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川两个手指掐着萧毓的食指挤出两滴血到一个极小的瓶子里。这才松开了萧毓的手。

萧毓吹着手指一脸委屈地道：“十指连心你懂不懂！”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夜雨川手起瓶子，语气正常的好像刚才拿小针扎人家姑娘手指的不是他一样。

萧毓嘟着嘴，没好气儿地道：“那你倒是说去哪儿呀？”

“去看看这时候老东西会去见谁。”

“谁？”

夜雨川道：“或许是玩偶市的老板。”

萧毓摇头：“他们管那女的叫主市长。”

“你怎么知道是女的？”

“我见过啊。虽然她穿着斗篷，可听声音，看身形都应该是个女的！”

夜雨川就知道她想会如此简单，于是道：“声音可以伪装，身形如果不是特别特殊，往往会受到声音的主观影响。”

萧毓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雨夜城的人斗篷都遮的严实，只有冷痕她见过整张脸。至于其他人，她好像一直都本能的靠着高矮胖瘦和声音来区分大家。若是身高差不多，若再模仿下声音，想隐藏自己或者伪装成另一个人都太容易了。萧毓突然打了个冷战。

念叨一声“太可怕了！”刚要跟上前面健步如飞的夜雨川。

健步如飞……会不会…萧毓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脚步停了下来。

熟悉的下颚，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感觉，只是他的伤……萧毓道：“你的伤好了？”

夜雨川道：“只是掉点肉，你脚骨折了没几天就能好，何况这点伤。”

这点伤？他说的轻巧，萧毓可是亲眼见过了他腰上的血窟窿噌噌往外冒血的样子。

不过知道她脚骨折，那是夜雨川没错了。

“唉！虚惊一场！”都怪夜雨川突然说些奇怪的话，害的她胡思乱想，差点给自己吓死。萧毓屁颠屁颠地又跟了上去：“咱们去哪儿找那个主市长？”

“跟着引路蜂走。”夜雨川只顾着看手里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刚才一句话，萧毓在她后面自导自演了那么大一出悬疑剧。

萧毓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个会飞的：“哪里有什么蜜蜂？”

夜雨川伸手把手里的透明小罐子递到萧毓眼前，罐子里面装着一只银色蜜蜂。萧毓捧着小罐子左转右转再来个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不管她怎么转，蜜蜂的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萧毓眼睛新奇地盯着引路蜂，感叹道：“好神奇！”

夜雨川道：“我在那老头身上撒了只有引路蜂能闻到的特制的香粉。”

萧毓看着瓶子里银色还微微发着光的蜜蜂，忍不住再次感叹：“这蜜蜂堪比雷达啊！你怎么有这么多神奇的东西，又是木偶散又是引路蜂的！”

“雨啼石，主管药物。”

萧毓随口道：“那你怎么还这么穷？”不说风笑殿，夜雨川的房间跟风笑石他们刚才呆的房间一比，都显得跟贫民窟似的。

被说穷，夜雨川脸色一下就变了，萧毓也没注意，还不知死活地问道：“风笑石主管什么？看着很有钱啊，我感觉他们才像卖药的。”

“风笑主管运输和交通。”说完又补充道：“雨啼不喜奢华。”

“哦！”萧毓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八卦完才想起来问正事儿：“你怎么知道他去见玩偶市主市长？”

“玩偶市这么大的阵仗，开在风笑下面，想瞒过风尤怒那老狐狸”夜雨川道：“不可能。”

萧毓点点头：“所以咱们说有姑娘被卖到风笑石，他第一时间肯定会想到玩偶市。”又夸道：“你好聪明啊！”

被夸奖的夜雨川也没见着有多开心，连嘴角都没动一下，他只记得萧毓说他穷。

……

两人一路跟着引路蜂的方向最后停在了一堵墙前面。

萧毓小声道：“又是暗门？”她已经习惯了这里门的样子，只要是不想被人发现的，都能完美的和四周的墙融为一体，一点缝隙不带留的。萧毓都怀疑他们自己不会找不到吗？

“嘘！”夜雨川搂上萧毓的腰转身躲进拐角处。随手还在地上撒了什么东西。

石室里两人相对而战，一人抬手就给了另一人一巴掌。随即骂道：“废物！谁让你们去雨啼石弄人的？明早之前把从雨啼弄来的姑娘都查清楚，要么把人找到给我送过来，要么别让任何人找到。”

……

萧毓小声道：“我们要等他们出来？他们都穿衣服斗篷，我们也认不出来吧！”

夜雨川道：“如果是熟人…”夜雨川没有说下去。

一想到可能是熟人，萧毓紧张地攥着夜雨川的袖子。

没过一会儿，石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石室。

萧毓猜的的没错，这出来的是谁，甭管熟不熟悉都压根看不出来。

萧毓认识的人就那几个，奇迹般的除了雨雀其他人身高都差不多，就连几个女孩儿风小妹、荼灵和云沫也都挺高，基本都在一米七五左右的样子，若是穿个带跟的鞋，跟男的身高就都差不多。萧毓纳闷，这难道是雨夜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结果？她这身高在这里是会被淘汰掉的吧！

待两人走远，萧毓小心翼翼地问夜雨川：“你是不是也没看出来是谁？”

夜雨川没吱声，拉着萧毓原路返回。

她想这一趟怕是白来了。

回来的路上，萧毓绞尽脑汁，回忆着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连最小的雨雀有时候都奇奇怪怪，哦，对了，他还说谎。

实在是不好猜。

他们说话间，已经回到了房门口，萧毓看着夜雨川从两个守卫的身上凭空拔出两根银针，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抬手看看自己也被同样银针扎过的手指，虽然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见，她还是委屈地撇着嘴，被夜雨川一把推进屋里。

回了房间萧毓毫无困意，于是把风无度给的背包打开了。

夜雨川有种不祥的预感，道：“你要干什么？”

“风无度给的这些玩应儿也不告诉咋用。”萧毓拿着一个漏斗一样的东西翻来覆去地观察：“肯定都是什么神器，咱们总得研究研究，不会用不就成废铜烂铁了！”她突然发现细的那头边上好像是活动的，刚用捏着一转，另一边突然冒出五个花蕊一样的东西疯狂地转动。突如其来这一下，萧毓吓了一跳。仔细再一看也是没看明白，这样子倒是有点眼熟。

萧毓疑惑道：“这该不会是一个打蛋机？”

萧毓转头刚要拿起给夜雨川看，一缕头发从会转的漏斗上飘过，下面的一半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上面的一半切口齐刷刷，萧毓瞬间换了个发型，变成了半边的公主切。

“夜雨川！”萧毓吓的手握着这个东西，胳膊伸直，尽量离自己最远，却又不敢松手，只能向夜雨川呼救：“快快快块，关了它。”

夜雨川看都没看伸手就关上了那个能轻轻松松给石头钻出个窟窿的东西，接过来扔回包里，还顺手宠溺地摸了摸萧毓的脑瓜顶，才到床上躺下。

“摸摸毛吓不着。”萧毓自己也摸摸自己头顶，道：“我再试试别的。”

看着她从包里又掏出个会折叠的棍子，夜雨川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随时准备在她受伤之前给抢下来。

在萧毓有惊无险地连着研究了好几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后，她掏出一个握力器一样的东西。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门外道：“雨川，是我云沫，该换药了。”

“进来。”

夜雨川话音没落，云沫已经端着托盘推门走进来。

萧毓还在研究着手里的东西，稍一用力，一个飞镖一样的东西尾巴上带着一根钢丝朝着云沫直直地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