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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功法中的炼体法诀名为炎阳金身,名字虽然普通,但其本意竟是以法诀引动天上太阳之中的一缕缕极其细微的真火之力,来锤炼自己的身体。

用太阳来修炼,炎涛当时眼皮就是一跳,然后就是一脑门子的黑线,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以他的阅历,这种用太阳来修炼法门,别说是见过,听也没有听说过。

这天下,哪里会有吸取太阳中的金乌真火来锻造自己身体的修炼方法,那不是找死吗,以低阶修士那脆弱的肉身,只怕还没靠近金乌真火,就已经被直接气化了!

而在这法诀中,用金乌真火炼体居然只是初期的前几层,到了后面,居然要用更高级的火焰,才能达到炼体的效果。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当他看下去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在修炼天窍诀的同时,要用金乌真火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炼体了。

这炎阳天窍金身中的天窍诀部分,居然要求修炼者在一阶流元期的时候便要修炼出九个穴窍,只有修出九个穴窍,并且将之储满元气,才能在灵药的刺激下,突破进入第二阶起符期。

九个穴窍,全部储满元气,如果是普通的修者,就那懦弱的身体和经脉,早就被撑爆了,要知道,普通的修者只修炼丹田一个穴窍,便是道家的无上秘法,一气化三清,也不过是修炼区区三个丹田而已。

炎涛很清楚,普通的修士,再怎么修炼,肉身也十分的懦弱,也只有被金乌真火不断锤炼的躯体,才能承受住如此磅礴的元气。

有得必有失,九窍之威虽强,但是必须有足够的身体强度作为支撑,一旦身体强度跟不上修为的提升,那后果就会相当的严重,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爆体而亡。

为了提升肉体的强度,让身体的强度达到标准,炎涛这些年可是尝足了苦头。

倒不是说这炼体有多难,只是这法诀修炼起来实在是太过痛苦。

炎阳天窍金身的炼体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晒太阳,利用神识和特殊的法诀,引动阳光中的真火进入体内来锻体。

只是炎涛从来没想过,晒太阳,居然也会带来如此刻骨的痛苦,让人绝望,许多次,他都几乎支撑不住,想要放弃,但是想到修炼之后的好处,他一次次咬牙忍了下来,到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那种让人崩溃的痛楚,修炼的速度也一日千里。

如今,炎涛的修为达到了流元第八重,也就是说,他已经成功开辟出了八个穴窍,如今他的元气量,是普通一阶八重天修者的整整八倍!

初入筑基期的修者,体内的灵力量不过是炼气期顶峰修者的三倍左右罢了,便是初入筑基期中期修者,但论灵力量也不过刚好和炎涛持平。

如今炎涛这一辈,除去已经达到凝脉期的大师兄,其他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筑基三重天而已,而初入筑基中期对应的是第四重天。

单是这元气的量就足以让炎涛达到同辈前三的位置!

当然,这个是炎涛的底牌,几乎可以说是没人知道他如今体内的元气量的古怪,就连他的师父华光,也并不清楚这一点。

炎涛能成为腾龙剑派三代弟子中的二师兄,在较技大会上摘得第二的位置,靠的是因为炎阳天窍金身之后延伸出的强大战斗力和异常丰富的战斗经验。

炎涛的师父是个退伍军人,在前线战斗了近百年,退役之后,便来到了腾龙剑派,担任长老一职,由于长久战斗的关系,华光教导学生的方法也和普通的修者不同,从小就把炎涛丢进穷山恶水之中磨练,从三岁那年,学习第一招剑招开始,他的标靶便是各种活物。

从普通的野兽,到各种低阶妖兽,都是炎涛的训练对象,从三岁起,他每天都要和不同的野兽搏斗,厮杀,有时一天甚至要厮杀二十个小时。

而炎涛练习基本功的靶子,也和普通的内门弟子不同,他的靶子不是树桩石头,而是填塞了兽肉,兽骨,和鲜血的人形傀儡,每一次劈砍,都能看到翻卷的白肉和四溅的碎骨,每一次刺戳,都会有喷溅出大量的鲜血,就好像,他真的是在杀人一般。

在师父的安排下,炎涛所有的修炼,围绕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实战,所有的华丽被完全的摈弃,招式术法,追求的,只有速度和威力。

到了九岁那年,炎涛的双手便已经沾上了人血,那一次,他遇到了几个心怀不轨,想要打劫他的低阶修士,结果,三个初入一阶的剑修,全部被打成了全身粉碎性骨折,哀嚎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因为内脏大出血死去。

可以说,在腾龙剑派,同辈之中,论实战没有人比炎涛的经验更为丰富。

三个月前的核心弟子擂台赛上,炎涛更是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仅仅靠着自己区区一阶八重天的修为,在没有暴露自己元气异常的情况下,用一双铁拳,打的几个筑基期的师兄还不了手。

最后虽然败在了掌门师兄的手上,但他在门派中的地位却是彻底的得到了确立,修真界,虽然有着各种的条条框框的限制,但是最信奉的,永远只有实力。

炎涛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在较技大会上得到了第二,只怕他还是会像过去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内门核心弟子罢了,断然不会有今天的待遇。

盘膝在静室中晒了整整五个小时,炎涛的上半身已经红的犹如煮熟的螃蟹一般,肌肤下暴起的青筋更是显得异常狰狞,渐渐的,体表的红色逐渐退去,最终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身上暴起的青筋,也缩小了一些,不再显得那么狰狞。

炎涛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身体传来的剧烈烧灼和刺痛,让他根本不敢挪动分毫,身体哪怕只是颤抖一下,他也立刻会感到一种足以让他窒息的剧痛。

整整过了近半个小时,身上逐渐的冷却了下来,片刻之后,一种从骨髓中传到而出的酸楚突然自体内产生,炎涛知道,是时候收功了。忍痛对着身上打出了几个法术,吞下事先就准备好的丹药之后,随着体内元气的流转,被吸入体内的金乌真火和大量火属性灵力开始逐渐被炼化。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最后一丝金乌真火和火属性灵力被炼化吸收,酸楚和疼痛终于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说不出的舒畅。

炎涛明显的感到体内元气增加了不少,这炎阳天窍金身就是这点好,只要能忍的住痛,只要天上有太阳,那修炼的速度就会比普通的法诀要快的多。

“距离进入九重天就差最后一点了。”炎涛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天,天已经全黑了,看了看墙上的辰盘,居然已经到了子夜十二点。

推门而出,四周空无一人,墙壁上的白光灯正发出一种奶白色的光,照亮了昏暗的走道,走出静室区,一串古怪的声音在炎涛的耳边响起。

炎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肚子,看了看四周,认清了方向,径直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厨房的灯光依旧大亮着,似乎正在烧煮着什么,柴火声噼啪作响,半敞着的窗口飘散出一阵阵诱人的肉香。

探头自窗口看去,就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火灶下添着柴火,火灶上,一个直径足有两米的大锅已经被猛烈的火焰烘烤成了暗红色,大锅锅盖紧闭,随着火焰越烧越旺,铁锅上雕刻着的符文渐渐的亮了起来,不多时居然变得有些刺眼起来。

看着老人身上的装束,炎涛的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疑惑。

腾龙剑派虽然在修真大陆排不上名号,只是一个地方小派,但在这御龙府的一亩三分地上却是名副其实的名门大派,每年想要入派的人数不胜数,为了便于管理,门内弟子被分为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两种。

外门多是些资质不错的年轻修者,大多连炼气期的修为都没有,他们会从门派这里学到些最基础的五行功法,然后做些巡山种田的活儿,如果到了三十岁还不能达到炼气期,就会被门派很有礼貌的请下山。

而内门弟子则不同了,他们才是真正的门人子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令牌和相应的职位,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腾龙剑派的“烙印”。

内门弟子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灵根出众的,一入门派便直接成为内门弟子。

另一种则是外门弟子中踏入一阶修为的,只要年龄没有超过三十,便会自动升为内门弟子,门派会给这些内门弟子传授更加高深的修行法诀,并且每个月,这些内门弟子都能从门派领取一定数量的晶石。

当然了,这内门弟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像炎涛这样的,便是属于高级的内门弟子,因为他有师傅,所以他是内门核心弟子。

在像腾龙剑派这样的地方大派之中,像炎涛这样的核心弟子绝不会超过三十个,现在腾龙剑派有十五个内门核心弟子,他便是其中之一。

这也是让炎涛疑惑的地方,他身为内门核心弟子,对门中的规矩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年龄别说三十,估计连六十都有了的老人怎么还会是外门弟子。

虽然他看不出老人具体修为是多少,但是大致还是能够看出这个老人绝对有炼气期六七层的修为,虽然以他的年龄来说只能说是不堪入目,但是怎么说也算是进了炼气期,如果是三十岁前进阶的,那应该会成为内门弟子才是,如果是三十岁之后,那也应该早已被赶下山了,又如何会出现在此地。

炎涛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片刻,老人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身后注视自己,不由的回过头去,当看到炎涛的时候,老人的脸上下意识的流露出了一丝惶恐。

当看清炎涛的脸时,被炉火烧的通红老脸更是在刹那间变的煞白,看不见一丝血色,片刻的惊慌之后,老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慌忙起身行礼,然后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全身不停的轻微颤抖着。

“你是何人?本门外门弟子规定三十岁未入内门就会被请出山门,阁下别说三十,估计六十都有了,不知为何还会身着这外门弟子的服饰?”炎涛皱着眉,厉声问道。

老人颤抖着说出了原因,原来是个开后门进来的,因为炼食技术还算过得去,所以留在了这里,既然知道了原因,也没必要再去深究什么,炎涛很清楚,低阶修士们讨生活有多么难,修炼天赋不好的修者,生活往往都非常的拮据。

见炎涛不追究,老人明显松了口气。

“现在有什么吃的没有?”炎涛揉了揉咕咕直响的肚子,有些尴尬的开口问道:“随便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

“有有,师兄稍等,这肉包子马上就好了。”老人说着,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蹲下身子,开始往灶台里添柴。

老人的火生的很有讲究,添柴的同时一道道法诀跟着柴火添加的节奏连环打出,均匀的打在锅底之上,使得铁锅上的符文变得忽明忽暗,更奇异的是,符文闪烁的节奏,居然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炎涛心中暗惊,如此异象,说明此人炼食之技巧可以说是相当的高明,不然这符文的明暗闪烁断然不会有如此韵律。

片刻之后,符文渐渐暗淡,铁锅上再也看不到哪怕一丝痕迹,就犹如最普通的铁锅一般,普普通通的摆放在那里。

“好了。”老人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显然是对自己这次炼食的结果非常满意的样子,抬手打开锅盖,一阵白雾腾起,白雾之中不含丝毫灵气,显然,所有的灵气都完美的被锁在了食物之中。

老人大手一挥,腾起的白雾散去,一只比铁锅略小的蒸笼出现在两人的眼前,蒸笼之内整齐的码放着几排雪白的馒头,每一个包子都显得如此诱人。

炎涛此时早已饿的不行,伸手抓起一个包子就一口咬了下去,牙齿刚一咬合,一股浓郁的肉香混杂着甘甜的面皮和香浓的汤汁立时充斥了整个口腔,同时一股柔和的灵气自口腔中爆发开来,渐渐的渗入了身体之内,整个人都好像轻了几分。

“怎么样?”老人有些紧张的问道。

“不错!”

炎涛说完,几口将手中的包子,伸手又抓起了一个,开始啃咬起来,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十几个肉包子就被他塞入了腹中,蒸笼中的满满当当的一笼包子只剩下了一小半。

摸了摸七分饱的肚皮,炎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饿过头了,没忍住,还请师弟见谅。”

“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本就是小老儿的职责所在。”老人惶恐道,他可是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腾龙剑派的核心弟子,可不是他这种开后门的外门弟子能够招惹的,即使炎涛的态度再好,他也不敢造次。

“师弟如此高龄,再加上这手炼食的手艺,为何不在龙城中摆上个铺子,又何必花钱开后门当个不伦不类的外门弟子?”炎涛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老儿的孙女最近加入了本门的刑堂外门,不过孙女年幼,今年不过十二岁,而且自幼父母双亡,实在是不放心,所以这才托了人,进了这龙城的刑堂分堂当个外门弟子,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些。”老人说完之后,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黯然,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炎涛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你现在也有一阶后期的修为,虽然此生都未必能够进阶,但是你做的包子实在是不错,这些包子我拿走了,明天你去分堂的管事那里登记一下,直接晋升成刑堂内门弟子。”

说罢,炎涛自百宝囊中取出了纸笔,写了一张,递给了老人:“拿着这张去,管事知道我的字迹。”

愣了片刻,老人双手颤抖着接过了炎涛手中的字条,双目含泪,哽咽道:“多谢师兄提携,日后但有所遣,小老儿绝不敢辞。”

老人深知,以他的手艺,在龙城中摆摊绝对能赚不少,但是他赚的再多,也绝对比不上腾龙剑派内门弟子的收入,而二者的的地位更是天差地别,而且他孙女如今在刑堂外门,若是有他这个内门弟子身份的爷爷照拂,日子会好过很多,毕竟,他是炎涛提上来的,其他人只要脑子没被门夹了,就肯定不会随便给老人使绊子。

炎涛笑了笑,摆了摆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个空的封灵柜,将剩下的馒头装了,反身就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之后,炎涛倒头便睡,今天的修炼实在是太累了。

金属制的老旧工作台上,伴随着“吱吱”的声响,一块直径两寸的碟形砂轮飞快的转动着,固定砂轮的底座上,几条银色的符纹隐隐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在底座的右侧,银线汇聚的地方,一块好似宝石一般的晶石正在不断的流淌出淡蓝色的灵力。

炎涛专注的凝视着手中的零件,小心的翻转着,在高速旋转的砂轮上,利用短促而轻柔的接触来对手上的零件进行微调。

金属零件每一次触碰到砂轮上,立刻溅出一连串的火星,火花刺目,但是他那稚嫩但流露着坚毅的双眸却连眨都没眨一下,只是小心的修改着,直到作为记号的黑色墨汁全部被砂轮磨去方才停手。

看着面前的一小堆零件,炎涛轻轻的舒了口气,抬眼看了眼一旁架子上的辰盘,时间还早,现在不过凌晨三点,足够他做完准备了。

今天去几个现场调查情况,他需要做好最完善的准备才行,毕竟,有几个现场并不在城区中,而是在郊外,不做好准备万一出什么意外,他连哭都来不及。

振奋精神,炎涛从百宝囊中取出了一根两尺长的暗红色剑条,这种剑条用流炎铁锻造,属性至阳至钢,最是克制阴煞之属,且及耐高温,硬度和韧性同样不错,非常适合制作九品的火属性符械。

九品,虽然在品级评定中排倒数第二,但是对低阶修者来说,九品的符械已经是非常的珍贵东西,毕竟,许多低阶修士往往数年所得,仅能购置一件九品下的法宝而已,而符械的通常价格,是同品质法宝的数倍之多。

上次外出执勤的时候,他的火焰剑被一头该死的尖刺蝾螈给咬成了碎片,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重新做一把新的,不然他只能拿着他真正的武器去战斗,他可不想这样。

师父在教导他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他,无论做什么,永远留一条后路,战斗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会使用真正自己擅长的武器。

低调,冷静,藏锋,这是任何一个修者必须具备的素质,做不到的,只会被淘汰。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要不让自己夭折,就必须学会藏拙,学会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学会如何在黑暗中隐藏。

炎涛拿起了一根剑条,放在手中翻转检查了一下,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剑条上刻画符纹,以提高剑条的硬度、韧性以及与符晶的同步程度。

符械脱胎于符箓,但是与符箓不同的是,符械以特制的灵钻为源,能够反复使用,而且依靠灵钻的优势,能够持续使用相当长的时间,唯一的缺点就是,相对于符箓来说,符械的成本实在是太过昂贵。

而且炼制符械的修者不但需要学习符箓的绘制,精通符阵之术,还需要学习炼器,当年为了继承师父的这门手艺,炎涛可是吃尽了苦头。

看着手中的剑条和一旁托盘中的零件,炎涛定了定神,开始了他每天必做的工作。

雪银,松香,百叶草,苹果花,电龙血……

炎涛小心的将数十种刻画符纹所需的材料按照正确的配比挑选出来,然后将之以正确的方法做好了先期处理,这些材料他已经处理过不知多少次,具体过程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花了一刻钟,将那些材料加工成符墨之后,炎涛从桌上的笔架上拿起了一支刻笔,立刻在剑条上刻画了起来。

尖锐的笔尖在暗红色的剑条上划过,尖锐的笔锋在坚硬的剑条上刻画出一道深深的刻痕,刻痕刚一出现银灰色的符墨就立刻将之填满,同时神识控制着元气透笔而出,引导着符墨与剑条完全契合在一起,随着时间的延续,渐渐地,一个繁复玄奥的图案随着笔尖的滑动而不断变得更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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