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赵长安四人吃过早饭以后,就打车直奔金陵路的集云商厦。
在楼下的一家美发沙龙,曾晓晓和殷宛参考着图册上面的帅哥猛男,给赵长安定了一个新潮的子弹头发型。
不过被赵长安拼死抵抗,最终选了一个普普通通中规中矩的碎发。
一个病痨鬼一样的黄毛,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剪洗吹一气呵成。
在山城五块钱都能搞定的事情,结果花了赵长安九十九块钱。
然后,上楼给赵长安选衣服。
曾晓晓和殷宛兴致勃勃,磨磨唧唧反反复复的商讨着,硬逼着越来越郁闷的赵长安不断换衣服。
夏文卓则是全程观看,努力做到君子观棋不语。
面对曾晓晓和殷宛的询问,基本都用哼哼嗯嗯来含糊表示。
不过白西装,就是再怎么选,总结下来也就是两个字。
骚包。
最后在赵长安的坚持下,还是选了一套最便宜的。
打了六折,两千一百块钱。
不过选得一双打了折还要八百多的米色皮鞋,一件打了折六百来块钱的蓝白条纹衬衣,则是可以平时穿。
至此,赵长安还没有到手的四千块钱,花的还剩下不到四百块钱。
这时候,已经快到上午十点。
“别再逛了,直接去。”
半个小时的时间,赵长安估计只能够出租车跑过去,现在根本来不及等三女买什么正装。
更何况赵长安也有一些小心思,
三个姑娘都已经够漂亮了,再要是打扮一番,指不定会有多少怪蜀黍和不良浪荡子想要搭讪。
很麻烦!
“嘻嘻,我们今天的血购还没开始呢,你自己去吧。记着中午忙完了就打我电话,下午陪我们逛街,晚上请我们吃大餐。”
殷宛,夏文卓,曾晓晓,这时候显然都逛出了兴致。
一个个俏脸粉红,望着楼层的衣服,包包,小饰品,两眼放光,摩拳擦掌。
殷宛拍了一下自己的包包。
示意赵长安速去速归,来当挑工和舔狗。
“卧槽!”
赵长安低声惊骂一句,要知道昨晚这三个疯妞儿可说了大半夜,要怎么亮瞎明珠土炮们的狗眼。
原来全是嘴上王者,纯忽悠。
赵长安打了三十块钱的车,紧赶慢赶,终于在十点半前赶到了婚礼地点。
这时候的虹桥还处于农耕到现代化大都市高速开发的前期,不过春江水暖鸭先知。
很多富豪已经嗅觉灵敏的跑马圈地,盖了大量的豪华别墅。
出租车根据沿途树上贴着的红纸,很快的就准确的找到了地点。
那是一栋主楼三层小洋楼,还有一栋两层的副楼。
院墙高大拉着电网,里面占地不菲,有着露天游泳池,西式园林,大片的草坪,网球场,
到处都是鲜花和七彩的气球。
此时在草坪上面已经搭好了西式的鲜花门,花亭,花道,舞台。
拱门舞台后面的背景墙,居然是一整面的红色粉色蓝色的玫瑰花墙。
拼成了曾昊燕娜百年好合的古朴中式意境。
旁边是一个小型的西洋乐队,都穿着燕尾服,大提琴小提琴萨克斯,正在演奏着欢快的乐曲。
身穿及膝旗袍的礼仪小姐,端着装着红酒和小点心瓜果拼盘的餐盘,脸蛋微笑的在人群中穿梭。
在一处鲜花簇拥的草地上,几个化妆师围着新娘正在化妆。
一群伴娘伴郎还有新郎。公爹公婆岳父岳母和客人们,在谈笑举杯合影留念。
赵长安看了几眼,
新郎一表人才,只不过脸色肃然不苟言笑。
新娘则是非常漂亮,脸带淡淡的微笑,正和化妆师们对照着镜子说话。
而在另一边的网球场上面,长长的条桌上面,堆砌满了各种精美的糕点鲜花美酒。
四处分布的摆着一桌桌的烧烤桌,
帝王蟹,象拔蚌,鲍鱼,牡蛎,基围虾,澳洲龙虾,
十几个厨师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两个调酒师正在玩儿花活儿。
“赵长安是吧,你赶紧换了衣服,那里,十分钟后你先弹一首,让乐队歇歇。”
一个管事的中年男子,看了赵长安的学生证以后,指着不远一处花林木里面的帷幕吩咐。
“行,”
赵长安听了心里一喜,想着弹完就撤。
“你的那首不错,先弹吧,晚上你准备弹什么?要也是你的新歌,最好我先听一下,没什么具体的要求,只不过歌总不能太闷。”
“啊,不是就弹一首么?”
赵长安一脸的震惊。
“八千块钱弹一首,开什么玩笑?这价可是大歌星的价!听说你是大一新生,山城的。”
那个到现在也没有对赵长安自我介绍的中年男人,眼睛里面露出一丝鄙夷。
“你又不上课,看看那些美食,很多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顶级食材,在市面有钱都买不到!白吃两顿晚上还有额外的红包。好好唱吧!”
赵长安心里骂骂咧咧的走进小树林,
看到围起来换衣服的帷幕外边,站着两个黑西装,保镖一样的高大男子。
还有六七个年轻的男女,看着服装华丽,带着名表,就知道是一群参加婚礼的富二代。
“里面有人,等着!”
一个黑西装冷冷的看了赵长安一眼,阻止他进去。
赵长安没出声,站在一边掏出烟点燃。
“这是谁呀,弹吉他的?”
“没见过,可能是哪个不入流的小歌手,过来捞钱花。”
一群二世祖毫不在意赵长安就在一边站着,说得坦白自然。
“燕家硬要出头,结果就请来了杰哥这个大腕,别的都是些什么小虾米,都没听过!”
“好想现在就听杰哥的民谣和摇滚!”
“杰哥说了,晚上他会唱一首,然后看兴趣,白天算是没戏。”
“关键还是燕家抠,才给八万块钱!”
“就是,也不想想杰哥是谁,不是门口卡的死,多少记者都溜进来采访杰哥!”
“就是,就是,请的都是啥?”
“也不全是啦,祝碧凤就不错,虽然没啥名气,不过身材真棒!”
“这些礼仪小姐,也很不错哈,嘿嘿。”
“一个贱人而已,靳栋才,没见她都快钻进你爸怀里去了,搞不好你又要多一个小妈。”
“哈哈”
这群鬼男女笑了起来。
“你麻匹”
这时候,帷幕被掀开,一个一身铆钉潮服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体态娇小玲珑,带着知性眼镜的年轻女人,手里拿着公文包和换下来的衣服。
“杰哥!”
“杰哥!”
这几个男女蜂拥的舔了过去。
赵长安换好了白西装,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一位礼仪小姐存放,背着吉他包回到了草地边缘。
“他们停了你就弹。”
那个负责场地音乐这一块的中年男子吩咐赵长安。
“行。”
赵长安随手拉过来一张椅子,打开吉他包。
这时候新娘已经化妆完毕,正搂着新郎的胳膊,在草地漫步。
几个摄影师忙着拍摄,照相。
乐队演奏完毕。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只是第一句,
整个草地都寂静下来。
“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这影响随即辐射,草地周边的人群,也纷纷停止了交谈。
望着赵长安的方向,侧耳亲听。
“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新郎突然停住了脚步。
“哈哈,捡到宝了!”
那个负责场地音乐的中年男子,看到来宾们的反应,不禁心里得意。
其实之前他和宋菁谈的确实是一首八千,原本安排在晚宴上面。
之所以要求上午十点半以前到,不过是为了衬托自己这边燕家请的歌星阵容的强大。
不过刚才乐队耍情绪,要么加钱要么休息,正巧赵长安过来,就欺负着临时抓了个壮丁。
“这是谁,唱得真好!”
“这是啥歌,怎么没听过?”
“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
再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着你”
曾昊突然转身面对着挽着自己胳膊,和他一起听歌的燕娜。
望着她。
“曾昊?”
着眼神,让燕娜莫名其妙的有点心慌。
“燕娜,我对不起你,我要去找璐璐了,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说完,曾昊甩开燕娜的手臂,大步离开。
“曾昊!”
燕娜发出嘶竭底里的嘶喊,双手捂脸,泪流满面的无力蹲在草地上面。
一曲肝肠断,轻羽此去莫留连,更有南国花正好,莫向白苹洲上独叹秋水寒。
二曲肝肠断,深院梨花相谢早,五马罗堂久徘徊,油壁桐车载君去,去时盈盈红泪满红绡。
三曲肝肠断,落花为雨侬为愁,秋千架上看笑靥,而今都随海棠瘦,唯自弄笛别院忆兰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