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后,徐荣微微点了点头。田阳和田牧兄弟俩如此情深,应该是忠义之辈。这一点,他比较赏识这两位出生粗鄙的汉人后裔。
“将军!我们应该趁乱去袭击宴荔杆狗贼!”这时,李严驱马来到徐荣的身旁,谏言道。他目光炙热的盯着徐荣,想请令前去突袭宴荔杆。
看了看李严那青葱的脸,徐荣摇了摇头,心想:“此人私心太重,不可重用!”旋即,他朗声下令:“全军直驱老营西门,迎接黄将军率部进营来。”
接到军令后,三万八千名骑卒皆催促战马,在鲜卑人的老营驰道上飞驰起来。一路上,不断有鲜卑人被射杀。这些鲜卑人被老营里的动静惊醒,恐慌的跑到帐篷外,便被徐荣麾下的骑卒给咔嚓了。
“快集合!全军集合反攻汉狗!”
“上马!立即上朝老营南门突击!”
“奉大帅令:所有族人都要参战!”
这时候,鲜卑人的老营里乱成了一团。宴荔杆的心腹随从们一边策马飞驰,一边厉声大喊着。他们准备集结军队,反击突入老营里的徐荣部。
因为此,刚刚率部来到南门处的田阳却不顺利了。他率领一万杂胡骑卒,不停的射出一轮轮的箭雨,朝突击而来的鲜卑人攻击。
鲜卑人老营的西门处,到处是鲜卑人的营寨。这些鲜卑人被惊醒后,立即拿着弓箭冲出了帐篷。他们一边射箭,一边朝自己的马厩跑。成长于马背上的鲜卑人,遭遇危险后第一反应便是去骑马逃跑。
田阳战得很辛苦,一点一点的冒着箭雨朝鲜卑人老营的西门靠近。来到西门处时,他已经身中数箭。好在是,徐荣赐给他的一套锁子甲穿在了皮甲之内,中箭处都不是要害部位。否则,他早就成了刺猬一般的存在。
“将军!卑下不辱使命!”打开城门后,满身披着铁箭的田阳,声音微弱的说着话。此时,因失血过多,他脸色苍白,全身在微微颤抖着。
看到这一幕,黄忠剑眉倒竖,厉声大喊:“医护史!快来救护这位英雄!”旋即,他拔出腰间的环首战刀,朝鲜卑人帐篷的方向一指:“全军冲锋!若有防抗者,无论老幼妇孺,一律杀之!”
“喏!”三万五千名步骑皆齐声领命。都尉李叔节率领五千步卒,从西门驰道朝北方的帐篷区域开始扫荡狼居胥郡太守董昭率领步骑一万朝南方的帐篷区域开始扫荡才赶来的校尉李严被黄忠派去扫荡东南方向的帐篷区域。
李严虽然有一肚子的牢骚,但还是奉命行事。田牧和徐荣二人,才被黄忠委以重任,负责去斩杀宴荔杆。
而此时,宴荔杆率领两万多名精锐鲜卑狼骑的骑卒,已经来到鲜卑人老营的东门处。一觉惊醒后,他没有慌张的立即逃走。而是让一帮心腹手下组织防守。宴荔杆是精通逃生的老将领,深知麾下若是没有骑卒,一旦离开老营后就两个字找死!
于是乎,他一边让日律部落原来的族人组织抵抗,一边聚拢自己的心腹骑卒。与此同时,他还暗中派人打开了老营的东大门,在老营的东门外集合部队。
见宴荔杆真心抵抗汉军的突击侵犯,原日律部落的鲜卑人也拿出勇气来抵抗。他们是妇孺老幼齐上阵,只要能拿起武器的,皆已经走出帐篷来厮杀。
因为此,汉军骑卒们皆杀出了火气。也不愿意劝降,见人就放箭。这一通厮杀下来后,整个鲜卑人的老营里火光冲天,嘶杀声和哭喊声直冲云霄。
然而,见日律部落的鲜卑分和汉军大战后,宴荔杆却悄悄来到老营的东门外。这时,他麾下已有两万六千名精锐骑卒了。看了看火光冲天的老营,他叹了口气说:“走吧!我们去咱们鲜卑人的圣山!”
闻令后,无论是宴荔部落的青壮骑卒,还是日律部落的青壮骑卒,皆眼含泪水的呜咽着。他们也知道,如今的战局只能朝东方逃窜。老营的北方是崇山峻岭,南方是沼泽草地,只有沿着弓卢水河东进才是最好的选择。
惆怅了片刻,宴荔杆率领众人东进离去。此时,东方的天空微微泛白,凌晨已经来临,光明将要降临到人世间。
徐荣在田牧的指引下,率领两万五千名骑兵来到了老营的东门处。这时,宴荔杆刚刚才离去,东门外的草地上遗留了一堆堆的马粪。
“将军!宴荔杆狗贼应该刚刚离去,马粪还是热的从马蹄印的压痕上来看,他应该有两万七八千人左右”田牧一边观察着东门外草地上的痕迹,一边把军情禀报给徐荣。最后,他向徐荣推荐杂胡人呼日磾一起去追踪敌人。
闻言后,徐荣立即命人前去给黄忠禀报。时间不久,呼日磾统领一万杂胡骑卒来到了东门外。他被黄忠提拔为假骑都尉,负责统领五千杂胡骑卒跟随徐荣东进。那些多余的骑卒,皆被徐荣编入麾下统领。
一番准备之后。徐荣才率领三万五千骑兵启程东进,沿着弓卢水河的北岸前行。一路之上,精通追踪之术的呼日磾负责从前开道田牧是前锋,统领一万杂胡骑卒与之相伴。
“妹夫!你哥哥没事吧?”呼日磾骑在战马上问田牧。
闻言,田牧皱着眉头说:“听汉人的医护史说,我哥哥若是能挺过发烧后,便没事了!汉人的医术高超,听说还能给死人渡气,救活死人呐!”
“嗯还是汉人好啊,生病死了都能被救活!若是我们胡人,哎!”听到这,呼日磾的脸上浮现出羡慕的表情。他现在觉得自己当年定下了一个英明的决策,把自己的妹妹订婚给有汉人血统的杂胡人田牧。
“田阳是汉人,肯定会被并州高血虎提拔为将军!到时候,田牧也会受到重用,小妹青嫣的小日子就舒坦了”看了看田牧刚毅的表情,呼日磾心里美滋滋的想。
就在这时,头前探路的一名杂胡人骑卒飞驰而来。他来到呼日磾和田阳的身旁,压低声音说:“田都尉、大帅!鲜卑奴好像在前面设有埋伏!从马粪和蹄印上来看,他们大概有三千多骑的伏兵!”
“那就打掉这伙伏兵!还有,你以后要喊呼日磾为呼都尉!”闻言后,田牧目光冰冷的看着弓卢水河东北方的山谷,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