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10章 谢之遥的婚礼(1 / 1)小离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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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四月中旬的一个周六。

东方姜今天本安排陪儿子去马术课,却临时被林穆一通电话搅黄了。

“有人前天在纽约,见到了万岐。”林穆在电话上道。

东方姜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派蒙万岐对于她想将公司私有化的主张非常反对,二人近来相处不怎么融洽。

万岐在纽约这事并不奇怪,海外总有事务要处理。可是他怎么会到基金去,而且也不和自己提一句?

林穆平淡地说下去:“江学川和他在一起。”

“咻咻咻咻咻”宝贝儿子把一个飞碟往东方姜脸上怼。东方姜胡乱用手挡着脸,十分震惊道:“什么?!”

她的猜测是,万岐竟然要背着自己去和基金合伙人江学川商讨杠杆收购一事。难道万岐不满意她提出的交易结构,或是认为给他的条件不够有利,所以想找江学川单独谋划?

不厚道!

林穆又加了一句:“据说睿提的人也在。”

东方姜犹如挨了一记耳光,整个人都是懵的,对着电话上喊:“艹!你小子说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啊?放连续剧啊?我是不是明天还得来追个更?你丫的!”

东方姜一边骂林穆,一边脑子转得飞快。万岐该不是带着杠杆收购的想法,去找了睿提的高层?他丫的想干什么?想跳槽?顺带着怎么,还想说服睿提私有化?

这可如何是好?派蒙和睿提在一定程度上算是竞对,现在的情况,市场上的机构投资人应该胃口有限。如果被睿提捷足先登,率先和江学川达成了私有化的意向,那这条路不就越走越窄了?

“艹!”东方姜还在口吐芬芳。

万岐个叛徒!

“草……”她儿子清脆的嗓音在一旁重复,“草,妈妈。草。”

深怕毁了祖国明天的花朵,东方姜把剩下的脏话吞了回去。

她捏紧拳头,对坐在副驾、面色不自然的幼教老师道:“梅老师,还请您带贝贝去上课。”她又拍了拍驾驶座后背:“那个,那个小旺,你下个路口停车。”

“小旺!”她儿子学舌:“那个、那个小旺!”

东方姜早已被刚才的消息整得气急败坏。她本来就对这私有化的操作蠢蠢欲动,今天被推了这么一把,立马下定了决心,和电话那边的林穆拍板:“我这马上就叫几个人碰个头。小林,你也一道过来,我们把这事儿尽快敲定咯!”

四月下旬,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某个名字太长不用多写的酒店人工草坪上,举行了谢之遥女士和蒋元先生的婚礼。

谢之遥从小对于草坪婚礼有着无法言说的向往,看不上室内婚礼,太俗看不上旅行婚礼,太低调必须得是电视剧里演的这种,草坪婚礼,白头纱、白拱门、木头椅子还有满场乱飞的蚊子和蜻蜓。

室外太阳太大,宾客都怨声载道女士们觉得防晒都挡不住杀人诛心的紫外线,男士们认为刷手机都看不清屏幕。

还属李洛最聪明,果断没到场。

林穆这时候终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他才弱弱地询问了谢之遥一句,新娘就爆发了,唾沫星子乱喷:“干什么?!特么她来不来还不是老娘一句话?老娘就不让她来!碍着你了?你想咋滴?想把老娘也开了?!”

谢之遥气得发髻都被她自己挠炸了,一头假花散得凌乱,造型师又得给她重梳。

林穆很怂,没敢还嘴。

过去一两个月,他也尝试过联系李洛。

她不像以前那般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手机上的答复都有分寸、知礼数,却句句疏离,八成是不愿和他再有什么交集。

其实他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

他当时那么强硬地逼她离开公司,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自然也不奢求她不记恨他。

可是她现在又决定不和周诗亦结婚了。那她打算怎么办?谁养她?

又或者她得去找工作吧?可是他专门去打听过,甚至私下拜托猎头去和她联系过,她似乎对这个行当的工作不怎么感兴趣了……

林穆深吸一口气,头痛,再下去心理咨询师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得被捉去禁闭岛。

婚礼结束。

林穆独自站在河边发呆的时候,谢之遥带了个姑娘过来找他,姑娘看着二十四五,一身淡蓝色长裙,笑得无忧无虑。

谢之遥对林穆的态度老差了,板着个脸、没好气道:“这是沙梨。这是林穆。”俨然一副介绍二人相亲的架势。“你们交换一下名片。”谢之遥吩咐:“加个好友。”

沙梨脸蛋儿红扑扑的,不敢直视林穆,半躲在谢之遥身后,偶尔抬头瞄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抿着嘴笑。

林穆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谢之遥,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奇怪的幽默感,转身正要离开,被这八婆死死地拽住了手臂。谢之遥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和他道:“你不加,你一定后悔。”

林穆有些愣了。

就这个档口,沙梨已经把名片递了过来。林穆挺有礼貌,没有驳了姑娘的面子,客套地和她交换了名片扫了码,就离开了。

他上车前看了眼名片,这女的是一个什么职业规划中心的老师,他随手把名片扔了。他坐进驾驶座,姑娘的好友申请已经发过来。

出于习惯,林穆直接忽略了。

五月中旬的一个周末。

今天是个好天气,微风无云。

李洛搬家之后,新租的地方着实有些局促,放不下她先前购置的许多东西,于是她把不少零碎暂时拖来了黎越这里。

这套房其实是黎远铭名下的,就在市中心。黎远铭说之后打算把这套老房子留给黎越,“算是个学区房。旧点就旧点,小点就小点,你小子也该知足了。”

房子真是不大,四十来平,一卧一厅,年岁比黎越高。楼道里贴了不少小广告,家家户户的厨房对着楼道,油烟机常常是呼呼地往外排着气。

李洛拖不动这么多行李,好在黎越气力大,“咣咣咣”地把四个行李箱、两个纸箱三下五除二地搬了上来,汗衫一脱,虬结浑圆的手臂肌肉锃锃亮、汗津津的。

李洛蹲下去检查行李,嫌弃他,“你能把上衣穿上吗?”

“如何?”黎越从厕所里抓了块毛巾出来擦汗,胡乱一通擦完,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是不是搞得你心潮澎湃、抑制不住了?”

李洛抑制不住地一哆嗦。她此时蹲在地上,心痛地发现自己的四个行李箱,十六个万向轮,就这一会儿整坏了七八个,而她现在根本买不起新箱子了。

悲伤辣么浓郁。

李洛刚脱下外套扔沙发上,打算把行李往阳台归置过去,黎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挂上电话和李洛道:“老头来了,你快点整整,咱们尽快走,不然老头又要唧唧歪歪说一大堆,烦得要死。”

“哦。”李洛点头。在她看来,黎远铭并不啰嗦,他温文尔雅,书卷气重,说话都是言简意赅、点到即止。

不过世上没有不嫌父母话多的子女。

“好像还有那厮,他俩一道儿来。”黎越又道。

李洛弯腰把一只箱子往阳台上拖,因为万向轮坏了,她拖得异常艰难,随口问:“什么斯?”

“唉走开,病歪歪的。小爷来!”黎越嫌她动作老慢了,推开她,一手一只二十五公斤三十寸的行李箱拎到了阳台正中间一搁,也不知道往墙边挪一挪,“就那姓林的,开了你的那货。”

“啊?”李洛忽然呆住,忙抓了包往门口跑,“那我先走了。”她不想见他,没有必要,徒添烦恼。

黎越在后头不紧不慢地喊,“都到楼下了啊,你这会儿出去正好撞上。”

“那怎么办?”李洛有些急了,又折回来,“要不我躲阳台吧?”

“你怕啥呀?他还能把你咋地?”

李洛一跺脚,来不及解释。她往四下一看,阳台上乱七八糟,脏乎乎的,她干脆一猫身,躲进了手边的衣柜里。这实木衣柜特别大,里头啥也没有,她钻进去还有些空。李洛伸手把衣柜门合上了。

黎越还挺给力,也没说啥,三两下又“啪啪”地把她的箱子往阳台一丢,阳台帘子一拉,掩人耳目。

他又搬了个坐凳放衣柜前,自个儿往那一坐,把衣柜门堵上了。

二人呼哧呼哧地一通操作,全都憋着气等黎远铭和林穆过来。可是五分钟过去了,他们二人并没有上来。

“黎越,”李洛细声细气地在衣柜问,“他们到了吗?”

“没。”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到了吗?”

“我咋知道?老头说到楼下了。”黎越边玩手机边道。

又过了两分钟。

听手机上传出的音效,黎越玩的应该是消消乐。都什么年代了,他还在玩消消乐。

黎越突然道:“你说你怕啥?等会儿那小白脸来了,小爷把他揍一顿,给你出口恶气,咋样?”

“不行。”李洛忙制止。谁赢谁输先不说,要是林穆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她舍不得。

那些投行教会我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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