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天了,皇宫内,一片的哭嚷。
“王义,你不得好死!”
这样的谩骂,已经不在少数,下一刻,只听一声响,便看见原本鲜活的人瞬间倒地。
一旁的人,吓的不敢呼声。
王义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挥,有旁的士兵就把那刚死的人抬了下去。
留下的,也只有刚溅的血。
“去,去告诉那人,天期限已到。”
声音依旧的平淡,却让一旁的宫妃和大臣们无不胆战。
早有胆小的,已经俯首称臣。这不,又有不少人害怕的趴下。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家人吧。”
一旁的大臣终究是撑不住,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他的家人,被幽禁起来。如今天期限已到,他再不求饶,只能白白断送了一家人的性命。
一旁的忠臣们见状,没有鄙夷,他们知道,如今这是他们唯一能为家人们做的了。
一旁的人跟风,也纷纷的磕头,求饶。
“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什么都行。”
他们把姿态放的最低,把原本的尊严在地上死死摩擦。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现在忠昏君,可只要能确保家人无事,他们宁可当一回奸臣,哪怕百年之后被世人唾弃。
王义大笑,笑满是得意。
嗤!这就是所谓的忠君之臣么?原来也不过如此。
“好,放了。”他伸,扶起一位大臣,笑着说着,眼充满了鄙夷。
如今,这些人在他的眼,就如同地上的蚂蚁。
王义笑着,看着一旁的人匆匆而来,眉头微皱。
“什么事!”他下的人怎么这般的毛毛躁躁?
那人过来,看着一旁人,避嫌的到王义身边,又凑近了些。
“公子被抓了,对方说您若敢伤皇上一分,就加倍还在公子身上。”
说着,只见王义挥,“不必理会。”
那些个人,没有理会的必要。
真的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实则根本没有。
他王义有那么多的儿子,少一个也不会缺。
只见那报信的人颤颤巍巍,又斗着胆子问了一句:“大公子真的不管么?”
不是说,王爷最疼这位公子么?
怎么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
刚想着,身上猛然一疼,下一刻便跌坐在了地上。
“大公子?怎么不早说?”
声音里面充满了愤怒,接着就见王义说道:“还不快去,务必把大公子带回来。”
那人忙从地上起来,马上消失在了王义的视野。
另一边,一小批人在北门口看着过来的人。
“怎么?想好了?”看着来人,忙问着。
现在,他们的里有大公子,就不愁王义会伤害皇上。
他们原本以为王义不会在意一个儿子的死活,没想到,那人还算有些良心。
只见给王义送信的那个人放低了姿态,软言道:“说把,什么条件。”
另一边,黑压压的人过来,干掉了王义的人,只见那些人从另一侧的门内进入,悄然代替了原有的士兵。
而此时,王义还在等着消息。
那送信的人过来,马上说着:“大人,那人说先放了皇上,就放了大公子。”
王义悬着的心落地,“大公子可好?”
他现在最在意的人,也只有这个儿子了。
“好,公子好好的,倒是那帮人说半个时辰之内要见到皇上,不然见只能让您见……见大公子的……尸体了。”
送信的人说完,见王义没有什么反应,又问:“大人,接下来有何安排?”
这大公子,救还是不救?
据他对王爷的了解,大公子是他的心之宝,可皇位于他,更是重要。
那个位子,王爷已经谋划了许久。
“去吧,告诉他们,皇上会平安,大公子,也务必好好的。”他上有小皇帝,这就是筹码。
说着,又问:“我们还有多少人?”
“皇宫内外,都是我们的人。”
那送信的人愣了愣,恭敬的回答。
皇宫内外,如今都是他们的人,可大部分的兵力,还是在边疆。
王义点点头,“好,这样就好。等大公子平安,我们就把他们都杀了。”
他就不信,那小皇帝还能逃过他的五指山。
如今皇宫内外,都是他的人。
王义看着这皇宫一角,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切都那么的美,美的那么不真切。
而这一切,就是他的。
然而半刻钟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混战过后,空气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弥漫半空的硝烟和低垂的灰白云影混杂一处,将地上那片片闪着幽光的血泊映得斑驳昏黑。
原本白玉铺成的地面上一片片血污,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红。
那抹红,红的耀眼,红的炫目。
成片成片的人,倒在白玉不成的地面上。
裹着残破血衣的尸骸,零落满地,残肢断臂渗出猩红的余血,一点点向外渗透。
而那白玉铺成的地面,此刻已变成红玉。
刀光剑影的混战早已结束,身披甲胄的军士纷纷倒毙血泊之,浸透鲜血的残衣裹着模糊的血肉。
仍有垂死挣扎之人,艰难地在残肢断臂间爬行,一片血污的面孔上,透出绝望和希望交织的恐惧之色,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被呼啸的劲风吹得消散,和血腥味一起弥漫开来,遥遥飘去。
王义就这样,被生擒。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个笑话。
他就那样的被压着,一步步的离开皇宫,送往大理寺。
他只瞧见一个满面血污的头颅从血泊里缓缓地抬起,血红的双眼瞪得极大,垂死的眸底闪烁着一抹幽光,向远空投去最后的一瞥,随即又倒下。
王义忍不住大呕起来,在白玉铺成的地上留下一片污秽。
皇宫于他,终究是没有缘分,早在十年前,就该是如此。
抬头看天,分明是蓝,他却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飞鹰,一点点的在天淡去,最终连半点儿影也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