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去!不要停下来!”看到这一幕后,阙机耽疯狂的吼叫着。全军停留在营地的入口处,他害怕遭受杂胡人的箭雨袭击。
“嗖嗖嗖!”就在这时,一阵阵的箭雨呼啸声传来。
两万多杂胡人的突骑骑卒和一万多汉人奴隶的起义兵卒,都纷纷引弦射箭。黑色的箭雨如同无数只蝗虫般从天而降!这些黑色的铁箭比那蝗虫要厉害多了,发出呼啸声迎面扑来。
阙机耽麾下的鲜卑狼骑的骑卒们,此时都面无人色的骑在战马上。他们无处躲避那漫天的箭雨。“冲过去!只有冲过去才有活路!”他们都如同野兽般的嘶吼着。
为了活下去,不用阙机耽催促。这些鲜卑狼骑的骑卒们纷纷抽打着战马,朝自己部落的营地里冲锋。
徐鸣挖掘的一道防马沟如同一道杀戮鲜卑人的天堑一样,吞噬着鲜卑人的生命。大约有三千多阙机部落的鲜卑狼骑的骑卒,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葬身这道并不起眼的防马沟。阙机耽率领剩下的五千多人鲜卑狼骑骑卒,费劲千辛万苦才来到了自己部落的营地里。
这时,那负责阻击的两万多杂胡突骑,已经催促着战马冲锋了起来。他们排成一个巨大的锥形骑兵战阵朝阙机耽麾下的狼骑战阵冲锋而来。为了活命,这些杂胡人的突骑骑卒们也拼命了。他们一边冲锋一边像狂狼般的嘶吼:“杀绝鲜卑奴!踏平鲜卑奴的战阵!”
“杂胡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勇敢了?”看到这一幕,阙机耽纳闷的咆哮着。他拔出自己的圆月弯刀,朝前方猛然一挥:“冲击杂胡人的战阵!杀光杂胡奴!”
“嗖!”就在这时,一道奇异的声响传来。一支粗大的弩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然飞到阙机耽的脖子附近。
这支粗大的弩箭如同一支小短矛,应该是十石大黄弩才能发射,却是从战场的南侧飞来。这支弩箭是由徐鸣指挥瞄准,三名徐鸣族人共同操作一把大黄弩射出的。这把大黄弩是阙机大叔从幽州掠夺而来,因为部落的狼骑骑卒都用不惯,一直都放在帐篷里无人问津。
徐鸣有过军旅的经历,自然是知道大黄弩的厉害。他率领族人们洗劫阙机部落的帐篷时,顺手把这个大黄弩带来了。见阙机耽麾下的骑卒们如同野兽一般,他觉得擒贼先擒王,把阙机耽给狙杀在战场上。
“不好”看到这支粗壮的弩箭后,阙机耽惊恐的大叫一声。他条件反射般的猛然一偏头,想要让过这支歹毒的弩箭。
可是,这已经太迟了。黑色的弩箭如同长矛一般扎入他的颈脖内,直接将他的脖子给削断了。阙机耽的头颅顿时从脖子上高高扬起,被粗大弩箭的尾翼带着一起飞翔着。
阙机耽的意识还未完全死去。他看到自己的身躯留在了战马上,自己麾下的骑卒们如同一群发了狂的野兽,朝杂胡人的骑兵战阵冲锋而去。旋即,他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战场上,阙机部落的鲜卑狼骑骑卒们,几乎都没人发现自己的主帅已经阵亡。他们如同飞蛾一般扑向杂胡人的骑兵战阵。
与此同时,排在杂胡人骑兵战阵后方的汉人奴隶战卒们,再次射出一轮箭雨。黑色的箭雨越过杂胡人的锥形战阵,朝鲜卑人的散射骑兵战阵呼啸着扑来。
鲜卑人和杂胡人的骑兵战阵还没有接敌之前,又有一千多人坠落马下。他们都是被汉人奴隶战卒的箭雨射中,要么当场阵亡,要么身受重伤。“汉狗何时变得如此犀利?”临坠落战马之前,他们都诧异的想着。
“砰砰砰!”紧接着,一阵阵的撞击声传来。鲜卑人的和杂胡人的骑兵战阵已经撞击到了一起。鲜卑人疯狂了,如同野兽般的冲锋厮杀。杂胡人也疯狂了,为了活下去而厮杀。两军的战卒们都只有一个信念:杀死眼前敌人我才能活下去!
这一场大撞击,如同星球相撞,血肉横飞,亡魂逃逸。不多时,鲜卑人和杂胡人的战斗其实已经分出了胜负。杂胡人占着人数的优势,已经取得了主导地位。他们都是三骑围剿鲜卑人的一骑,伤亡要小了许多。
还有一些漏网之鱼的鲜卑人,冲过杂胡人的骑兵战阵,来到战阵后面汉人奴隶战卒的跟前。汉人奴隶战卒们人数更多。他们都是几十人围剿一名鲜卑人。刚有一名鲜卑人侥幸冲过来,瞬间便被斩杀而死。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阙机耽率领而来的鲜卑人狼骑骑卒们被斩杀一空。“我们去山谷的出口处支援高君侯的战斗!否则,一旦阙机取胜,我们都要死!”这时,徐鸣骑上一匹鲜卑人的战马,朗声厉喝。
他见战胜后的杂胡人和汉人奴隶战卒们陷入了迷茫,所以才厉声大喊着。血战过后的兵卒们都是如此。战斗的时候被热血主导没有理智,战胜之后又茫然若失不知所措。
徐鸣经验丰富,才会喊出这个口号,不让这些战卒们的热血冷却。因为,这些战卒们一旦泄气之后,在情况复杂的战场上是非常危险的。
“走!我们去帮助高君侯!”闻言后,战场上的所有人都狂吼了起来。他们抹去脸颊上的汗水和血水,来不及清洗一番,便跟随着徐鸣朝高顺这边冲锋而来。这些人的士气很高,纷纷都爬上无主的战马,策马扬边朝防御工事这边飞驰而来。
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战场附近。与那些四散奔逃的鲜卑人迎面而撞。刚刚冲出包围的鲜卑人见此,顿时慌乱了。他们被浑身是血的杂胡人和汉人奴隶战卒们吓呆了。“这群人还是人么?他们是魔鬼吧!”鲜卑人的溃卒们狼嚎了起来。他们又拨转马头,朝防御工事的出口处涌去。
防御工事的出口处,投降于高顺麾下的鲜卑人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们大约还有三千多人,被阙机部落的鲜卑狼骑骑卒包围住。为了活命,他们已经无所顾忌,甚至一边喝着同族人的鲜血,一边冲锋厮杀。他们想要用凶残来吓唬对方,让对方逃避给自己留条后路。
从山谷深处冲锋而来的杂胡人却不管这么多,他们一边冲锋一边用箭雨覆盖着鲜卑人。
汉人奴隶战卒们在徐鸣的指挥下,开始整编一支拥有一万多人的骑兵。他们按照徐鸣的指挥,只是不停的朝战场中央射箭。
阙机大帅见两万多杂胡人突骑的骑卒从山谷深处冲锋而来时,便已经知道山谷深处的战况了。“阙机耽死了,族人们都死了!我好恨呐!”他像是落单的孤狼一样狂吼着。旋即,他扭头回顾,厉声嘶吼:“阙机部落的族人们!我们只有朝东方冲击!突出重围才有可能活下去!”
“活下去!冲锋!突击!”幸存的两万多鲜卑人,都齐声大喊起来。他们抛开了已经叛变的鲜卑人,纷纷都聚集到阙机大帅的周围,朝木栅栏的东方冲锋。
“轰隆隆哗啦啦!”一阵阵巨响传来。阻挡鲜卑人去路的木栅栏,硬是被阙机大帅麾下的鲜卑狼骑骑卒们给冲垮。两万多鲜卑狼骑的骑卒们,像潮水般的朝东方冲锋,冲击着高顺部的重装步兵战阵。
有的时候,敢于搏命的人拥有无穷了力量。阙机部落的这些亡命之徒,这时已经发挥出无穷的力量,不顾生死的冲锋着。
而那些投降到高顺麾下的鲜卑人,此时还剩下了一千多人。他们见自己没有危险了,便从战马上滑落到地上,瘫倒在地上大声的哭泣着。这些人已经没了斗志,此生恐怕都难有大用了。
徐鸣骑着战马,鄙视的眼神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鲜卑人。随后,他又厉声大喊:“追击鲜卑奴,助高君侯一臂之力!”
“助高君侯一臂之力!杀绝鲜卑奴!”听到徐鸣的呼唤声后,跟随而来的汉人奴隶和杂胡人的突骑骑卒们,都齐声高喊了起来。他们纷纷都催促着战马,朝阙机部落的鲜卑狼骑骑卒们追击而来。
阙机部落的鲜卑狼骑骑卒,此时如同那瓮中之鳖、落水之狗。他前有高顺的三万多步骑设防阻击,后有徐鸣带来的三万多汉胡骑兵追击,已经无路可逃!
“高顺狗贼!你必须死!”见冲击战阵不利,阙机大帅咬牙切齿的咆哮着。他亲率五千精锐狼骑骑卒,朝高顺这边冲击而来。
看到这一幕,高顺不由得的冷笑。他高高举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厉声下令:“起刀落刀!起刀!落刀”
“斩斩斩!”闻令后,李进和许褚率领着血护卫和悍难营,挥刀如林朝阙机大帅的精锐突击而来。
“砰!砰砰!”一阵阵的撞击声传来。高顺部的重装大刀士们用三尖两刃刀的刀林,撞击鲜卑人的骑兵战阵。这一次大撞击,他们居然不落下风。
“呀!高顺狗贼的步卒也这么厉害!”见此,飞驰突击中阙机大帅不禁大呼一声。他又些后悔了,觉得自己应该选择铁甲马的战阵为突破口才好。于是,他又拨转马头,朝甘宁部的虎豹骑冲锋而来。
“虎豹骑出击!”看到这一幕后,高顺又下达了新军令。
“咚咚咚!”马蹄声如同战鼓雷鸣。甘宁率领着麾下的虎豹骑,朝阙机大帅突击而来。这一次大撞击,比刚才还要激烈。跟随在阙机大帅附近的鲜卑狼骑的精锐,如同一枚鸡蛋撞到了石头上,顿时炸裂开来。
“拼了!”见战事再次不利,自己又无处可逃,阙机大帅神情麻木的咆哮着。他催促战马,埋头冲击起来。不多时,在他前面开道的鲜人都被虎豹骑的骑卒们斩杀一空。阙机大帅只能直接面对凶猛的虎豹骑骑卒。
“死吧!”一名虎豹骑的骑卒大喊一声。他猛然一挥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朝阙机大帅的胸膛横扫而来。阙机大帅已经来不及躲闪,只好硬着头皮用手中的圆月弯刀来格挡这名虎豹骑骑卒的凶猛攻击。
就听到“噹”的一声巨响传出。阙机大帅的圆月弯刀被那位骑卒用三尖两刃刀斩断了。紧接着,阙机大帅的胸膛也被三尖两刃刀扫中,顿时被斩断成了两半。“啊痛死我”他凄厉的大叫一声,当场气绝身亡。
“大帅!我们要为大帅报仇!冲啊!”看到这一幕后,阙机部落的鲜卑狼骑骑卒们都泪流满面的嘶吼起来。他们已经神情麻木了,只想一个劲的冲锋,争取斩杀一名汉军兵卒,为自己、为自己的大帅报仇。
“全军冲锋!剿灭鲜卑奴!”看到这一幕后,高顺猛然一挥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下达新军令。众将士闻令后,都纷纷呐喊着,挥舞着三尖两刃刀朝被包围的鲜卑人冲锋而来。徐鸣麾下的杂胡人和汉人奴隶的战卒们见此,也都蜂拥般的冲锋而来。
山谷里,一场血腥屠杀再次上演。汉军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体力充沛、士气高昂,没有什么伤亡,便把鲜卑人的骑卒们几乎都斩杀一空。只有一千多鲜卑人,因为主动投降,才逃脱一死。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过去,这场灭族的战斗才终于结束。从此后,阙机部落如同一粒尘埃,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这时,负责追击敌人的关羽部、太史慈部、赵云部等等,所有的轻骑兵都返回了营地。高顺命令大军移师山谷之内,重新安营扎寨,在山谷口的位置布置防御工事。安排好这些后,他才命令大军开打扫战场,掩埋尸体。
一直忙碌了三天,这个剿灭阙机部落的战场才打扫干净。只是,那滔天的血气还凝聚在山谷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
第四日清晨,一阵阵的马蹄声从山谷口的东方传来,打破了高顺要率领全军休整三天的美梦。他看了看侦骑传来的消息后,冷笑着下令:“全军出击!跟随本将军去剿灭来犯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