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卧的装修和陈设都很简单,灰白黑为主。窗帘开着,外头偏冷色调的微光照进来,可能是楼下的路灯、车灯,落在深灰色的大床上,有一种冷硬的感觉。
唯一一抹柔和是她的轮廓,幽暗里隐隐约约的,倒令他觉得从窗户外透进来的或许是月光,亦或是星星宁静照耀。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在她身边靠下,侧过身支着头看她熟睡的脸近在咫尺,近得能分辨她睫毛微微的颤动和鼻尖绵长的呼吸。理所应当的,柔和的不再柔和,而是蒙上了一层欲念。
他俯下身,伸手搂过她的肩,吻落在她的额头、眼睫、鼻尖,嘴唇覆在她的唇上,即使尽力克制,但炽热中带着些许不满和委屈,饮鸩止渴般地索取,在言说这些年一次次的离合与聚散。
李洛吃了药,睡得很沉,像个白瓷娃娃任他摆弄。
隔着棉布恤,他卡在她腰腹的手掌能触到些微的温热,嵌得更紧了些。李洛似是觉得透不过气,呜咽了一声,在迷迷糊糊中扭动着想要翻身。
他叹了口气,松开她。婚内还是不要犯罪了。
房间里十分安静,只剩他乱了节奏的呼吸。
第二天,李洛是在主卧的大床上醒来的,一晚上睡得挺好。
她经过书房的时候看见林穆,他正在电话会议上。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的阳光清澈冷冽,他的声音也有类似的味道,但抬眸对视时,他眼里的笑意却暖柔。
林穆在电话上又说了两句之后就挂断了,出来抱她。她主动踮起脚尖亲了亲他,但他又把这个意思意思的吻变成了一个让人有些喘不上气的吻,边亲边往书房里带。
李洛在身后合上门,说自己有话要问他。他误会了,直接把她抱到书桌上,贴得很近。
“我我……我真的有话要说。”她咽了咽口水。
“嗯。”他低头吻她的锁骨,轻轻柔柔的,有点痒,“我听着。”
“我听说……”她被弄得心跳略快,“你是因为我辞职的,是这样吗?”
林穆闻言,停了动作,抬眼看着她,音色懒懒地问:“谁和你说的?”
李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和他提起合伙人遴选一事,说机会很难得,放弃了怪可惜的,“你努力了这么久。”
“机会很多。”他话说得云淡风轻,“以后也有。”
李洛被他秀了一脸,不过依旧坚持问他:“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生病了吗?其实我自己能处理好的,不需要你这样。”
“嗯,你不需要。”他答得简洁直接,注视她的眼睛,“是我需要你。”不是温存的语气,也没有恋人间缱绻的推拉,只是平铺直叙地诉说。
李洛眉间微动,沉默片刻,直视他问:“你想好了?”
他点头。
李洛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吧。看来你也是高义薄云之人。那我俩之间就算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他有些疑惑。
李洛瞪着他,“我们结婚,不就是为了帮你……”
“哦。”他垂眸,“对。”
这一出不知还得演到何时。
那些投行教会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