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易放在手心称赞道:“这发簪上面的蝴蝶倒是很精美啊,再加上这檀木的香味,真是独特,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李芗子点了点头,从韩白易手心拿过木簪,道:“这也是我最喜欢的饰品。”
傍晚。
韩白易并没有回到自己在北境城的韩府,而是住在这里,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转动身体,面朝那副水墨画。
“难道是我忽略了什么细节?”
“洛神图之中有我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可是这幅画我已经仔仔细细观察很多遍了。”韩白易坐了起来,望着房梁,随即闭上眼睛,在脑海之中再次浮现洛神图。
韩白易抬起手,就好像这副水墨画呈现在自己面前,用手轻轻展开,再次逐步观察。
不过,画中的洛神芗慕青样貌模糊,其他的地方他又仔细观察一边,并没有发现异常。
韩白易微皱眉头,我为什么会对洛神图中的芗慕青模糊?
他想了想,便明白之前总是观察洛神图的背景,并没有太过注意画中女子,所以导致印象不深。
韩白易侧头仔细回忆,而就在这时,他突然脑海之中出现一种想法,忍不住睁开眼睛,道:“难道,这洛神图真正要注意的是画中的芗慕青?!”
“难道,这一切的秘密,都是在这芗慕青身上?!”
清晨,东边的天际泛起一丝光亮,清凉的空气笼罩在整个北境城,韩白易身上忍不住一阵寒意,他昨夜写了一封告别信放在桌子上,便匆忙来到驿站,他要赶紧回到太仆寺镇仔细观察洛神图中的芗慕青,或许这一切的秘密真的就在这其中。
“芗子啊,这一次不辞而别可别生气,你老公我可是有事情再身啊。”韩白易骑上骏马,两腿一瞪,朝向太仆寺镇飞奔而去。
韩白易骑马狂奔按照预计最多也就六天到,五天之后,韩白易已经来到北丘,这里原本烈日高阳,可是转眼之间,突然刮起一阵烈风。
“妈的!什么时候刮不行!非要这个时候!”韩白易只好下马,躲在一处岩石后面。
狂风朝着韩白易躲避的方向袭来,片刻之后漫天沙尘,猛烈的强风朝韩白易呼啸而过,韩白易只能抬起一只手,抵挡在眼睛面前,可是又过了片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昏天暗地,根本找不清方向。
“糟糕!好像是沙尘暴!这样会迷失在这里的!”韩白易只能往前寻找一处更加安全的避风处,他牵着马,艰难地走着每一步,可是肆虐的沙尘暴使的马匹受惊。
马声嘶鸣,蹄子仰起,韩白易根本拽不住,只能松手,骏马在自已面前狂奔消失,而就在这无助之时,韩白易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韩白易衣服被烈风吹得猎猎作响,昏暗的天空,他根本看不清这人。
“奶奶的,不能是鬼吧。这么恶劣的天气还竟然有人出现?”韩白易见这人影朝自己越走越近,刚要转身离开,却发现这人杵着拐棍。
他仔细一看,竟然是冯老伯。
“冯老伯,这么恶劣的天气,你怎么回来了?”
冯老伯走到韩白易身边,大声说道:“我也是准备回家,谁知道竟然遇到这么大的风沙天气。”
韩白易头发凌乱,大声道:“冯老伯,你认识回去的路么?”
冯老伯点了点头,拽着韩白易的衣服,道:“认识,朝这个方向走,便能回到我的住处,天气这么差,你先到我的住处避避风吧。”
韩白易去过冯老伯的住处,那里确实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他高兴道:“那就太感谢冯伯了。”
韩白易就这样被冯老伯拽着衣服前行,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可并没有走出这片沙尘之中,他已有点担心冯老伯是否同样迷失在这里,可是就在他张口要问的时候,眼前出现冯老伯的那所土房子。
两人回到家中,韩白易拍了拍身上厚厚的黄沙,抱怨道:“冯老伯,这里的天气真是变幻莫测。”
冯老伯简单整理完衣服,散落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呵呵一笑,道:“你来这里时间不长,这狂沙风天气实属正常。”
韩白易坐在凳子上,心中嘀咕这冯老伯行为古怪,打扮更是邋遢,这要是在荒山野林之中,简直能把人吓死。
韩白易问道:“这天气什么时候能结束?我要着急回太仆寺镇。”
“估计要一天,这里距离太仆寺镇也不远,你在这里暂住一晚,明早起程便可。”
“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晚上啊。”韩白易有点失望,毕竟他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就是为了赶紧回去仔细观察那副洛神图中的芗慕青。
“哎,好吧,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韩白易苦笑一声,他又想起第一次前来窗户边上特别的折秀静蓝花瓶,目光不经意间瞄了过去,不过这一次却发现那花瓶已经不见。
他随口好奇问道:“冯老伯,我记得上次前来,你窗边放着一个很特别的花瓶,不过这一次怎么不见了啊?”
冯老伯显然没想到韩白易会突然问道这个,略微一愣,随即笑道:“那花瓶本就不是我的,只是帮人保管。”
“保管?”
“上一次您不是说是在集市上和别人换来的么。”韩白易轻笑一声,他本身就是一名研究古玩的藏家,出于本能说出这句略带不礼貌的话。
冯老伯点了点头,给韩白易倒上一杯水,慢条斯理地说道:“这老器件本身就是见不得光,今天有人会说是别人的,明天有人就会说是自己祖传的。”
“冯老伯,您这话说的有道理。”韩白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他不在过问花瓶的事情,虽然打心里喜欢,可是毕竟人家的东西。
韩白易又与冯老伯聊了很多东西,从冯老伯的嘴中,韩白易感觉到他对中原文化很是了解,并不想一位在北境生活很长时间的老人,更像是最近几年搬来。
第二日,天空晴朗,昨日的恶劣天气已经不复存在,韩白易睡了一晚上的木床,身子不适,用力挥动胳膊,而冯老伯端来一碗稀粥,道:“韩公子,你一会便要上路,趁热吃了,有了力气才能回去。”
韩白易点了点头,吃完饭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可是又感觉不妥,他将银票放回去,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道:“冯老伯,这钱您收下。”
冯老伯摇头笑道:“韩公子,你这是何意?”
韩白易抬手道:“冯老伯,我知道你并不是铜臭之人,但是您也要生活,昨天您也算是救了我,这一块碎银子也不多,如果日后有事,你便来太仆寺镇找我。”
冯老伯一听这话,明白这韩白易的意思,苦笑一声道:“那好,既然韩公子这么说,这银子我便收下,如果我日后需要,便请教您韩公子就是了。”
韩白易拱手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韩白易便离开这里,朝着太仆寺镇的方向进发。
冯老伯站在屋外,昏暗的眼瞳之中闪过一丝疑惑,低声纳闷道:“韩白易,为何你认不得那只花瓶呢?那可是柳家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