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三遍,居然无人回答。
高顺有些恼怒了。他吩咐充当记室的吕范:“命令:白土县所有乡民皆从敌叛国,贬为庶民,世代不能为官为吏!”旋即,他命人把俘虏的三万多杂胡牧民推到了众人面前。下令道:“五中抽一斩首示众!”
“喏!”徐荣等人朗声领命。然后开始抽签、按住被抽到俘虏斩首。
一时间,白土县城外的大营里,哭喊声震天,人头滚滚。
见此,白土县的居民中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颤颤巍巍的说:“君侯!白土县城的城门是羌人打开的!”说话间,他用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大族。
白土县处于杂胡和汉人混居地带,胡人占了多数,汉人反而势弱。因而,高顺刚才问话时,汉人也不敢告诉他实情。
闻言后,高顺猛然一回头,目光犀利的盯着那一族羌人,冷声道:“斩灭叛徒羌人全族!”
话音落下后,那羌人大族中有人哭诉:“君侯!我有信件,我知道内情,我要举报立功”他脸色苍白的吼叫,生怕自己被一刀给咔嚓了。
见此,高顺命人把他带到身旁来。
这是一位年过三旬的中年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此时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非常的狼狈。他名叫李文静,是汉化羌人,整族移居上郡已有百年时间。他抖抖瑟瑟的拿出一张羊皮纸交给了高顺的侍从。
书信是湟中义从北宫阙写来的,求李文静打开白土县城门配合西鲜卑人行动。事成后,他们李氏家族可以返回湟中老家,拥有一块水草丰美之地安居。
看到这,高顺已是一头雾水。他把书信递给了三大谋主一观。戏忠、娄圭和吕范等人看完后,皆是沉默不语。良久后,戏忠第一个发言:“这恐怕跟一个惊天阴谋有关!”闻言后,娄圭和吕范也点了点头。
高顺此时已经布局并州成功,不惧怕任何阴谋诡计。他索性不想此事,沉着脸对李文静说:“你主动投诚有功可不死。但是,你的族人青壮必须二中抽一斩首示众!”
李文静见此,满头大汗、泪流满面的接受惩罚。事后,他被勒令亲率剩下的青壮族人从军,在羌人马达林麾下听令。
安顿好白土县的乡民和杂胡牧民后,高顺连夜书写上表,举荐崔琰的乡党公孙方为白土长。又给荀攸写信,建议他迁来十万黄巾军降卒落户白土县,和杂胡牧民一起杂居。
第二日傍晚时分,高顺率领六万杂胡骑、四万匈奴突骑和两万私兵,浩浩荡荡的来到龟兹城附近。
龟兹城紧靠上郡的长城西侧,有一个无名关隘通往上郡腹地。此时,荀攸率领七千步卒,正立在关隘城墙上。他见高顺率领十几万大军前来,便命令蒋奇和韩猛二人打开关隘城门,率部和高顺来汇合。
龟兹城陷落多日,守将是宴荔阑的兄长宴荔杆。宴荔杆通过接收小弟的溃卒,已经知道自己的亲弟弟被高顺阵斩。他和溃败而来的日律拓弘一起,此时也站在城墙上观察着高顺的军容。
“高血虎只有两万精锐,其他的都是乌合之众!”见宴荔杆面有惧色,日律拓弘在一旁宽慰他。
“哎”宴荔杆叹了口气。他脸色凝重的说:“我族狼骑不善于守城城!杂胡骑和汉人又不可信,还是退兵为妙!”他其实是话中有话,心里面惦记着弟弟名下的部落和草场。
日律拓弘知道宴荔杆说得很有理。龟兹城里的鲜卑狼骑不过两万多人,其他都是墙头草的杂胡骑。要靠这帮人来守住龟兹城,恐怕比登天还要难。可是,龟兹城是宴荔部和日律部打下的第一座坚固大城,怎么能轻易放弃。
在宴荔杆和日律拓弘讨论是否放弃龟兹城的时候,高顺和荀攸两人也在讨论怎么攻下此城。荀攸来上郡担任太守的时间不长,还没有理顺政务便接连丢失三个县城,今年的政绩考评肯定不达标。幸亏有大金主高顺支撑,否则,今年岁末,他便可能会被罢免官职。
“荀太守!呵呵不要泄气!把安置过来的六十万黄巾降卒安抚好,你便最好的郡守了!”见荀攸神色落寞,高顺安慰他。旋即,他拿出李文静的那份羊皮纸的书信,递给荀攸一看。
看罢后,荀攸沉默了良久。“哦?”突然,他眼睛一亮的惊呼。旋即,捋着额下胡须道:“上郡内的羌人都不可信!白土、龟兹和奢延这三座城,应该都是他们理应外合献得城!原来是这样,肯定有人在设谋针对君侯啊!是曹操?还是袁绍?”
曹操此时是济南相,是高顺亲自上表举荐的。与此同时,刘备也被高顺举荐为平原令。高顺这一招,让卢植郁闷了好久。袁绍此时被赵忠和张让所逼已经出仕,在大将军府担任掾史。他们二人的确有势力、有能力策划此事。
一念至此,高顺含笑道:“无妨!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势力面前都是渣渣!公达!你既然不相信杂胡人,何不将那些黄巾军降卒迁到长城以西定居?”
“他们可信?”荀攸面带犹豫的问。
高顺答:“可信!免费分田、分草场、分一年的口粮就行了!”旋即,他把缴获而来的羱羊和端牛都送了荀攸。并嘱咐他,羱羊会舔食草根不宜放养,从而损坏草场端牛珍贵,不要为了牛角杀鸡取卵,导致灭种。
荀攸知道高顺所学特杂,号称“杂家”一派的创始人。因此,他把高顺的话都一一记在心上,遵命行事。于公他在高顺麾下称臣多年,应该尊重他于私,高顺是他小姑父,不听话也不行!
二人讨论完这些,便都沉默不语、目光定定的看向龟兹城。时间不久,荀攸突然笑着说:“姑父大人!今晚我们就能破敌!”
“哦?你是说贼人被我人多势众吓到了!”闻言后,高顺含笑问荀攸。
这时,娄圭、戏忠和吕范三人皆驱马而来。他们气喘吁吁的来到高顺的身旁,皆脸含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