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有趣的事情很多,但田晴川穿越后,却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有趣的事情。她看到一个帅帅的小哥哥,然后一邀请,这小哥哥就来了。这能不让她感到有趣吗?其实她这种行为,是把现代社会善于交际的本性展现了出来。
记得有一年,她们正在训练,突然有一队男兵出现在视线里,然后整个女兵团都尖叫起来。教练后来骂她们是像发情的母性动物,还把当天的训练任务加重了一倍。可还是挡不住少女们追兵哥哥的心。躲在铺盖里给某个喜欢的人写信,然后被指导员罚做俯卧撑。
你看,这帅哥的力量有多大。
只是眼前这帅哥,却让田晴川有点惊异。
田晴川并不是瞎子,刚才青年露出这一手马车的功夫,看似平平无齐,可她哪有不知道其中的玄妙之处。在军训中,她们不知道训练了多少次翻墙爬壁,但哪个能做如此轻松飘逸的一步跨马车来。当下,不由得对此人更是充满好奇,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下打量着他。
冉家兄弟似乎并不想在外招惹别人,对田晴川如此莽撞就邀请陌生人,心怀禁忌,心下产生警戒心理。
那青年坐下后,却对冉氏兄弟一抱拳:“这两位便是西南大名鼎鼎的饱学之士,冉氏兄弟吧?”
冉氏兄弟微愕,没想到人家居然认识他们,抱拳回礼道:“饱学之士不敢当,我们兄弟正是姓冉。”
青年笑道:“冉氏兄弟才华卓越,闻名西南,颇得杨家赏识,却不想,却淡泊名利,实是天下名士之楷模,西南之清流,在下久仰其名,如雷贯耳。”
冉浩廷急忙道:“兄台过奖了,在下兄弟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乱世,实是无用之身。”
青年笑道:“冉兄过谦了,贤兄弟的修城筑堡之术,实是天下能工之巧匠。”
三言两语,居然就化解了冉氏兄弟的警戒之心,反而对他恭敬热络起来:“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哪里人士?去往何处?”
青年略一沉吟,抱拳道:“在下来自五溪之地,姓田,名悯,字谨凡,前往播州。”他目光一转,就转到了田晴川的身,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
“他……”冉氏兄弟正欲介绍,却不想田晴川笑道:“你们谦虚过去,赞誉过来的,我以为你们把我遗忘到一边了呢?”
青年忙拱手笑道:“惭愧惭愧。”
田晴川伸手一举:“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田晴川,我来自……我真不想说假话,但我真的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冉氏兄弟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又要乱说了,很遥远的地方是哪里?不仅冉氏兄弟不可理解,就连田悯都愣了愣,以为她是故意保密,不想说真话。
“你也姓田,田家的人啊?可是思州田家的人么?”
田晴川“卟”的一声笑了起来说:“你们怎么一听我姓田,就以为是思州田家的人呢?难道就没有其他田家的人了?”
青年又愣了一下,道:“此话有理,倒是我唐突了,只是在下与思州田家同宗同源,听闻公子姓田,不免产生亲切之感。”
田晴川笑道:“我也看着你很是亲切,所以才邀你马车来的,对了,你刚才说的五溪是哪里?是不是也是思州?”
田悯双眉一扬,讶然问道:“公子不知道五溪?”
“我只知道五湖四海在哪里,却不知道五溪在哪里?难道也是有五条溪水不成?”
冉浩廷解释道:“这五溪嘛……中原人士把西南之地称为蛮荒之地,但在这蛮荒之地,尤又以五溪蛮最为神秘荒僻。”他轻咳一声,说到那个“蛮”字时,略有所虑,似害怕眼前这人生气发作,抬头见他脸还是挂着笑,才接着又道:“其中五溪中的酉溪蛮世代居住在酉水两岸,以打猎捕鱼为业,曾经引起朝廷震动的‘五溪蛮金头和尚起义’便是发生在此地,听说连朝廷都束手无策,吓得当朝天子六神无主,最后还是酉溪田家派兵把光头和尚剿灭的,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否就是五溪之一酉溪田家的后人?”
田悯笑着道:“冉氏兄弟果然见多识广。”他似乎并不想谈论那场战争和自己的身世,浅笑禁言。
冉氏兄弟也是极能察言观色之人,知对方用话搪塞,自然是不肯相告真实身份,便极识趣的住口不言。可田晴川却听得糊里糊涂的,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见大家又不说话了:“你们说的这酉溪又在哪里?”
田悯道:“酉溪是一个很远的地方,如果你想去,有机会,我带你去游历一翻。”
田晴川眼睛一亮道:“好啊!反正我没有什么事情,待我此次去播州杨家把事情了结后,就随你一道去酉溪玩玩!”
“你们也是去参加杨家的招贤会么?”
“招贤会?不,不。”田晴川忙摇手说:“是去杨家求援兵剿匪。”于是把昨夜花背虎洗劫村庄的事情全部向他讲了一遍。田悯听后恍然点头道:“想不到,这花背虎如此可恶,只是我听说此人极为狡猾,要想派兵围剿于他,恐非易事啊。”
冉氏兄弟眉头轻锁,不由得齐齐叹了口气。
田晴川却冷笑道:“我是没有兵,没有武器,要不然,我非灭了花背虎不可。”
田悯笑道:“如果给你兵,你需要多少兵?”
田晴川伸着手指乱动着:“如果是像我们老家部队的精兵加大狙,三五个人就把他灭了;如果是你们这时代的兵,可能一百人都困难。”
冉氏兄弟突然咳了起来,只差没咳得背过气去。而田悯一听,则抿嘴轻笑。田晴川见他们神色,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未免气氛尴尬,随口问道:“田……大哥,你去播州做什么?”
田悯笑道:“应一个朋友所邀请,去播州,赴约下一盘棋。”
见朋友,下棋,这个事情比较有意思。田晴川想了想问:“我还从未见过古人下棋的,我想去做你们的观众,可以吗?”
她的话又让三人一愣,冉氏兄弟只差没有捂脸了。什么叫古人啊?什么叫观众?真是难以理解,田悯目光惊异之色更浓,但看冉氏兄弟哀叹的神色,心想:此人看似丰神俊朗,怎么说话却怪异?迎着田晴川充满期待的眼睛,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田晴川拍手笑道:“太好了。”又问:“那你与朋友下完棋后又去哪里?”
田悯思索了一下道:“暂未想好。”
田晴川突然叹息一声,道:“咱们两个真是差不多的,我也没有想好以后去哪里。”
冉路远轻咳问道:“田公子,如果杨少将军留你在杨府,你可愿意?”
田晴川摇了摇手道:“我原打算进川的去投奔余大人的,可是现在嘛。”她转向田悯道:“我们可以结伴同行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穿越来到古代后,第一次认识姓田的,免不了一下子就产生了亲近之感。更兼这田悯看起来亲切随和,洒脱率性,一下子就喜欢他了。
但想不到田悯笑了起来道:“就算在下想带你去,你也得把命好好保着,才有机会去啊。”
田晴川不由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看是否有何不妥之处?”
田晴川微微伸手伸腿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她把衣袖一绾,裤管一提,只见左腿处,有个红肿的地方:“咦,我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一点儿也没有感觉?”
冉氏兄弟一看,也一脸的好奇。
田悯道:“这不是受伤,这是被人下了蛊。”
“下蛊?”三人顿时大惊,齐齐抬头看向他,冉氏兄弟更是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身并无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冉浩廷微微一思索,立即想到了那个彩衣少女来:“这个不会是刚才那个姑娘下的蛊吧?田公子,你是否有解蛊之法?”
“我这就是中蛊了?”田晴川想到了此前自己说过的话,有点不敢相信,这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田悯略略向她的伤处扫了一眼,对冉浩廷笑道:“在下并非苗族,并不识得解蛊之法,幸好只是一般的蛊虫,应无大碍,轻者会让人行走不畅,时间稍长会晕迷。”
“这……难道是刚才那个苗族少女下的手脚么?”
“只有苗族人才会下蛊。”
“我的妈呀,你们这儿的人,怎么这样神秘歹毒啊!我就看了她一眼,居然就动手打人,还用这样的手法害人,难道就没有法律制裁的吗?”田晴川有些生气:“这要是在现代社会,这便是故意伤害罪,不仅要负刑事责任,而且还要她赔偿精神损失费。”
冉家兄弟对她的言语已经见怪不怪了,但田悯一听,越来越惊异地看着她道:“法律制裁?现代社会?精神损失费?这……是何意思?”
田晴川道:“哦,哦,这个嘛——”知道一时解释不清,只得转移话题:“对了,田大哥,我这个能治吗?”
田悯叹了口气道:“苗家的蛊毒千奇百怪,看来这蛊毒只有去找那个苗族姑娘解了。”
前面的黄车夫叹息道:“公子啊,那苗族人岂是能轻易招惹的?他们不仅擅于制蛊,养蛊,还擅于养各种虫蛇猛兽,一般的人见了他们,都会敬而远之。你怎地就招惹到他们了呢?”
田悯笑道:“这蛊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长久在体内,并非好事,还是快快赶路吧!最好能追那姑娘,乞求那姑娘解蛊。”
原本欢乐的气氛,却因为这蛊,而陷入了担忧之中。
一开始田晴川并无感觉,可过了一些时候,她却感觉到腹内疼痛,恶心想吐。田悯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给她服下,略稳住了心神,但还是感觉到火烧火燎,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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