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萝莉貂蝉(1 / 1)乌溪散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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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宪此举是给高顺台阶下,高顺心中明白。

他眉头舒展,微微一笑,“宋三郎,借一百金太少。明日你和魏二郎都置地一千亩,紧靠我家庄园,兄弟间也好有个照应!”

魏续闻言,满脸雀跃之色,“大兄!这样一来,我们兄弟三人的庄园怕是要毗邻绵上聚的关隘了!”

“虽不至也不远了!”宋宪接话。

绵上聚是界休县的一处险要关隘,坐落在连绵不绝的绵山山脉中,是界休沟通上党郡谷远县的一处重要通道。绵上聚往南还有一处险要关隘叫千亩聚。千亩聚和绵上聚都连通上党谷远县,是太原郡南下的重要通道。

界休是太原郡的门户,战略要地,有着守太原郡必守界休一说。这也是高顺推掉担任县吏的机会,苦心经营家族的原因。若是乱世来临,他在家乡兴兵,只要占领富饶的太原郡,并州就唾手可得。

见高顺三人都在讨论着置地当地主的大业,郭襄觉得没趣只是赔着笑,有点尴尬。他揪住空隙问了一句,“队率!你真的甘心埋名乡里!兄用兵如神,三战三捷,以少胜多,如今已是名满天下啊!”

“名满天下?”高顺低声念叨了一声。他心中明白,自己的根基不牢,没有历经孝廉、郎官、县令等官场履历,再名满天下有如何?高顺曾是体制中的一员,官场生态还是略懂的。

事实上,高顺率领亭卒击破鲜卑人的事,已惊动了一千多里外的京师中枢。暂且不说夕阳下的高顺等四位风华正茂的农人,单说洛阳中宫的尚书台。

……

大长秋曹节跪坐主座,中常侍王莆陪在一旁,其他的小黄门都已退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东汉帝国最有权势之人。

曹节字汉丰,原籍翼州魏郡人,后祖辈迁居荆州新野。他出身官宦世家的士人家族,因庶出,家族的政治资源不能向他倾斜。曹节不满,挥刀自宫踏入洛阳皇宫,得恒帝宠幸兴起。拥立当今皇帝而权倾朝野。

如今东汉帝国的权柄,完全掌握在曹节和王莆两人手中。可是,年龄不饶人,他们两人都已经老了。

曹节身材胖大,白发苍苍,满脸老人斑;王莆字维衷,身材矮胖,也是满头银霜,老态龙钟了。

此时,王莆脸色沉重,捧着两张泛黄、粗陋的蔡侯纸,递到了曹节的跟前,说道:

“君候!这里有两份呈疏:一份是,七月初五,界休民高原大破鲜卑单于子和连。鲜卑人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还有一份是,议郎蔡邕反对出兵的上疏。陛下有了皇子,已经在争权!”

最上面的一份上疏,抄录的是议郎蔡邕上呈的奏章,内容如下:

“《书》戒猾夏,《易》伐鬼方,周有猃狁、蛮荆之师,汉有阗颜、瀚海之事……守边之术,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论,严尤申其要。遗业犹在,文章具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之规,臣曰可矣。”

从表面来看,这份上疏是在劝说皇帝陛下不要征讨四边,不要发兵蛮夷,实际上却是在打中常侍王莆的脸。

前几日,段颎麾下小将护羌校尉田晏,因贪墨饷银被举,得罪免官。田晏谋求官复原职,求到王莆门下。段颎此人曾是边境大将,是王莆和曹节的外援依靠。若不能笼络住段颎,王莆和曹节性命难保。

于是,王莆正在运作一场针对鲜卑人的战争,让田晏担任破鲜卑中郎将领兵出征。护乌丸校尉夏育在他的暗示下,已经上呈奏疏。

而这时,议郎蔡邕却上疏反对此事。此事已不是打脸这么简单了,很可能是当今皇上在试探曹节和王莆的底线。一旦没有表示,时局将朝可怕的方向发展。曹节和王莆将死无葬身之地。

“哎,年纪大了!一个不留神让何屠夫这个小人得逞。陛下有了史候,翅膀硬了!”一念至此,曹节伸出白皙的右手拍了拍额头,叹息道。

曹节口中的何屠夫,便是为皇帝诞下一位皇子何美人的哥哥何进。他贿赂宫中的小黄门,把皇子送到了道人史子眇家抚养,如今已有两岁。而此前的皇子,都是在王莆和曹节的安排下早夭而亡。

“此事肯定是张让和赵忠等一帮小辈的谋划!这帮豚犬之辈见识太短了!他们如此年轻,迟早有享受荣华富贵的那一天,为何要内斗?”一旁的王莆闻言后,愤愤不平的说道。

话音落下后,曹节和王莆都未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

曹节饱读诗书,政治智慧比起那些三公名士要厉害多了。他知道,纵观华夏历史,从来没有一个阉人当皇帝的。宦官只能依附皇权而生,掌控天下。

五年前,当今陛下无后,众士人蠢蠢欲动,想要立渤海王刘悝为帝。当今陛下吓得躲在宫中哭泣,如临末日。曹节联手王莆,雷霆一击捕刘悝及家人入狱,并在狱中毒杀之,大汉政局才得以稳定。

此事过后,曹节和王莆认为,年幼的皇帝才好掌控,一直在控制着皇子的年龄。本想等当今陛下年老时留下幼子,拥立幼子登基。可是,常年打雁,终究还是被雁啄了眼,皇帝刘宏有后,他和王莆将不得善终啊!

一念至此,曹节冷声道:“北伐鲜卑之事必须执行!我们该给何屠夫留一手,以后所有宫女有身孕者,一律要呵护好!”

“善!君候,大善啊!桀桀…”王莆冷笑了起来,尖尖的嗓音很是吓人。

……

高顺等人不知道千里之外发生的国家大事。他们聊得尽兴之后,便各自散去。来到高庄村口,高顺却被一群妇人挡住了去路。

这群妇人大部份来自西河郡,都是高建从祁县王家名下的商人手中买来,准备给自家的部曲男丁做妻。她们都蓬头散发,面黄肌瘦,显然营养不良。不过,其中有一位脸上带着两道伤疤的妇人,引起了高顺的注意。

这名妇人虽然已经毁容,但脸型端正,颈脖间的皮肤细白嫩滑,气质也典雅出众。以此看来,她以前的身份很不简单,不是一名农妇。而且,她还抱着一名五六岁左右的女娃。这女娃相貌精致,像瓷娃娃一般惹人注目。

“你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特长?”高顺问那名妇人。

妇人闻言,不慌不忙的行礼,然后答道:“奴婢任王氏,肤施人,善操琴筝。若能善待小女红昌,奴婢愿为主人温席!”

“肤施人,任红昌!”高顺重复了一句。他颔首道:“嗯!我正准备习乐礼,你留下伺候吧!”

言罢,高顺骑着战马走向自家宅院。除了精通操琴的任王氏,其他的妇人,在高建的率领下,走向高顺部曲的营地。

任王氏抱着小萝莉任红昌,浅一脚深一脚的跟在高顺的后面。任红昌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被柳树、杨树笼罩的高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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