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阙机大帅讨论出兵的同时,阙机延伯已经率领大军正在强攻典韦布置的防御工事。
盖柯当是阙机伯延麾下的第一猛将。
他今年才刚刚三十出头,身高超过八尺,是一位膀阔腰圆的大汉。他膂力惊人,射术出众,再加上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在阙机部落里是鼎鼎有名的勇士。凶恶的外表让人不敢与之直视,辽西大草原上的牧民都知道他。
这时,盖柯当正拉圆了手中的八石角端弓,瞄准了正在指挥作战的典韦。典韦没有发现敌人骑卒中的盖柯当对自己敌意。他按照高顺传授的技战术,一边命令魏延部的重装元戎士发射强弩弩箭,一边让武安国部的重装近卫士在挖掘防马沟。
山谷口的位置,里边小外边大,属于易守难攻的地形。山谷外,山谷出口的开阔地带有五里多宽,给典韦部的防守造成了巨大的麻烦。防御工事前方的三道木拒马,已经被阙机伯延的骑卒攻陷了两道。
最后一道木拒马如果再被敌人攻陷,典韦麾下的重装步卒们将会直接面对敌人的冲击。这样一来,将士们的伤亡就让高顺接受不了。故此,典韦按照一般的惯例在最后一道木拒马的后面开始挖掘防马沟。
就在这时。“嗖!嗖嗖!”三道带着特别的呼啸声的铁箭,朝正在走动着的典韦飞速射来。这三支铁箭,箭杆特别粗壮,应该是射雕勇士专用的铁箭。三支铁箭似流星一般的朝典韦的脖子处飞行,刹那间便已经飞临身前。
一开始,典韦并未注意这三支铁箭。战场上这时是飞箭如蝗,敌人射来的铁箭如同雨点似的,谁也不会在意多飞来几铁箭。当特别的呼啸声临近后,典韦才发觉了敌人的冷箭有些特别。
这三支铁箭,正是那盖柯当突然射出的冷箭。他要一击毙敌,把身穿铠甲的汉军指挥官给击毙在战场上。而典韦被战场的铁箭声干扰,才刚刚发现了危急军情,想要做出防守,却已经太迟了!
就听到“噹噹噹”的三声巨响,盖柯当射来的三支铁箭却射到了典韦身旁一名血虎卫的脑袋上。这名血虎卫是典韦的老乡,曾经也是一名游侠,跟随典韦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典韦和他情同兄弟一般。
而这时,这名血虎卫被三支铁箭射中了头部的盔甲。精铁打造的盔甲却直接被三支铁箭射穿了。三支铁箭贯穿铁甲后,又贯穿了这名血虎卫的头颅骨,直接把他的头颅给射爆。这还不算,这名血虎卫的颈脖如同被巨锤砸中一般的当场折断。血虎卫的头颅顿时耷拉下来,凭借着皮肉悬挂在肩膀上。
由此可见,刚才这三箭的力道有多大。若不是有兄弟般的袍泽挡箭,典韦今日便要滴血沙场,命陨战阵之上了。
“何大离!啊哇啊啊啊通杀我也”看到这一幕,典韦怒极咆哮道。他扶着缓缓倒下的同乡兄弟,双眼怒睁,眼眶都崩裂了。放下自己的袍泽兄弟后,典韦厉声喊道:“主公!典韦请求出击冲阵,杀一杀敌人的锐气!”
跟随高顺多年,典韦还是第一次这么失态。好在,他总算是磨练出来了,没有用为乡党袍泽兄弟何大离报仇的名义出战。
这个请求还算合理,就是公报私仇也是光明堂皇的,高顺无法拒绝。他看了看爱将典韦,又看了看跟随自己有八年之久的何大离,不禁眸眼微眯,目光冰冷的盯着山谷里的敌人。
“出击是要出击的,否则会影响士气和动摇军心!不过,应该让虎豹骑出击才会伤亡小一点!”高顺心中盘算了一下。
旋即,他拔出腰间的环首战刀,朝山谷内的方向一指,厉声下令道:“血虎卫、悍难营和虎豹骑的将士听令:立即整理装备,跟随本将将军出击,击溃来犯之鲜卑奴!”
“喏!”闻令后,五千将士皆齐声咆哮。他们都嗷嗷叫的朝防御工事聚拢而来,一边检查装备,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山谷的鲜卑人。高顺愿意为血虎卫的袍泽一怒出击,众人皆士气高昂,恨不得立即飞到山谷里厮杀。
娄圭见此,连忙驱马来到高顺的跟前。他忧心忡忡的说:“主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乃千金之躯,怎么能轻易直驱险境?”
“哈哈哈!”闻言,高顺朗声大笑。旋即,他用马鞭指了指山谷里的两万多鲜卑狼骑骑卒,面带嘲讽之色的说:“娄中郎将!敌人皆是丧家之犬,不足为道也。本将军去去就回来,汝要立即建造箭塔,布置防守阵型为佳!”
见高顺听不进谏言,娄圭无奈领命离去,立即组织人手在山谷之外的空地上,开始搭设几十座木头箭塔。有了这些箭塔,那五千辎重兵都可以持强弩攻击来访之敌。
在娄圭开始忙碌的时候,关羽和太史慈两人,各自率领麾下的本部骑卒,在山谷外的空地上游弋起来,负责警戒以防发生意外赵云、张辽和庞德部的骑兵,都已经下马在娄圭、杜畿的指挥下,开始搭设箭塔。
与此同时,张既被高顺任命为临时步兵都督,负责指挥重装步卒组织防守。安排好防守的大事后,高顺才在典韦、李进和许褚的护卫下,率领五千步骑来到了木拒马的后排。
“嗖嗖嗖!”一阵阵的呼啸声充斥在山谷的上空,无数飞箭在人头上空急速飞行。这些铁箭,有的是射向山谷之内,有的飞箭却是朝高顺这边的将士笼罩而来。高顺率步骑五千,冒着箭雨打开了木拒马的防御战阵。
“冲啊!杀死汉狗!”
“汉狗的阵型有破绽,我们冲锋!”
见高顺打开了木拒马的防御工事,两万多鲜卑人的狼骑骑卒们都厉声大喊连起来。他们在阙机伯延的率领下,朝木拒马的缺口处飞驰而来。一边飞驰,他们还一边朝高顺麾下的将士射出一轮轮的箭雨。
好在是,高顺麾下的将士都是铁甲人,若是要害部位不被敌人射中,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盖柯当夹杂人群里,再次拉圆了强弓。他左手持弓,右手中叼着三支粗壮的铁箭。这一次,他准备用铁箭狙击身穿黄金甲的高顺。“只要高顺狗贼一死,汉军狗贼们会不攻自破!”他心中恶狠狠的猜测着。
高顺身穿黄金甲,在整个大草原上是独一份的。高顺麾下的将士,见自己的主将身穿黄金甲,即使缴获了敌人的黄金甲,他们也不敢和主将高顺一般的装束。因此,整个大草原上的胡人都知道:一看到黄金甲的骑士来临,最好立即逃窜。因为,有并州血虎之称的高顺已经来临,骁勇无敌的汉军骑卒肯定就在不远处。
阙机伯延是被逼无奈。若有选择,他也不愿意与高顺对敌。他其实是暗藏着一个念头,立即冲锋出去,远远离开此地。
盖柯当却没有理会阙机伯延的苦心。他此时已经松开了弓弦,第一支铁箭已经离开弓弦,朝高顺急速飞来。紧急着,他又拉满了弓弦,准备射出第二支铁箭。速度快得让无法看清他的手臂是怎么动弹的。这便是连珠箭法。
“嗖!嗖嗖!”那道特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这三支铁箭却朝高顺的咽喉急速飞来。箭如流星,片刻就至。刹那之后,这三支铁箭已经来到高顺的咽喉附近。
“主公小心!”看到这一幕后,典韦、李进和许褚三人,皆脸色突变的大吼起来。他们都目光冰冷的循着飞来铁箭的轨迹,看向突施冷箭的敌人。这一次,他们已经发现了人群中的盖柯当。
见三支铁箭高速飞来,高顺却也不慌。他挥舞了下手中的环首战刀,厉声大喊:“出击!踏平鲜卑人!”与此同时,环首战刀的刀面正好竖立在他的胸前。
就听到“噹噹噹”的三声巨响传出,那三支铁箭都已经射在了高顺的刀面上。三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高顺差点都没有握住自己的环首战刀,虎口都被震得阵阵发麻。“呀!敌人的力量比我高出一筹,应该和太史慈等人不相上下!”见此,高顺猛然一楞。
旋即,他收起环首战刀跟随虎豹骑的骑士们一起冲锋。
“鼠辈!来而不非礼也!吃本将军的三箭!”与此同时,高顺朗声大喊道。此时,他已经摘下自己的强弓,朝盖柯当连续射出了四箭。
这四支铁箭,都带呼啸声朝盖柯当急速飞来。其中,有两支铁箭朝盖柯当的胸口急速飞来另外两只铁箭,却是射向盖柯当的乌桓战马。
盖柯当是经验丰富的射雕英雄。他听到高顺的大喊声后,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见高的铁箭带着呼啸声而来后,他立即伏在战马上,以求躲避高顺射来的两支铁箭。
就听到“噗噗!”两声响起,盖柯当让过去的两支铁箭,已经分别扎中了两名鲜卑人的胸口处。这两人当场被铁箭扎了个透心凉。“啊”他们两人都惨叫一声,从这战马上摔落马下去。
与此同时,盖柯当的乌桓战马却已经被高顺的铁箭射中。一支铁箭正好射中战马眉心的位置,另外一支铁箭却射骗了。而射中眉心位置的铁箭,直接贯穿了战马的头颅。这匹高大的乌桓战马,头颅遭遇重击后,瞬间便摔倒下去。
正在躲避铁箭袭击的盖柯当却没有想到,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和高大的乌桓战马一起倒地。这一摔可想而知。膀阔腰圆的的盖柯当却被自己的乌桓战马压在马背下,大腿都被压断了。“啊痛!好痛啊!”他凄惨的嚎叫起来。
“哒哒哒!”这时,甘宁率领着三千虎豹骑,如同三千辆战车朝鲜卑人的狼骑骑卒冲锋而来。
阙机部落的鲜卑狼骑骑卒,还从来没碰到如此犀利的重骑兵。他们如同被重锤一击,当场就懵了。一路遇敌的鲜卑人,皆被飞驰而来的虎豹骑骑卒们击毙。
“散开!不要好和敌人的铁甲战马碰撞!”刚刚冲锋了一半,发现异常情况的阙机伯延,厉声大喊了起来。这时,他已经不再奢望能通过冲击汉军的防御阵型而突围了。高顺部的三千虎豹骑太犀利,一撞之下,已经有三千来人被斩落马下。
一边惊恐的叫喊着,阙机伯延一边还掉转马头,朝山谷的深处退避。
这番退让,山谷口的位置,大约三千多鲜卑人的骑卒被留了下来。受伤不能动弹的盖柯当也在其中。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咬牙切齿的喊:“我救救我!”
就在这时,典韦已经拍马赶到盖柯当的身前。见盖柯当在惊恐的大喊,他嗤鼻一笑:“懦夫!鼠辈受死!”
说话间,典韦猛然一挥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一刀便斩下了盖柯当的头颅。盖柯当还没来得及求饶,边被典韦一刀阵斩了。
与此同时,李进和许褚两人率领着两千重装步卒,已经杀入敌人的骑兵之内。这些被遗弃的鲜卑人,此时已经失去的速度,战斗力还不如普通的步卒。见凶神恶煞般的血虎卫们轮着三尖两刃刀扑来,他们都惊恐的尖叫了起来,“快散开啊!”
“噗噗噗!”一阵阵利器切开皮肉的声音传来。血虎卫和悍难营的两千重装步卒开始发威了,他们都轮圆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在鲜卑人的骑阵中横冲直撞。一路之上,只有敌人无头的尸体留下。
看到这一幕,这帮被包围的鲜卑人彻底崩溃。他们见无法驱马离开,都惊恐的从战马上跳了下来,躲在战马的背后。“我们投降!不要杀我!”一边躲避,他们一边还惊恐的哀嚎起来。
与此同时,甘宁率领着三千虎豹骑,一直撵在阙机伯延大军的身后,把鲜卑人朝山谷之内驱赶。
就这时,一阵阵的马蹄声从山谷的深处传来,阙机大帅率领着四万鲜卑狼骑,朝战场这边飞驰而来。与此同时,山谷外的草原上,也突然飘来一阵阵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