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拣得到了长卿许可后，江拣天天粘着小姑娘不放手，几乎全校皆知，甚至惊动了教导主任。

*

教导主任室

白胡子主任瞪了一眼江拣，再看向长卿，眼神很是怪异，仿佛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主任痛心疾首，语重心长。

“那个，长卿同学啊，这个年纪，老师知道你们青春心萌动，但，但你也不能看着这小子好看了一点就同意啊。”

听到这话，江拣脸色黑了下来。

这老爷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长卿嘴角微抽，“不是的。”

一听，教导主任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对着江拣吹胡子瞪眼道：“你看看，成绩不好没关系，但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江拣：“？？？”

“仗着自己是校霸，竟然威胁人家小姑娘做你女朋友！”

啧，江拣一脸不爽，我家小姑娘也是你能叫的。

不等长卿解释，江拣眉眼轻扬，星眸眯起，语气不耐烦。

“爷爷，你差不多得了。”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我答应了。”

江老爷子一听，胡子一翘一翘地。

“真的？”

“嗯。”

江拣知道，老爷子无非是想自己继承公司。

以前自己为了自由，故意每次考试都考砸，气得老爷子半死。

不过现在，为了养活小姑娘，答应也未尝不可。

看着小姑娘一脸懵地看着自己，江拣轻轻捏了一下少女的脸，牵起长卿出去。

长卿道：“你们是爷孙？”

“是啊，小姑娘这算不算见家长了？”

江拣唇角翘起，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长卿“……”

真是。

长卿无奈地瞪了一眼人，“哪有人在学校教导主任室见家长的？”

江拣若有所思，语气莫名。

“还真有。”

“打架见家长。”

长卿无话可说，听少年又道：“不过，我们是恋爱见家长。”

江拣想到这里，心情很是愉悦。

长卿眉眼柔和，“你答应他什么了？”

“继承江氏。”

“为了养活小姑娘。”

长卿眼角弯弯，少年，真的很好呢。

长卿刚想抱抱少年，听到贺决清冷的嗓音。

“长卿，你们……”

贺决狭长的丹凤眼漆黑如墨，眼角微红，手指骨节被捏到发白。

啧，伪君子。

江拣走到长卿前面，挡住贺决看向小姑娘的视线，“小姑娘，我的。”

像是宣誓主权一般，江拣举起小姑娘的手落下轻轻一吻。

贺决眼神复杂。

长卿轻轻推开江拣，没管江拣黑下来的脸。

贺决欲言又止，双手紧握。

长卿道：“贺决，我想我已经说清楚了。”

“江拣，我喜欢的人。”

说完，长卿主动牵起江拣离开。

身后传来贺决有些沙哑的嗓音：“沈长卿，对不起……”

待两人走后，贺决有些自虐地回忆着少女的话。

他知道了一切。

在一个梦里，梦里的少女转学了，遇到了言杭叙，她找自己求救。

他没有搭理，当时自以为这又是那些女生为了引起自己注意而想出的主意。

于是，少女离开了。

一脸绝望，满心伤痛。

后来，在四中，少女轻生了，只是占了新闻纸上的一小块角落……

少女，因自己而死。

贺决痛苦地抱着头，心脏处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原来，自己的无动于衷害死了少女吗？

想到少女离开时绝望无光的眼神，贺决无法原谅自己，一抽一抽地疼。

对不起，沈长卿。

梦里的少女逐渐消失。

没有人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没有人。

看到活生生的她，自己甚至不敢问，如果你的情书公布时，我帮了你，那么是不是，可以原谅我？

……

呵。

贺决自嘲，连一句“我爱你”我也没有资格说了。

……

无法逆转

且

无法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