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和李严麾下的重装步历经数次大战和苦战。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汉族勇士,闻令后能一边攻击敌人,一边整理着战阵。
鲜卑蛮人们没经历过如此战阵,看着黑压压的汉军重装步兵战阵压迫而来,他们都惊恐失色的浑身颤抖着。恐惧到了极致便是疯狂。他们都疯狂的狼嚎着,“死汉人都该死!”喊叫之间,他们不管不顾的冲锋着,准备用血肉之躯撞击许定部和李严部的铁甲人。
“鲜卑蛮人们听着,戏大都督有令:弃械投降者可绕一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这时,吕范麾下的鲜卑族向导用鲜卑土语喊话。
可是,这些鲜卑蛮人们却不愿受到军队的管理约束。他们都不愿做鲜卑人统领骞曼的麾下兵卒,更不要说是做汉军的奴隶了。因此,他们虽然惊恐万分,却也没有一点投降的意思。他们都如同发了狂的野狼一样,准备撕咬汉军铁甲人的步卒。
“起刀落刀!起刀落刀”见鲜卑蛮人们不见棺材不掉泪,许定最先忍不住,厉声下令攻击敌人。李严也是一样,怒气冲冲的喊着口号,指挥自己麾下的五千来重装步卒突击敌人。
“砰!砰砰!”一阵阵的撞击声传来,玩命冲锋的鲜卑蛮人们被落下的三尖两刃刀斩得血肉横飞,内脏四溅。鲜卑蛮人的大营里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现状如此惨厉让人不敢直视。
汉军步卒也是打出了真火,他们都迈着整齐的步伐,如同一辆辆推土机直接朝鲜卑蛮人们碾压过去。鲜卑蛮人们也是一根筋,越是战局不利,他们越是玩命的冲锋准备扑倒一名汉军步卒撕咬对方。
可是,双方装备的差距太大了,汉军步卒们也不缺乏苦战的勇气。他们都是从血海中闯出来的精英战卒,根本无惧敌人凶狠残暴的面相!拿不出真正的本领来,谁也不能让这帮身经百战的战卒们屈服。
偶尔有十几名鲜卑蛮人从战阵的边缘处突破出去,迎击他们的,却又是奔袭而来的徐荣部。徐荣已经放弃了追击出营剿灭逃生出去的鲜卑蛮人。毕竟,大营之外的森林却不是骑兵作战的好地形。他准备和大军一起剿灭这些剩下的鲜卑蛮人。
因此,这些刚刚冲出钢铁刀林的鲜卑蛮人,又是一头撞击上迎面冲锋而来的六千多铁骑。他们此时已经筋疲力尽,怎么能是高速冲锋骑卒的对手,瞬间后就被黑色的骑兵海洋淹没了。都没有泛起一点波澜。
不多时,戏忠麾下的一万精锐骑卒也踏入了鲜卑蛮人部落的大营里。战场上,四万六千多汉军步骑同时围剿四千来名鲜卑蛮人战卒。战局已经不需要去猜测了。
那些幸存的鲜卑蛮人战卒们,又坚持搏斗了半炷香的时间,然后就彻底崩溃了。他们都瘫软在地上,神情麻木的哀嚎起来:“我们愿意投降!我们愿意为奴!不要杀我们”
“下跪者生,站立者死!”这时,戏忠骑在马上厉声下令。他两腮微红,被高原大风吹拂多日,已经苍老许多。不过,他两眼却格外有神,骑术精湛,身体强壮许多。自从跟随高顺以来,他从一名文弱谋士变成了杀伐果断的大将。
听到主帅之令后,战场上的四万多汉军战卒都齐声大喊:“降降降!”声音之大,如同那巨雷在茂密森林里炸开。距离此地不是很远的南路鲜卑蛮人大营里都能听得到。
那些缓过神来的鲜卑蛮人们闻令后,立即慌乱的双膝下跪在地上。还有一些鲜卑蛮人们还在发呆,神情麻木的站在原地哭泣。骑在战马上的汉军骑卒却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用铁箭让他们下跪。
这样一来,最后幸存的鲜卑蛮人战卒,只有八百人还不到。除了逃出大营的两千多人外,其他人都已经阵亡在自己的大营之内。
“全军立即打扫战场,警戒大营四门!”这时,戏忠骑在战马上又下达了新军令。
众将士闻令后,不顾疲劳立即守卫鲜卑蛮人大营的四门,开始打扫战场。好在,他们刚刚才取得了一场大胜,心情好身体也没有显得那么疲劳了。
在戏忠命令大军打扫战场到时候,那些从北路大营和西路大营里逃窜出去的鲜卑蛮人们,都从茂密森林里走小路,来到了鲜卑蛮人南路大营。
鲜卑蛮人南路大营是鲜卑王族骞曼的大营主寨。骞曼已经长高许多,不再像是一位半大的小孩。他听到这几千鲜卑蛮人的汇报后,连忙唤来麾下一帮心腹商量对策。
“大单于!戏忠乃是有名的智谋之将,诡计多端。现如今,我军力弱不能与之硬抗啊!”
“是啊,大单于!如今之计应该立即通知东部大营里的族人,咱们马上朝大鲜卑山的南方撤退!”
“大鲜卑山的深处山高风险,树木茂盛,汉狗们无法在深林里发出大规模的骑战。这样的地形才是我们的地利之势!”
心腹们都眉头蹙起,小心翼翼的劝说着骞曼。他们都知道骞曼不是一个简单之辈,不敢又是丝毫的怠慢之心。
说实话,骞曼确实不一般。大鲜卑国的西部和中部的几大部落、大鲜卑国的大单于等,都已经成为了过眼烟云。而他现在却还活蹦乱跳的,反而被鲜卑人推选为大单于。可见,他当场作出的决定是如何英明!
看了看麾下的一帮心腹谋士,骞曼知道自己该作出抉择了。
他此时的心情,既高兴又痛心。高兴的是,那些不听话的鲜卑族蛮人们,经过戏忠部的打击后,必定会团聚到他的麾下,听从他的军令。痛心的是,经过这一次打击后,鲜卑人的力量再一次被削弱,不知何时才能兴旺崛起!
“立即给东部蛮人传令:让他们立即丢弃掉大营和辎重,轻装前进来我的大营!告诉他们,本单于只会等他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本单于将要南下了!”想到这里,骞曼冷声下令道。旋即,他拿出自己的镶金马鞭交给一名心腹手下。
这名心腹接令后,立即举着马鞭策马狂奔起来。因为,他知道戏忠部麾下的汉军战卒们不会给鲜卑人多少时间了。
不多时,他高举在镶金马鞭来到了东路蛮人的大寨里。这时候,大寨里的几个蛮人部落的首领们却在吵架。
“汉人们正在攻击东部大营,我们应该立即偷袭汉军的大营!这样一来,我们能获得胜利,把汉人和骞曼的人都赶出森林!”
“不行!汉人们都是铁甲人,我们打过他们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撤军,去投靠骞曼大单于!”
这些部落的首领谁都不服谁,嘴里咬着野猪肉,像吵架一般的争执着。看见骞曼的心腹高举着镶金马鞭而来,他们都有些纳闷了。
这根镶金马鞭来历非凡,曾经是鲜卑大单于檀石槐的心爱之物。檀石槐临死之前,把这条镶金马鞭赏赐给了骞曼的父亲和连。和连比较宠爱自己的长子骞曼,在寇略大汉凉州之前又把这根马鞭赏赐给骞曼。
和连未曾想到,一次很平常的寇略却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征战。他被廉县的一个恳田的农夫用强弩射中,当场气绝身亡。
因为这根马鞭意义非凡,继任大单于之位的槐头曾经向骞曼索要这根马鞭。骞曼愣是没有答应此事,才把这根马鞭带来了大兴安岭的深处。
见到这根马鞭就相当于见到了檀石槐大汗本人。檀石槐是鲜卑人的骄傲,最伟大的大单于。因此,皆便是大兴安岭深处的鲜卑族蛮人们,见此这根马鞭后都毕恭毕敬的,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大单于下令:尔等立即丢弃辎重和营寨,来我的大营和我部汇合!本单于只等你们两炷香的时间!否则,本单于要拔营南下了!”骞曼的心腹稍稍篡改了骞曼的军令,把时又缩短了一半!
“为啥?我们为何要全骞曼那里?”
“这么的辎重都丢掉了,太可惜了!”
“骞曼还不是我们的大单于,无权命令我们!”
这些蛮人部落的首领们,都纷纷发表反对意见。他们有人的是心疼财物,有的人是害怕失去权力,还有人是人云也云!
骞曼的心腹见此,什么话也没说,立即驱马离去。领走之前,他还冷笑着说道:“你们再磨蹭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后悔的!”话音落下后,他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不多时,一阵阵的马蹄声从西方飘来。与之相伴的还有一阵阵的咚咚声。这咚咚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茂密的深林里炸开,震得山峦都在摇晃。
看到这一幕后,那些蛮人首领们都顿时脸色煞白惊恐的大吼起来,“快!快撤退,立即撤退!”
可是,这已经太迟了。徐荣被戏忠任命为骑督,统领两万五千名汉军精锐骑卒,从汉军大营的中间穿过,直奔西路蛮人的大寨冲锋而来。
与之相伴的,还有许定和李严统领的一万来名铁甲人的步卒。这些步卒都迈着整齐的步伐,每一步落下去就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西路大营里的蛮人们见汉军步骑突袭而来,此时已经慌乱成一团。他们无心防守,只想逃离这片战场。“快逃啊!汉军狗贼们来袭击大营了!”他们一边慌乱的吼叫着,一边像潮水般的朝大营的南门处拥挤而去。
由于人太多,大营的南门又太寨了,容不下这么多鲜卑蛮人们同时逃跑撤退。有的时候,欲速则不达。因此,这些鲜卑蛮人们却被自己人堵住了,在南门处疯狂的拥挤着。只有少部分头脑灵活的人,才想起来从大营的东门处撤离此地。
在蛮人们慌乱逃窜的同时,许定和李严的大军已经来到了大营的西门外。由于敌人已经无心防守,他们两人麾下的重装步卒们都没有花费任何代价,就已经砍断了大营的木栅栏。见木栅栏已经断开,早就等候多时的徐荣立即下令:“冲锋!全军立即冲锋踏平鲜卑蛮人大营!”
“哒哒哒!”激烈的马蹄声响起,两万多汉军骑卒们像一阵风似的,冲入鲜卑蛮人大营之内。大营里地上的树叶都被战马飞奔时带起的狂风卷起,朝空中翻腾起来。
“第一战队去攻击东门鲜卑蛮人,第二战队跟随本将军突击南门的鲜卑蛮人!”这时,骑在战马上的徐荣朗声大喊道。
闻令,第一战队的五千汉军骑卒们,沿着大营里的驰道直插鲜卑蛮人大营的东门处。东门处的鲜卑蛮人数量少,还不算拥挤。但是,他们身着单衣,手中的武器都不周全。见五千汉军铁骑奔袭而来,他们都面无血色的乱冲乱挤了起来。
这样一来,东门处的秩序就紊乱了。大营的东门被鲜卑蛮人们又拥挤堵住了。所有人都想第一时间逃出去,所有人都跳不出去!在他们争抢着逃生之口的时候,五千汉军骑卒们已经发射出第一轮箭雨。
“嗖嗖嗖!”满头的箭雨袭击而来。拥挤在东门处的鲜卑蛮人们顿时倒下了一半人左右。这样一来,本来已经堵住的东大门倒是变得通畅了。
“老子先走!快闪开!”看到这一幕后,一名鲜卑蛮人的头领厉声大喊道。他在几名心腹手下的护卫下,踏着自己族人尸体,奋力向外逃窜。
就在这时,又有两轮箭雨从天而降。紧急着,五千汉军骑卒已经催促着战马杀到了东门口的附近。沿途之上,他们都是用马刀让鲜卑蛮人们闭嘴。“降者不杀!反抗者死!”一边冲锋,他们还一边厉声大喊着。
那名鲜卑蛮人的头领,此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颈子出传来。他伸手一部颈子的右部,不由得心中慌乱了起来。一只铁箭已经深深的扎入他的脖子里,鲜血如同血泉一般的喷射着。他两眼发花,呼吸急促的嘶吼:“我好悔恨啊!为何刚才不撤退?”
“嗖嗖嗖!”就在这时,又一阵阵的呼啸声从空中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