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京摸了摸脖子上原本晶莹剔透，泛着佛光，此时却漆黑黯淡，毫无光泽的玉佩，无奈道：“对，这大概就是明德大师对我的温柔，只是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也不一定啊！或许你所做的一切他都是默认的呢？”仸溪默默的说道：“不然你怎么可能在守卫森严的佛教之地偷出密法。”

“大概吧！”曹京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看向不远处的林音道：“那时候虽被打的神智不清，其实我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心里很慌神儿，大约受杨美玲放在我口袋里邪物的影响，尽管明德大师的玉佩护着我安然无恙，可是等我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

“那时候，我知道大约什么都晚了。林音因为救我出车祸伤了眼睛，我紧接着就收到了装有娜娜那双鬼瞳的快递。”

仸溪惊讶道：“所以给林音换上鬼瞳的人是你？”

曹京一阵苦笑：“我也惊奇自己当时居然还那么冷静的给他换上自己爱人的眼睛。”

林音神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他救人一命，受无妄之灾，可也受到了曹京的恩惠，虽说这双眼睛给他带来比较痛苦的回忆，可是却也让他更加清晰的认识了这个世界，他依旧是心怀感激的。

仸溪歪了歪头，看着曹京已经渐渐显出老态的脸，道：“你该知道与鬼神订契，你也活不长的。”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的曹京蹭了蹭怀里女鬼的脸，温柔道：“无碍，刚好可以去陪娜娜。”

围观群众——钱笑笑已经被感动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见状，直嚷着道：“你不可以，你还不能死啊！杨美玲还没有得到法律的制裁，在这个世界上她依旧顶着杨美娜的身份活着啊，就算她死了她依旧是顶着杨美娜的身份死去啊，而且杨美娜灵魂也还没有得到解脱，你死了也不一定能陪着她啊，你真的甘心吗？”

曹京身体一僵，低头不语。

旁边的林音希冀的看向仸溪，道：“仸溪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闻言，钱笑笑从杨傲国身边跑过去，默默的搂住仸溪移动的脚步，助攻道：“仸溪这么善良一定会帮他们的，对不对？”

你在哪里看出我善良了？仸溪在心里默默翻着白眼，叹息道：“不是没有办法的。”

此话一出，八只眼睛都目光亮晶晶的盯着仸溪，备受瞩目啊。

钱笑笑泪眼汪汪道“你后面不会还有什么只是，但是…之类的吧？”

刚要说但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的仸溪顿时面无表情：“你可真棒。”

钱笑笑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

仸溪看着曹京道：“佛教里最重视因果，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应该知道的。”

“嗯！”

“让杨美玲认罪不难，甚至是帮你与鬼神断契也不难，难得是如何消除你们身上的因果业障。”

仸溪叹息道：“杨美娜为厉鬼时，帮杨美玲造过杀业，冤孽缠身，即使超度，她也无法投胎转世，必受苦果。而你因一己私欲违背人伦与鬼结契，虽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以鬼神之力伤害普通人已然罪孽深重。”

曹京沉默不语，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钱笑笑在一旁慌张道：“那个，那个杨美娜不是自愿成为厉鬼，也不是自愿害人的，曹京也是，他都没有害人，只是报复伤害自己爱人的人，那个杨美玲不是…没死嘛，怎么能…”

“所以说，只要付出一点小代价，让这因果不算在他们身上就行了啊。”

仸溪默默看了眼钱笑笑，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钱笑笑惊喜的望着仸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