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山上一处破庙中,一位绝色女子正追打着一位有些木讷的小道士。
“小道士你别跑,你给本姑娘站住!”
“白姑娘住手,再打,小生可……可要还手了。”小道士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
女子闻言笑意不减道:“还还手呢?”
“你其实根本就不会法术对吧。”女子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道。
“谁说的,我,我会,只是师父说,要在最,最危险的关头才能用,而且只,只能用一次。”小道士结结巴巴道。
“看招!”
白灵一头撞向小道士,却从小道士的胸膛直直穿过。
“你一点都不,不危险。”小道士疑惑的挠挠头。
“既然不危险,那也省得我们哥俩费力了。”
阴邪的话音响起,门外人高的雪堆兀然爆开,简陋的木门炸裂成片片碎屑,两团黑气涌入破败的小庙内。
白灵还未反应过来,呆立在原地,小道士面色却陡然一变,拿下背上的荡魔剑,近前一步将白灵护在身后。
黑气散尽,两个“人”现出身影,只见,只不过一个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另一个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不用说,来者正是那地府黑白无常二位阴神。
“小道士,不关你的事,他们是来抓我的,你快走吧!”白灵此刻回过神来,急道。
“我怎么可以袖……袖手旁观。”小道士握剑,宝剑出鞘护在身前。
“这女鬼踞留人间,违反了天条,依律当打入地府接受审判。”黑无常叶幽道。
“你若多管闲事,小心我二人将你一并带走。”白无常楚山孤一脸笑容却也威胁道。
“既如此,那便,便战吧。”小道士的声音发颤,却又无比坚定的护在女鬼白灵前。
小道士的话音还未落地,黑白无常便已然幻化出黑色锁链,两条锁链带着啸声同时冲向白灵和小道士。
小道士虽与人搏斗的经验尚浅,却也不至于惊慌失措,亏得这荡魔剑天生可辟阴邪,一来二去却也同那黑白无常斗了个旗鼓相当。
“不可久战。”白无常冲黑无常使了个眼色。黑无常会意,打斗间暗暗移动位置,与白无常成了个前后夹攻的阵势。
“喝……”白无常饱含力量的一击轰向小道士,小道士连忙抬手回防,黑无常却在此时冲向一旁的白灵。
眼见得白灵将被掳去,小道士不顾眼前冒着森森黑气的锁链,将手中荡魔剑掷向黑无常。
“当……”荡魔剑击在黑无常身上的法衣上,发出厚重的声响,黑无常应声倒飞出去。
“噗……”漫天鲜血,却不是由那黑无常喷出,小道士生生受了锁链一击,胸膛的衣衫片片碎裂,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眼见白无常跨过自己一步步向白灵走去,小道士心急如焚。
便在此时,小道士灵光乍现,猛然想起下山前师父的叮嘱。
“浮生,你即将下山历练,人间凶险,为师特赠你装有法器的布包一个,只有在你生死攸关之际才准打开,用时只需将法器取出,大喊一声‘神图在此’即可。”
颤抖着……
小道士从怀里掏出装法器的布包解开,只见布包最里层却没有所谓的法器,而是一副惟妙惟肖的画作,画上的内容更是令小道士面红耳赤。
画图竟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在偷窥一群花容月貌的女子洗澡……
小道士见此,心中暗道:“师父,真的是生死攸关了,你可千万不要坑徒弟呀。”
带着忐忑与怀疑,小道士纯粹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取出‘法器’,大喊一声:“神图在此!”
“轰,轰,轰……”
小道士话音刚落,霎时间风云变色,整个世界仿佛都昏暗了下来,随着巨响,天边三道火光划过飞向黑白无常,最后如长蛇般粗细笔直的一道,却直直向小道士手中的化作击来。
黑白无常二位阴神受那火光,却是直接被轰回了地府。
望着冲向自己的那最后一道火光,小道士欲哭无泪,有心躲避却又无能为力。
“嗤……”一团火光自小道士掌间燃起,小道士连忙将手中起火的画作扔向一旁,原来那火光是冲着画作而来。
原来,正在与自己师弟喝酒的封灵门掌教封沧海听闻“神图在此!”便暗暗使了个法术将自己的三样符篆扔向声音来处。
做完了这一切后,封沧海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的目光跨越空间,望着火灵符将小道士手中的‘图画’引燃后,喃喃自语道:
“偷看碧灵峰师妹洗澡的事总算解决了,混账的灵明子,要挟了本座三千年了……”
大长老看见掌门在喃喃自语,好奇的问道:“掌教师兄莫不是对我这新酿出的琥珀仙有何看法?”
回过神来的封沧海一个激灵:“没有,没有,这酒香的很,香的很,来来来,你我今日不醉不归,哈哈哈!”
此时,院中的白灵见没有了黑白无常的威胁,便急忙跑向小道士身边,急切的问道:“小道士,你怎么样?”
“我没事。”小道士浮生挣扎着起身。
“你刚才……”
“用了师父给我的法器。”
闻言,白灵迟疑道:“可是你不是说,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候才会用吗?”
小道士愣了一下,扭过头去,轻声道:“刚才,你,你不就有危险吗?”
“你说什么?”白灵糯糯道。
小道士将头扭回岔开话题道:“我说你现在也不能投,投胎,你打算怎,怎么办?”
“是啊,我该怎么办呢?”白灵面露难色。
“正好我降妖路上缺,缺一个帮手,你,你愿意吗?”
“好啊。”白灵不假思索道,完了又言道:“我先去把剩下的贡品打包。”
望着脚步雀跃的白灵,小道士嘴角浮现出一抹难言的笑意。
大雪山小须弥寺山腰处,最小的一间厢房前,一大一小,两个身着袈裟的身影正在交谈。
“师父,如果我,我下山之后碰到鬼怪,应该怎么降,降服呢?”
“你就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你的口才去说服它,让它不再为祸人间。”
“师父,你,你在讽刺我?”
师父却也不作解释,只是望向东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师父当年唯一一次折戟,便是败给了一个很会唠叨的人。”
小和尚:“……”
城隍府中……
“哼……”
望着堂下险些被电成烧烤,满脸委屈的楚山孤和叶幽,阎修一拍桌子。
“敢打伤本皇的人,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我倒要去会会……”
“轰!”
阎修的话音未落,一根闪耀着金光的神剑自上方直插而下,等到那神剑及地,整个城隍府都是震了三震。
“不用你上去了,敢打伤贫道的师弟和徒弟,这笔账我要跟你阎老儿好好算算。”
城隍府上空,神剑顶端,一个身着道袍,背着双手,目光如电的老道士,盯着阎修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