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息怒。”
“怎么,你也怕本王生气吗?”韦修然看着淮忆嘴里说着“息怒”可神情却看不出有半点对他的畏惧。
淮忆越是这样,韦修然就越觉得气恼,气急之下直接起身要走。
“王爷。”
看到韦修然要走,淮忆下意识的将他叫住,可人叫住了,她心中想问的话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听到淮忆的挽留声,韦修然停下了步子,却没有回头,只是想听听下文。
“恭送王爷。”
淮忆后面的四个字像火苗一样点着了韦修然的憋在心头的火。
韦修然转过身伸出右臂将淮忆的柔软细腰尽揽入怀,让她的身体紧紧贴合着自己的身体。他用的力气很大,应该会让她感到疼痛的,可是她一声不出,只是微微皱起了娥眉。
韦修然到底还是不想看到淮忆受苦,主动将她放开。
“在本王面前你就不能表现的柔弱些,脆弱些吗?明明难受,为什么不说出来?且不说你能像那些女子那样对本王献媚,你就是能说几句思念本王的话,就这么难吗?”
“淮忆不敢。”
“你不敢?本王看你敢的很!这个世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
“淮忆只是有件事想问王爷,但又有些犹豫不决。”
“你问。”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淮忆也干脆问个明白。
“王爷可知护国大将军万固城全族被流放的事?”
韦修然没有想到淮忆会提到这件事,这让他有些诧异。
“知道。”
“那恕淮忆抖胆再问一句,坊间都传是王爷你拿出一封外邦大将与万将军的来往书信,才坐实了他的罪责,这是否属实。”
“……不错。”
“恕淮忆抖胆再问一句,那封信……是真?是假?”
淮忆问起万固城的事韦修然已经很诧异,现在她又对信的真假咄咄相逼,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本王只是得到此信,将它交到皇手中,是真是假自然有皇定夺。”
“那信明明是假!”
“大胆!!”
“万老将军半生戎马,万家也是几代良将贤臣,他为何要叛?又为何会通敌。不过全是些莫须有的罪名,生拉硬套去的罢了!”
淮忆口中说的是万固城,实则是在为自己的亡父王忆之鸣不平。她一声高过一声,一句硬过一句,竟然言语间将韦修然逼的步步后退。
当淮忆知道万固城一夜之间成为阶下囚,还被扣通敌叛国的罪名时,她顿时就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年。她知道这肯定是朝中又有人在故技重施,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韦修然牵扯在此事之中。
韦修然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只是想当一个大悦国的异姓王,这点在几年前淮忆被他所救时起,她就清楚的知道。
她一心将韦修然当作救命恩人,一心一意的为他办事,几年间大大小小的消息向他递送了数百条。对他的吩咐如同圣旨般不敢怠慢,为得就是有朝一日他能如愿以偿。
只是没想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帮了一个当年陷害自己父亲的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这一切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一直站在屋外的葛奇听到淮忆几乎嘶喊般的说话声,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立刻将淮忆随身的丫鬟遣走,同时派人拦断了他们所在楼层的去路。
“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韦修然看到失控的淮忆,刚才的怒气竟然全部转化成了担忧。
“王爷,自淮忆跟了你以后,无时无刻不为了王爷你的交代嘱托而活的殚精竭虑。王爷救了淮忆,淮忆这么作也是心甘情愿,所以无怨无悔。可是从今日起……淮忆便不会再帮王爷传递任何消息了,还请王爷另请高明。王爷,请吧。”
淮忆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葛奇见房门打开,连忙走了过来,发现韦修然和淮忆的脸色都相当难看。
“王爷?”
“给本王将门关!!”
葛奇还从未见过韦修然因何事动这么大的肝火,立刻伸手将房门从外面关。
认识淮忆这么久这是韦修然第一次见她使性子,却没想到这一使竟然是要与他恩断义绝。
“你最好清楚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淮忆清楚的很。”
“你竟然为了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万家和本王说这种话?”
“为了王爷,淮忆可以做任何事,但不希望王爷是一个构陷忠良的小人!”
“大胆!!”
韦修然虽然只是一位外姓王爷,但由于他的身世扑朔迷离,又受到太皇的偏爱,所以自记事起就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他,可此时却被自己在意的女子这样责骂这让他怒火攻心,伸手“啪”一声甩了淮忆一个巴掌。
淮忆白皙的脸立刻红肿起来,闻声赶来的花姑破门而入。
“王爷,有话好好说,淮忆身子单薄,受不住打的。”花姑看到淮忆肿的老高的脸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跪在地央求。
韦修然从不打女人,何况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打完淮忆的手掌火辣辣的疼痛着,他都痛成这样,淮忆的脸又会怎样?
“今日之事,本王就当从未发生。你要记住,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本王都不可能让你离开!”韦修然转身朝向门口。“花姑,给本王看好了她,她若有半点差错,本王唯你是问。”
“是,王爷。”
韦修然走了,淮忆强忍的泪这才流了下来。
“淮忆啊,你这是何必呢?王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要拧着他,你就不能顺着他的意吗?我在跟你说话,你到是听到没有?”
花姑见淮忆没有反应便拉了下她的胳膊,谁知这一拉直接让淮忆双眼翻,晕了过去。
“淮忆!!淮忆??你怎么了?你别吓花姑啊,来人啊,快请大夫!!”
三个时辰以后淮忆醒转过来,看到花姑说哭不哭,说笑不笑的看着自己。
“花姑?我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晕倒了,你知道吗?”
“晕倒?”听到花姑这么说,淮忆才想起自己和韦修然大吵一架的事,伸出手摸了摸自己依然红肿的脸。“他走了?”
“你们吵成那样,王爷能不走吗?”
“你这个丫头,以后可别再任性了,差点出了大事。”
“我还能有什么大事。”自从入了清韵楼后,淮忆一向自轻。
“当然有大事,天大的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花姑说着话开心的笑出了声。“淮忆啊,你有喜了,你有喜了。”
“有……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