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谢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纪莞顿了顿,语气一转:“真性情啊。”
一抹笑意在纪莞精致的面容上漾开,众人不由看呆了。
谢蓉倩才不会信她真的是在夸她,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狰狞了:“你还敢嘲笑我?”
“纪莞,你又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真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在纪家是个什么地位,没娘养,爹不疼的,就是个贱种。”
“啪”一声脆响全场都安静了,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看着纪莞。
“你敢打我。”谢蓉倩被打蒙了,回过神来气得额角突突的。
纪莞揉了揉手:“脸皮太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谢蓉倩,你给我听好了,我纪莞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还不如想想回去该怎么向令堂交代,至于你今日对我的诋毁,我也会书信一封向令堂细说明白,今日这么多人都可以替我作证,我想舒宜公主贞静淑娴,品德高华,堪为女子典范,自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纪莞身姿修长挺拔,静静的俯视着谢蓉倩,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一缕青丝从耳后后滑落,更衬得她小脸莹白如玉,眉眼清明。
明明是不着纹饰的素雅紫衣,却平白多了一丝清雅尊贵的气质,她的美不仅在外边,更在于她身上的气质。
谢蓉倩脸色一白,还打算说什么,被身边的兰心猛扯了扯袖子,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再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只是今日过后她谢蓉倩的名声之臭又要上一个新的高度了。
“小姐,要不就算了,若是公主知道了一定会罚您的。”兰心小声说道。
谢蓉倩想起自家母亲严肃的脸,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气愤,心有不甘的瞪着纪莞。
人群中一个小丫鬟默默退开,出了门往三楼而去。
姜彦听了她的回禀,不由啧啧称奇:“原来是纪安的嫡女,不是说纪家大小姐相貌平平粗鄙无礼么,我看她倒是伶牙俐齿得很,对了她长得什么模样。”
小丫鬟一呆,看向姜彦的眼神多了些别的意味:“这位纪小姐长得十分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子一般。”
“不仅有个姓还生得貌美,怪不得主子这么上心,莫不是为了──”姜彦抚着下巴喃喃道。
“大人,你说什么?”小丫鬟看他嘀嘀咕咕的,不解的问道。
姜彦轻咳一声:“没事,你先在这儿呆着等我指示。”
“奴婢遵命。”
姜彦略一思索走到最里边推开门,见自家主子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什么,心里只觉稀罕,连忙合上门,上前拱了拱手:“主子,那位纪小姐的身份已经打听清楚了,是纪安纪丞相的嫡长女,此女名叫纪莞。”
果然是她,苏璟嘴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主子,您是不是为了那件事啊,这纪大小姐虽然长得好看,可也不能这般委屈您,我们也可以用别的办法呀,属下听说这纪大小姐在府里不是很得宠,就是接近她也不可能得到纪丞相的信任。”
苏璟见他越说越离谱,原有的那点好心情早就不翼而飞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如刀子般冷冷横了他一眼。
“这大热天的,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呢。”姜彦不明所以,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只是觉得后颈冷嗖嗖的。
“说完了吗?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苏璟语气凉凉的。
姜彦一听他声音就知道不好,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叫你多嘴!叫你多嘴!还敢嚼主子的舌根!
“主子,属下知错了。”
“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苏璟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听是纪莞心里竟有股没来由的喜意,压都压不下去,许是那晚所见的太令他震惊了。
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杀人的时候却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在事后还能平静的处理尸体给与对手反击。
可是对于身边的人,就是个丫鬟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守护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决绝又矛盾的女子。
姜彦听了苏璟的吩咐,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主子,那不是你要送给夫人的生辰礼吗?”
待触及苏璟冰冷的视线,尚未说完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秒变正经脸:“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也不等苏璟说话就脚底抹油似的往外溜。
“事情办完了你就直接回楼里,换卓弈回来。”
姜彦脚步一顿,心底暗暗叫苦,不过他天性乐观,很快就想开了,罢了,就当是回去看看大家伙吧,反正总比那墨冶小子强吧,那小子现在还在那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执行任务呢。
“纪莞,你等着瞧,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谢蓉倩撂下一句话就往外走去。
“小姐,等一下,要不您还是重新梳妆了再出去吧,这样实在不妥。”兰心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声音越来越低。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姐以这副面貌出去,不然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谢蓉倩皱了皱眉,满心的疑问:“拿镜子来。”
“小姐,您只是头发有点乱,我给您整理下就可以了。”兰心站在原地没动。
开什么玩笑,小姐现在这个样子看了镜子还不杀了她,虽然不能对纪大小姐动手,处置她还不是小菜一碟。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去,连你都不听我的了?”
“奴婢这就去。”兰心也不敢再多说,硬着头皮去找锦绣阁的丫鬟拿了一面镜子。
谢蓉倩一把拿过镜子,只看了一眼就怔住了,镜子里这个发髻散乱,口脂都糊到脸上,衣服乱糟糟的人是她?
狠狠将镜子摔在地上,见纪莞一身清爽干干净净的站在一旁,脸色变得就像调色盘一样――青了又红,红了又黑。心中恼怒无比。
不过这次她还算理智,只瞪了一眼纪莞,对着兰心怒吼道:“你这个死丫头也敢骗我了是不是。”
“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呀。”兰心极力为自己辩解。
谢蓉倩见众人皆神情微妙看着自己,心里愈发难堪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也不敢再凑热闹,纷纷四散开往别的货架上而去,一双眼睛却还是好奇的朝这边看来。
兰心是个心思活络的,不然也不能得谢容倩的重用,成为她的心腹丫鬟。
她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瞅了瞅纪莞,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