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苏沁觉得这黑马跑的真快。
以往小桃抱怨着这大马吃的太多,每次割的草都有一大半给的它。
她原以为这马就是赵深从边疆带的,可看看这马的身上毫无伤口,也不像一个上过战场的马。
这马天天在院子里拴着,偶尔赵深骑着马去镇上买米买面,才不让这马在那小院里吃吃睡睡。
过了会,就到了舒水庵,庵里没几个人,两人进了庵。
苏沁按照信的指示把那银钱放好,这才出了庵,到一旁的树林等着。
“你说,这绑匪怎么还不把小远放了?”
苏沁等的心急,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看见小远的身影。
她已经按照信上说的,把这银钱放在佛像旁。
这信说把银钱放好,就在庵外的树林等着,自然会见着小远。
“再等等,若是那人拿了银钱还不把小远放了,我自有法子找到那绑匪。”
赵深看她焦急,安慰着。
他在那荷包上涂了香,寻常人问着淡,但赵深却对那味道极其敏感。
寻着那味道,一路只要细细找,也能找到那人。
苏沁心里正着急着,只听见赵深安慰的话,也没细想那句“我有法子找到那绑匪”。
正着急,却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
“娘。”小远看见苏沁,心里一阵开心。
“小远。”
苏沁难掩心的高兴,跑到小远身边,伸揽住他。
过了一会儿,她忙问:“可吓着了?”
想着这孩子这么小,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心里也莫名的酸楚。
早知道,就下血本在镇上买间屋子,好好看着小远。
没准,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儿。
小远本没想哭,可一听苏沁这么说,心里突的觉得难过。
幸好他岁数大些,不好卖给别人当儿子,这才又回了家。
“娘。”
小远喊了声,又看看赵深站在他身边,上前搂住赵深。
他有过害怕的,害怕回不来,害怕再也见不到爹、娘、小桃。
见了小远,想着那绑匪到也讲点信用,没多想绑匪的事,就带着小远去了百味楼。
音禾一见小远,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想着这孩子该饿了,就安排厨子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苏沁也不跟她见外。
赵深看苏沁跟音禾关系好,压不住心里好奇,小声问:“我怎不知你还有这样一位好友?”
说完后,心里就暗自想。
这苏沁原本在苏家,就结识了不少生意人。
这百味楼是去年才兴起的馆子,这会,生意就做的这般大。
苏沁笑笑,看着他,打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那日,赵深走在前头,当然没看清她救的是什么人。
这音禾,和那日的样子也大不相同。
赵深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百味楼的掌柜就是他娘子买下来的那个苦命人。
小远一回来,她就给书院稍了个消息。
这会儿,来了两个官吏。
“赵娘子,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官吏说话很是客气,看着苏沁她们在吃饭,想着来的不是时候。
想着,也是书院告诉了那些官吏。
这报官的是书院,这小远既然找到了,就该通知官吏一生,早点销案。
赵深放下碗筷,对着那些个官吏说:“这就去。”
苏沁早就放下了碗筷,看着小远还在吃着饭菜也不忍让他停下。
这小家伙,饿了那么久,该好好吃点。
再看,便见这小远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下了桌。
苏沁看他没在吃了,想着该是吃好了,人就跟着官吏出了门。
来到府衙里,官吏领着她们到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格外暖和。
这个天,不冷不热,可屋子烧着炭火,一进来,这就觉得身上暖了起来。
“赵娘子先到这等等,我去禀告大人。”
这官吏说着,就忙大步出了门。
待那官吏走后,苏沁这才放松了下来。
她在这屋里,一边感受着暖和,一边在心里想着这当大人就是好,这个天,也烧着炭火。
苏沁摸摸小远的小,这小格外暖和。
“娘,我有些热。”
他坐在这儿,等着那个大人,这屋子太暖和,他一面觉得有些热,一面觉得身上乏了些,说话间,就打了好几个哈欠。
赵深把小远往自己怀里一揽,笑笑:“爹抱着你,睡会儿。”
又不知坐了多久,这林大人才来。
一进屋,林铭瑄就看着了其乐融融的人。
小远睡在那个人怀里,苏沁在一旁和那人说着话。
许是他进来的太突然,原本谈笑的两人瞬间停住。
苏沁看见林铭瑄,忙起身,施了一个礼。
“林大人。”
林铭瑄淡淡点点头,这苏沁才起身。
赵深抱着小远,也不方便,便没有行礼。
这会,忙喊醒小远。
这小远睡醒,轻揉了下眼皮,看见林铭瑄,站起来,忙走到苏沁身边。
这个人,他是记得的。
那次他跟着娘卖果脯,这人就买了许多。
不过,他不喜欢这人。
这人总喜欢盯着娘看,那双眼睛,就格外讨厌。
“你就是小远?”
正想着,那人突然问话。
小远没理他,只站着静默。
苏沁轻轻一笑,对着小远说这是林大人。
大人啊?
小远听了,对这人防备心更甚。
林铭瑄见他不说话,也没多说话,倒是径直走到一边,坐下。
完全忽视赵深。
赵深本想着是自己礼数不周,这林大人不满了。
可又看他没有什么不满,也不多说什么,一个人坐着。
“今日叫你们来,是想了解这案子?”
林铭瑄不在多寒暄,直接就说出让他们来的缘由。
说着,又让小远把这些天的经历说了一下。
小远听他这么一问,想着还有五个孩子还在那“船夫”里,忙细细讲着。
“怎么说,你见过人伢子,还看清了他们的样貌?”
“嗯。”
小远点点头。
“那你现在可能细细说说他们的特征?”林铭瑄问着。
依他判案的经历,这人伢子是不会轻易让人看去了脸。
小远细细的给他说着,说到那“船夫”时,想起那晚上太黑,他也只记得那人的右眼是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