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里,只剩她一粒微光。
别人说他冷血,叫他魔王,叫他神经病都可以,只要身边这个女孩还爱他,他就有继续下去的勇气,洛心似是他的救命稻草,没有他或许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许赫有仇要报必须活下去。
许招娣有儿子要养活,也必须活下去。
只有他,如果没了洛心似,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继续窝里斗下去,他的愿望无非是家和万事兴,就算不能家和万事兴,只是过普通家庭的生活就足够了,可这都是奢侈,家宅内斗都要你死我活的地步,现在连装糊涂都装不下去了,程女士已经完全撕破脸,许赫伺机而动,程润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随时偷袭,许招娣虎视眈眈,不知道到底站在哪一方,许家完全风雨飘摇。
吃完饭他想在街上走走,和她一起走走,只是吹吹风,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而不是魔幻现实主义的修罗场。
“我以为你的脑子里只有……,怎么会想起走走呢?”
只有她在的时候才是人间烟火,平时都是红尘过客。
“在这个城市,我认识的人太多但都不是我想认识的,而你认识的人太少,我想陪你一起多看看这里的人和事,又怕你被这些龌龊的思想污染了,不带你了解又怕你遇到事情而始料未及。”
这或许就是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碎了,终究是爱情很辛苦还是非常幸福,一时间她竟不知道了。
“我们……这算是?”
“在我心里从未分开,只是迫于无奈对外的说辞而已,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护你周全,你也要倍加小心。”
只要这句话就足够了,许君捏着她的手,他喜欢摩挲她的小手指,勾着她的手指,有时觉得力道太足,但又留恋这样的温润,十指连心,是不是这样与她的心能更近一点。
走了很久,突然一股凉风,洛心似突然哆嗦了一下,都没来得及往回走,大雨倾盆而下,只知道夏日的雨急,没想到秋日的烟雨也如此急不可耐。
两个人在雨中奔跑,本来有点心酸,但许君突然觉得得到了情绪的释放,拉着她在步行街里放肆的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停车场,南方的秋天,车里开上了暖气,因为太久没开暖气,竟然还有一股子味道。
洛心似看着他被吹乱的头发和贴在身上的白衬衫,尤其是被雨印迹的轮廓,眼神收不回来了,她承认自己被俘虏了,这样的男人在自己身边,她沦陷了。
许君以为她被淋傻了,还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迅速的帮她系好安全带,这姑娘好像傻了一样,一直看着自己傻笑,还好他平时有放西装外套在座位上的习惯,拿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她依旧笑着看着自己,不得已他深呼吸强忍冲动,踩着油门一路狂奔,洛心似本来体寒,秋天夜晚的大雨淋下来,她很容易着凉,先不管她的花痴,他赶紧开车回去。
许君家里,从她的衣服上依旧滴滴答答很多雨珠,当然许君也没好到哪里去,气氛旖.旎,不过最后被洛心似的喷嚏打破了,许君把她赶到洗漱房,开好热水器,千万别感冒了。
洛心似感慨这喷嚏来的不是时候,但依旧打个不停,显然是着凉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她洗.澡的间隙,许君从冰箱里拿出生姜,用手捂了一会儿,再削皮切碎。
沏了一杯姜汤,榨汁机把姜汁榨好,取姜汁和绵白糖冲上热水,热气腾腾。
再把姜切成正方形小粒,许君的刀工非常好,姜粒均匀,和刚才的姜蓉放在一起,也放热水。
姜汤喝下去暖胃驱寒,姜水泡脚缓解手脚冰凉。
准备工作完毕,他端来姜汤,洛心似一饮而尽,辛辣甜蜜。
许君帮她脱下湿袜,脚丫浸在姜水里,开始用姜粒给她搓脚,洛心似腼腆害羞多于打喷嚏感冒,不自觉的把脚往回抽。
“别动,你着凉了,一定要搓搓脚。”
他的一句话,她感动不敢动。
骨感的手碰到脚心,再加上生姜一粒一粒硌得慌,惹得她总想咯咯笑。
“感冒了还不老实。”
“要不我自己来吧。”
“别跑。”
他把她的手放在一边,洛心似却总想把脚丫抽回来,脸色绯红,满脑子废料,许君没有任何表情,继续用生姜搓她的脚丫,略显笨拙,但看得出来已经尽力了。
在她心里他是一方尊神,设计之神,文案之王。她爱这个外冷内热的男子,他在她的心里安营扎寨,虽然他总觉得自己不配,但是洛心似觉得他也可以贪恋烟火,羡慕红尘,守着流年,幸福安康。
不自觉的她的手勾.着他的下.巴,这样俯视,佳人闲坐,灯火可亲,夜雨十年灯。
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
昨天的雨都在脑子里雨声呢喃,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感冒,脑子里昏昏沉沉,闹铃响了也不想起来,不过幸好闹铃响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吵着她起来。
“我的天,我是不是迟到了?”
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上班迟到,从卧室出来看到的是Alice八卦的脸。
“怎么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哦,想我哥了吧?我敬爱的哥哥大人去上班了,让我过来照顾你,诺,感冒药,来吧,大小姐,吃完粥准备吃药。”
洛心似换好衣服吃完饭,感觉好了不少。
“你不用照顾我,赶紧回去上班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大魔王交待,我可不敢抗命。”
Alice刚说完,门铃响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阿黑哥,他的手里还有一个保温壶。
“哎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我们的大忙人阿黑哥居然来我哥家了?”
“就你能贫,这不你哥昨天晚上交代我熬一壶这个,今早一定要送过来,你以为我愿意来?”
阿黑哥一边说一边倒,从保温壶里倒出来的是黑乎乎的大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