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底乌青很重,乌黑的头发胡乱的扎着,异常凌乱。皱巴巴的校服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衣衫不整的站在那。
就像一只女程序猿。
本来无精打采的眼睛在看到李乐池后瞬间放着精光。
李乐池感觉她就像一只羔羊误入了野狼的领地。
“你知道倨傲堂怎么走吗?”李乐池问道。
少女也不回答,重复着刚才的话:“你眼睛不好吗?”
阴阴地盯着李乐池,看的她心里发毛。
“是,是的。”
少女突然沉思,她问:“能具体描述一下吗?”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渴求。
“嗯,就是看不清东西。”李乐池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她的话。
少女眉头紧锁,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再详细点!”她道。
李乐池微微思考了下,如实答道:“就是三米之外六亲不认,十米之外雌雄不辩,三十米外人畜不分。”
短短二十四个字道尽心酸泪啊。吃够了没有眼镜的苦!
少女长长的“哦”了声,说了声:“我知道了”就不再言语。
她将衣服从木桩上粗暴的扯下来。弹性极好的校服被扯出惊心的长度。
抱着校服,团吧团吧把它裹成一团,随意地塞进袖子里。
“它。”少女指着那木桩,说:“偷我衣服。”
李乐池微张着嘴,没听懂她想表达什么。在解释吗?
没等李乐池反应过来,少女双手插进衣袖里,与她擦肩而过。
走了一会她回头,道:“不走吗?”
李乐池愣了一下,抬腿跟了上去。
左侧有一东西晃过。李乐池扭头一看,与一根木桩对上了。
那木桩在她面前转了圈,得意的上下跳动着。
李乐池眉头上挑,面露疑惑。
“哇嗷。”
木桩像被拦腰砍断了一般,倒了下去。李乐池匆匆的接住它。
“你,没事吧?看起来不太好啊!”
“哇嗷~”
“它叫千斤顶。”少女此时来到她面前,弯腰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细白的手指捏着一只虫子,大咧咧的举到她眼前。
她放的近,李乐池也看的仔细。
这虫全身呈黑色,头部呈扁平的锥形,顶部有两个梳齿状的触角,背部背着不规则硬壳,有一个角突,微微向前弯曲。虫体略小,大概有一根拇指那么大。
她把千斤顶从李乐池面前挪开,道:“走吧。”
它挥舞着它那双像钳子的前臂,发出“哇嗷”的声音。
一路领着李乐池来到倨傲堂后,少女转身就走了。就像她从未出现过。
“进来!”
里头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
入内,是一间宽敞的厅堂,房间两侧,几根红木雕花镶金的柱子撑起雕梁画栋的梁顶。一面圆窗开在正中央的那面墙上,可以看到窗外挺拔的松林。其下是一张红木案几,上面摆着文房四宝,两旁设有矮椅。
左右两侧的墙面开着一扇门,右侧门房紧闭,左侧隐隐可以瞧见一排排书柜。房门口一左一右摆放着两只高底长身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支金莲。
就是不见李剑白的身影。
“李乐池!”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看就见一道寒光闪过。
只听他道:“拿着。”
一柄剑就颤巍巍的插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看这架势是要打架啊!李乐池怂了。她在学校连逃课都不敢,让她打架不是为难人吗?
不打不打,果断不打。
李乐池对着李剑白摇摇头,道:“我是不会拔剑的。”
李剑白早有准备,扔给她一根烧火棍般粗的树枝。李乐池接过,挥舞了一下,依着身体的记忆耍了一招半式。
心里的小人哇哇大叫。
天,你怎么就怎么牛呢!
李乐池突的手腕一翻,手中的树枝猛往李剑白胸口刺去。他“嗯?”了声,插在地上的流冰剑被他召回,回臂格挡。“啪”的一声,李乐池手中的树枝被削成俩截,半截掉在地上。
流冰回鞘。李剑白神情不悦。
“差太多了,出招软绵绵的,小孩子过家家嘛!你去第六峰为父不拦你,但佛修并不代表着你就要荒废剑术啊,佛修修的是慈悲之心,不是无能之人!”
李乐池手里还握着那半截树枝,她微低着头,立正站好,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样吧,你今晨刚结了丹,先闭关修炼个三年俩载的,稳稳境界,顺便把你以前学的捡回来。”
李剑白端坐在上位,神情严肃,赫然是一位严父形象。几句话就把她给安排好了。
“嗯,知道了。”李乐池端着表情,看起来并不在意。心里却道:闭关,不行,男主需要她!
李剑白见她低眉颔首的,态度端正,还算是满意。挥挥手,让她离去。自己埋在案几里,处理着宗门事务。
李乐池愕然。
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