出现在他身后的山道上。
“鬼啊!”
“鬼”字还未脱口而出,呼喊出来,那“鬼”却率先开口:“丁问师弟,你要去哪里?你加入俗家堂学武,这一年学费十两银子可是还没给我呢!”
不是鬼!是那小魔僧!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既然来了,岂不是我爹输了?
怎么可能!
丁问一个踉跄后退,差点从山上滚落悬崖,还好沈凌一把抓住了他衣领,救了他一命。
“这……这是二十两,两年的学徒费,你不要再找我了!”
丁问从钱袋里掏了两根银条,丢在地上,随后转身就急匆匆的往山下跑。
沈凌捡起了地上银条,吹了吹灰尘,放入怀中,看着丁问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
一炷香后。
丁问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山脚,心中一宽,暗道终于摆脱这鬼地方了:“以后打死也不来少林了!”
“丁问师弟。”
忽然,那如同幽灵般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黑暗之中,一双眼睛闪烁幽光:“你要去哪儿?”
丁问吓得脸色一白:“不是给你二十辆银子了吗?”
那声音幽幽:“既然给我学徒费,你就是俗家院弟子了。按照规矩,即已是我少林弟子,想要下山,需闯过十八铜人巷。”
“我乃是十八铜人像弟子首席。丁问师弟,你想离开少林,得先过我这一关。”
经历了一天身体、心灵双重折磨的丁问,忽然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