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白昭实在是没有芸娘那么幸运。这大鸟没有那大雕身形庞大,可是也已经有五六岁的孩童大放在平日里,这样的东西实在是对白昭够不成什么威胁。
可是
白昭眼神难得的带了一丝迷茫,紧接着是一片狠厉,算天真要和他开玩笑又如何,再没找到芸娘之前,他白昭绝不轻易赴死!
不过瞬间的功夫,大鸟已经到了白昭眼前,那尖利的喙直直朝着白昭的眼睛而来。
“畜生敢尔!”白昭手用力,借着bs,腾身而起,堪堪躲过了刚才的一击。
可是这在荒郊野岭生长惯了的猛鸟,什么样的猎物它没见过呢?今日那自己的死对头大雕不在,这又是难得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够好久的食粮了,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再说白昭,此时单足立在bs,手扶着这峭壁,身形已经有些不稳了。好巧不巧,似乎天真的有意和他玩笑,白昭感觉到bs又往下划了几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看到那大鸟盘旋了一圈,朝着自己又冲了过来
芸娘的身孕一直不稳,纵然有着轻絮这些日子的调养,还是不免伤了根本。当时芸娘本想通过小笨,再从这崖底去。可是且不说这小笨愿不愿意听话,自己还没来得及靠近小笨,是一阵天旋地转和腹痛。失去意识之际,芸娘隐约听见前辈的声音:
“荒唐!执拗!若你当真不听劝告,这孩子,只怕我也没能耐给你保住了”
芸娘从昏迷当醒来,正好看到南离收针。
思索了片刻,芸娘还是开口:“多谢前辈。”南离没应,收拾好了东西,直接走了。从那之后,芸娘的话也少了许多。南离本身是个性子清冷的人,这番救人,已经是不易。不过好在,芸娘是个讲礼数的人,闲来无事也会帮自己照顾下雕儿或者做些饭菜,也不那么惹人生厌。与南离同住的还有她的丈夫,看样子也是个精通医道的人,不过芸娘与他甚少接触,连吃饭都不曾在一处。
只是唯有心的记挂,让芸娘始终心神难安。
“终日这么郁郁寡欢,折磨的还是你自己的身子。”南离的声音纵使还有些清冷,可是也刚开始时好了许多。
芸娘从自己的思绪抽身出来,淡淡笑了笑:“劳前辈挂心了。”
南离隐去了眸的一闪而过的惋惜,世人皆苦,自己总归无能为力。
“我们要出去采药,要些时间才能回来,这一两日你自己好生照顾着自己。只要不胡来,孩子应当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是你这两日的药。”说着,南离将手的药递给了芸娘。
另一边,沈翊回到自己的府已经是天色将明了。这一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荒郊野岭回来的。
伺候的人见自家主子一脸阴郁,也不敢多问,听从吩咐准备洗浴用的热水去了。
清清爽爽从浴桶出来,沈翊的脑子才稍微清明了一些。
“来人,将沈天给我叫来。”
沈天来的时候,看到沈翊坐在书案后面,低着头,一手掩在袖,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握成拳头放在书案。
“为何,这白昭还能出现在我面前?”
这话透出的冷意,让沈天忍不住颤了颤。
“属下属下确信他已经身残念,只是为何如此”看着沈翊脸色又越来越阴沉的趋势,沈天不敢再多言,直直跪下去,“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许是沈天话的自责太狠了些,让沈翊有了一瞬间的清明。这白昭许是另有遇也不无可能,况且,残念又如何,这世间出人意料的事那么多。自己若是能想到有今日,当初怎么会下那荒唐的指令?
叹了口气,沈翊开口:“起来罢。我还有别的事儿交代。”
“谢主子恩典。”除了这样的事,沈天心不无自责也是不可能的。
“你带人想办法下到谷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白昭已经给了自己一次惊喜,无论如何不能有第二次!
顿了顿,沈翊补充道:“同样的事,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虽然是平平淡淡的口气,可是沈天知道,这是主子给自己赎罪的机会。
“是。主子好生歇息,属下告退。”说完,赶紧走了。
沈翊看了看天色,离早朝不过一个时辰。也没什么好歇息的,直接叫了人进来给自己更衣。没一会儿,直接带着小鬼出了府。
小鬼把发生的事儿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心暗自窃喜,这沈天又在沈翊面前失了信任。
“主子”
小鬼一开口,沈翊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一个眼神过去,让小鬼止住了话头。
“平日里你二人如何,我一向是不怎么管的。只是今后,我不想看到你二人这样。好好办事儿!”
小鬼忙收敛了脸的神色,应下,然后问:“不知主子带属下出来,有何吩咐?”
“之前传回来的消息,我们的人说亲眼见到白昭还在赈灾。这事儿蹊跷。你去查查清楚。将你带出门这一回,只希望你把刚才的话给我记牢了!”
的确,这府哪里不是小鬼和沈天各自布下的眼线?而将小鬼带出门来交代,这话实打实地不会传到第三个人耳。说到底,沈翊这是刚用着白昭的事儿打压了沈天,又来敲打小鬼罢了。两人心思都安生些,才会收了心思,把自己交代的事儿办好。
要说御人之道,沈翊不可谓不精通。
早朝之,果不其然,有大臣将白昭赈灾取得成效一事奏了,当即换来白禹的赞赏。
“昭儿做事,朕一向放心。”
众大臣见白禹喜眉梢,纷纷开口:“皇英明,天佑大楚!”
虽是异口同声,实际大家各怀心思。白昭一派的自然是当真欢喜,这赈灾本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难为白昭能做得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