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夏文卓幽幽的说道:“不过他得感谢你,是你赋予了他权力的权杖。”
“谢谢夸奖。”
赵长安笑着坦然接受,谦虚说道:“我会再接再厉,不负韶华。”
“一定要这么狠么?”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我投进股市的四百万,是不久前我爸悄悄给我的,为此邱金慧专门开车跑了一趟过来,全是现金。”
“她不怕别人半路劫财劫色,她那徐老半娘。其实很有韵味儿的,很有一些老色批就好这一口。”
夏文卓没有搭理赵长安这句含沙射影,骂她父亲的话。
邱金慧过来的时候怎么可能一个人,而且也不可能把车带着这么多现金的事情泄露出去。
“陶娇的事情,让他有了警醒,给我钱不再走转账,就是以防万一。”
“这么狡诈,果然是姜是老的辣,未雨绸缪提前布子。不过他那时候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就想着这一出?”
“现在的情况证明,他是对的。”
夏文卓淡淡的望了赵长安一眼,在月光下绝美的小脸,眼珠子黑白分明,极有诱惑。
“这里可是清净地,你别这么看我,再看就拉你出去到西湖边钻小树林。”
赵长安威胁夏文卓。
“他不是为了他自己,也不是为了我妈,而是为了我哥;我爸其实是一个非常老派守旧的人,传宗接代,无愧祖先;根深蒂固,变不了的。”
夏文卓幽幽说道:“姑娘是用来疼的,疼的目的就是以后找一个好人家,就是那种有钱有势的人家;被疼爱的姑娘也知恩图报,将来为他儿子保驾护航。这些钱,就是夏武越的,在他真正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他。”
“所以——”
赵长安一副迟疑的模样:“我觉得为了稳妥起见,我帮咱们清零;让他有机会做一个靠着勤劳的双手,本本分分吃力气饭,好好做一个正常人。”
“深~这支股票里面的水真深,你不会干这么事情,因为你没有这么愚蠢。就像你之前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说是手里20%的安居股份卖给谁都一样的姿态,其实你只准备卖给绿园。”
到了现在,夏文卓总算是看清楚了赵长安这一点:“而且这些钱真要被你清零了,需要的时候我还是会拿我的钱填。”
“你要是也没钱呢?”
赵长安好奇的问。
“那我就去借,裴学哲,翟少白,哎哟!”
夏文卓和赵长安握在一起的小手,被他狠狠的捏了一下。
捏得夏文卓叫了一声,笑靥如花。
两人继续在月夜下漫步,说着悄悄话,一边漫无目的的寻找着那副虚无缥缈的对联。
其实真要想知道,可以问一问。
不过赵长安显然没有问的意思,而夏文卓则是根本就不去想这件事情。
只是在幽月和游人中闲庭胜步,一边闲聊说话。
其实,这也是两人之间难得的一次底线沟通,做好对对方的信息的明了化,不至于在将来因为阵营不同,从而出现各种狗血的误解而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因为赵长安和单嫱的因势利导,夏武越的断臂,引发了夏文阳主导的对陶龙荣的击杀。
单嫱两次卖出股份,让绿园有机会露出它的獠牙,侵吞安居。
当安居倒下以后,绿园对文阳地产的攻击,已经是箭在弦势不可免。
而一旦文阳地产陷入困境,在绿源的狠厉打击下,赵长安这一系的陈凡平,徐三,还有和他父子走得越来越近的李用章控制的一建,绝对会落井下石。
窥图分吃‘水泥厂,大市场,沙场,采石场,茶产业基地,砖瓦厂,啤酒厂,装修公司,文阳地产’这些产业。
而父亲的反扑也绝对会极其凶狠,甚至无不用其极。
“其实我很恨你,真的很恨你!”
两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那副门联,又来到许愿池边:“为什么你不能劝说赵叔和张姨去明珠,从此两家山高水远泯恩仇,以前的那些事情,终是没有给你和赵叔张姨带来实质的危害,就不能放过去么?”
“那个夏天的猪场臭水沟很臭,猪屎猪尿,当然也还有人的;那天我爸妈翻箱倒柜找不出来那十几块钱的时候,我爸一直望着窗外,不是因为有防盗窗,我估计他就跳下去了。”
赵长安淡淡的说道:“当然还有,不过以后不要再纠结这个话题,我只能保证你我之间的承诺;况且我要是劝他们来明珠,就是不讲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凭什么我们要一直委屈着惯着这一对父子,我也不是他俩的爹妈!凭他俩脸大,做人还讲不讲道理?”
赵长安的声音,在夜色里很冷,那种噩梦,在一世一直伴随着他的生命,让他羞辱不堪,从未忘记。
明月在池子里投下了一个月影,照着池底铺着的一层钱币,在清澈的泉水里,散发着柔和的银色光泽。
赵长安沉默着打开挎包,伸手从里面抓出来一把硬币,分出一半交给夏文卓。
很多的事情,不是恨不恨,对还是错,值还是不值得,而是他必须去这么做,别无选择。
“许个愿吧,就许和我白头偕老。”
“嗯。”
夏文卓乖巧的哼了一声,把钱币握着双手的手心,双手合十许愿。
在溅起的水花里,把钱币投进许愿池。
水纹荡漾,波光粼粼。
——
单嫱和单彩在江城机场坐着裴平江派的车子,到了山城医院。
按照裴平江的指示这个司机在这几天,将会连人带车负责单嫱母女的安全。
单嫱先是听了两人的病情,看着打得满脸是血,不过都不是要命的重伤。
最严重的就是牛蒙恩那一拳,打骨折了单少威的鼻梁,还有单少威的一记猴子摘桃,捏得牛蒙恩凄厉的哇哇大叫,都是软组织挫伤。
“安排一辆救护车,我们回郑市。”
单嫱听到这里,就直接和医院过来的领导沟通:“越早越好。”
说白了,她还是不太相信这边的医疗水平。
对于单嫱的要求,医院领导当时是举双手赞成,这事儿是干好了不显本事,可要是万一哪一点做岔了,那才是捅了一个大篓子。
然后,两人在几名医生的陪同下,来到单少威的特护病房。
里面开着灯,透过玻璃单嫱可以看到,只有单少威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在输液。
他的鼻子小丑一样贴着胶布,固定纱布,里面敷着药膏。
单嫱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