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毓问了才知道她竟又昏迷了好几日，眼看着已经过了跟雷烈约好的时间，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情况，执意要走。夜雨川拗不过，只好带上所有的止血药，撇下这一屋子狼藉，和萧毓一起离开了。萧毓要去雷山是找雷烈用城心石换左落落，而夜雨川要去夜寒石找温温问黑燃的事情，于是两人商量决定途经夜寒石的时候到温家站个脚便离开去雷闪石。只是夜雨川有件事要告诉萧毓，却迟迟的没有开口。

“雨雀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吗？小葵也不认识他，会不会不让他过去啊？万一爷爷们抓他去试药怎么办？他那么瘦怎么受得了啊！夜雨川你写封信过去……”

自打雨雀离开，萧毓已经絮絮叨叨的念叨了好一会儿了，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跟个老母亲似的，完全没注意到夜雨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萧毓抬头看向道：“你怎么不说话？”

夜雨川道：“雨雀自小便被抛弃，之后生活在那样的托孤所里，而后又是在玩偶市，他所经历的早已超过他这个年龄该经历的，只是自己去趟研药坊，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知道。”萧毓低下头道：“正因如此，我才更希望他往后不要遇到任何一丁点的磨难。”

夜雨川会意道：“我给羌伯去过信，不会有问题的。”

萧毓点点头，胸口的伤口依然在隐隐作痛，想着可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联个正经的道别和道谢都还没有，心里总点难过。

而夜雨川也依旧心事重重。

……

两人一路顺畅，很快到了温家。未见到温温，却先碰见了传音。

看见二人走过来，传音停下来道：“巧了，你们也来找温温？”

“是啊，巧了，又见面了。”萧毓和夜雨川对视一眼，便走了上去。

“不巧，其实我知道你们会来，特意在这儿等你们的。”看见落在萧毓肩上的鸟，传音又忙道：“傻鸟你怎么又把头顶的颜料弄掉了？快过来，我给你再染染。”

传音伸手召唤傻鸟，傻鸟却如同未听见一样，在萧毓肩上站的稳。

萧毓伸手把傻鸟从肩上抓下来握在手心：“我还想问你呢，傻鸟头顶毛怎么变成红色的了？你给染的？”

“岂止是红色，还带着金丝呢！你这傻鸟可不是一般的鸟，它可是……”

“传音！”夜雨川突然打断传音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才来这里等我们的。”

“是啊，你的住处怎么样了？我听说炸了？你俩是从石头堆里爬出来的吗？来，我看看砸没砸断了胳膊腿什么的。”传音说着抓起传音的胳膊上下左右地随便瞅了两眼，点点头道：“还好还好。我就知道你得来找温温，你屋里用的黑燃都是温家特供的，这炸了总得来问问吧，反正离得近，我好信儿过来听听。”

萧毓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傻鸟，头顶的红毛里还真有若隐若现的金丝，抬头道：“传音你只关心夜雨川一个啊！你还没说完呢，傻鸟是什么鸟？”

“是只长红毛的鸟呗。”传音瞥了夜雨川一眼，接着道：“我可不敢关心你，怕有人剁了我的手。不过……”

传音退后两步，瞅瞅萧毓再瞅瞅夜雨川，最后肯定地点点头：“你俩和好啦！这闷石头跟你解释了？”传音凑到萧毓跟前，拉着萧毓的胳膊道：“快给我讲讲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萧毓笑道：“堂堂讯鸟首领还要跟我打听消息啊！”

不等传音说话，夜雨川一把将他从萧毓身边拎开。

传音好悬没站稳，委屈道：“拽下胳膊都不行，我还……”传音差点就说出来他还见过萧毓的脸，而且还不止如此，话到嘴边赶紧咽了回去。

夜雨川冷着脸追问道：“你还怎么？”

“没怎么，不是要找温温嘛！”传音转身就跑到温温的门外去拍门。

没过一会儿石门打开，开门的竟是一女子。传音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温温他成亲了。

传音道：“你是林长老的孙女？啊不，温夫人。”

女子点点头，仍堵在门口。

传音又道：“我们是来找你家家主温温的，他可在里面？”

女子摇摇头。

传音诧异道：“他去哪了？”照理说这个时辰已经很晚了。

只见女子又摇摇头，然后便将门关上了，什么都没说，独留门外三人面面相觑。

传音道：“怎么回事儿？都这个时间了，把新婚娘子自己扔在房间他跑哪去了？还让我们几个遇上了，也难怪人家这个态度，连话都不说一句。”

萧毓道：“会不会在安暖那里？”

传音十分赞同萧毓的说法，道：“有可能，说不定那小丫头又作人了。去看看。”

说完传音便率先朝着安暖住处的方向走去。没走出几步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道：“她是不是被夜曦雾割了舌头的那个？”

在萧毓惊讶的表情中，夜雨川微微一点头。

“啊？！”萧毓惊道：“什么情况？”

传音琢磨着道：“跟你多少还真有点关系。”

“我……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萧毓生怕是自己害的，跟着紧张起来。

传音察觉到她的情绪，忙道：“也不算是，就是当时林长老坚决支持圣女献祭，而这林霜脂的生日就在崇明前夕，且刚好满十八岁，所以就被雷烈抓去说要给长老们试手，结果却是为了破坏我们的计划，让夜曦雾带着她走另一条路，却不知怎么被夜曦雾割了舌头。对了，你怎么变成圣女公主的？”

胸口的伤口至今还在流血，回想起那段痛苦的经历，萧毓苦涩道：“他不是为了破坏你们的计划，他是为了支开夜曦雾把圣女换成我。”

传音惊叹道：“竟是这样！”

萧毓不想回想那段记忆，于是转移话题道：“安暖住的离温温这么远啊？”

“嗯。”传音道：“原本安暖是住在温温旁边的，但温温说要成亲的时候，她就赌气搬去了最远的房间了。对了，你们不知道吧，当时安暖偷偷跟着咱俩，虽然后来你让暗影回去报信，但还是晚了一步。温温听闻安暖不见了，眼看着要拜神石了，他扔下新女子和所有温家长辈及宾客，头也不回地就跑出去找安暖了。”

“啊？”萧毓惊讶道：“那这婚？”

“这婚说成差一点，说没成也成了。”传音道：“这个林霜脂倒也不是一般女子。这流言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两天才刚见消停。”

萧毓道：“说来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