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摇头，“我不想死，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有些事却发生得看似顺其自然，实则防不胜防。”

有了宁嫔的这句话，宛明珠眼前的一切便清晰了。

这句话末了，在宛明珠想要告退之时，听宁嫔说道：“我的勇气早在那一天用完了。”

像是对宛明珠说，又好像是宁嫔在自然自语。

明珠俯下身子行礼告退。她会尽量想办法保证宁嫔的安全。

叩叩……

“娘娘，水打好了，娘娘可是要现在就沐浴？”

暗香的声音响起，明珠冷了眉眼，暗香不能留。

她不是嗜杀之人，但是涉及到太子的安危，她断然不能冒险。

床上的宁嫔没有动静，这是默许了她宛明珠接下来的所有动作了吧。

“柴阳哥哥，谢谢你帮我。”

“不谢。”就连平常的柴阳声线也冷了下来，可见门外这妮子有多可恶了。

吱呀，门从里面打开，宛明珠看着站在外面的两人。

柴阳跟着宛明珠时间久了，宛明珠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正在处于备战状态。反观站在柴阳身边提着热水的暗香有些太过放松。

宛明珠不屑轻笑道：“宁嫔睡了。热水恐怕是白烧了。到是暗香姑娘可以用来洗洗你身上的火药味。”

宛明珠话毕，暗香面露焦急，质问宛明珠：“我就知道你们不可信，你是不是对娘娘做了什么，不行我要见娘娘！”

“柴阳！”宛明珠示意柴阳，“把这人的嘴给我堵了，我还从未见过这样会做戏的丫鬟。”

柴阳早就做好的准备，在宛明珠一声吩咐下来的时候，先发制人，将暗香控制了起来。同时也点了暗香的哑穴，让她有口不能言。

暗香眼神中流露出恐慌，估计她也没有想过，宛明珠会这样直接撕破脸，给了她个措手不及。

“小姐？”柴阳示意宛明珠身后关闭的房门，继续说道：“这人是宁嫔娘娘的，是否······”

宛明珠摇头，“我们两个就够了。”

主仆二人找了个房间，柴阳找了根绳子将人绑在椅子上，忍不住问宛明珠：“小姐，接下来该如何？”

不是柴阳心里不爽，这本该是太子和十一做的事儿，现在却让小姐来处理了，若是有个万一，上头怪罪下来，小姐岂不是成了替罪羔羊？

岂料，太子府的十一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生怕他家主子将在宛家小姐那受的委屈，释放到他们这些无辜的人身上。

虽是散发了思维，柴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宛明珠拍拍身上刚才不小心沾上的灰尘，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暗香，忍不住发出叹息的声音：“啧啧，方才你烧的热水还有吧，需要不要弄点儿过来给你洗洗身上的火药味？”

许久暗香没有声音，只有两只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且其中血丝遍布。

“小姐，失策了，哑穴没有解开！”柴阳一边说着，一遍走到暗香身边将穴道解开。

“宛小姐难道不怕我出去将太师府告了？”能说话的暗香言语犀利，都落到这种境地了，暗香也不打算再装模作样。

“呵~”宛明珠轻笑一声说：“暗香就这么肯定今日能出得了这冷宫？哦？难道你还有同伙？”

暗香眼神闪躲，宛明珠皱眉，今日是她自己偷偷的跑出来的，身边就只有柴阳一个人，其他暗卫不在，若眼前的女子真有同伙，那就有些棘手了。

这时柴阳出声说到：“小姐请放心，我已经检查过，这冷宫除了咱四人，没有第五个活物了。”

“哦？看来要让这位姑娘失望了呢。”

“被当做棋子的感觉不好受吧，被人利用的滋味应当是很难过吧。”

“送午膳之人是你的同伙吧，让我猜一猜，你们并不是想毒死宁嫔，毕竟她是明德帝的嫔妃，就算是不受宠了，被打入冷宫给了，但你们依旧承担不起一个嫔妃的死亡。”

“嘘~”暗香想要反驳，却被宛明珠制止，“让我来猜一猜。”

宛明珠大致理清了脉络。

当时万寿节太子发狂，宁嫔差点失态，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会从其中窥探出一二。虽然明德帝当时以太子遇刺的理由搪塞过去了。可宁嫔失态这点足够让人抓住用来作文章。

“我自然不知道是谁的人，但大致可以确定方向，你说如果我将你交给太子，或者是皇上你会是什么结局？你背后的势力还能稳坐泰山？”

暗香终于忍不住了怒喝道：“这些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你没有证据的。”

是，宛明珠承认，她没有证据，这一切只不过来源于她的猜测。

送饭之人只是为了引起宁嫔的注意，如若当时宁嫔失态与萧云陵的昏迷有关，那么宁嫔在自己受到威胁时，首先想到的是萧云陵。

这是一个突破口。

宁嫔自露马脚，暗香就是那个来打探秘密的人

却不曾想，太子不买账，还遇到宛明珠。

“我只是不明白，你身上为什么有火药？绑着火药去太子府，不担心自己被当场诛杀？还是说？”此时说着，宛明珠便回身看像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继续说道：“还是说你本身就是一个死士。”

不成功便成仁。秘密打探不成却还有火药这一层。

火药？火药······

“小姐！”正在沉思中的宛明珠听到出柴阳的惊呼，再看向椅子上口吐鲜血早已没有呼吸的暗香，宛明珠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死士？”

虽然她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暗香，但是却没有想过她死。

“找个地方将人埋了吧。”宛明珠平静的说到。

说她窥探太子秘密的时候，暗香还未曾有自尽的念头，但，说到了火药，这死士立马吐血升天？

火药又牵扯到谁的利益？

难道是丞相府，火药一直都是归丞相调配，但是太明显了，丞相也好，郑侃也罢，不会这么蠢的将自己暴露出来，也不会轻易地与太子府作对。

到底是哪一步出现了遗漏？

柴阳将尸体料理好之后，东方已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