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之前鄙视吴羡一介武夫,此刻却被吴羡问的哑口无言,她那自信神采已经消失殆尽,赵敏自信心受挫,显得有些萎靡低沉,支支吾吾开说道:“你说的是是什么?”
吴羡心中冷笑一声,呵,小样儿。他侧着脸、右手一摆,态度桀骜不驯,语气也十分嚣张,说道:“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赵敏脸色一黑,脚尖也用力的一跺地,气鼓鼓紧咬银牙,一双美眸中也有些许愤色,抡起粉拳,正要捶到吴羡背上。
吴羡眼尖手快,身子赶紧一侧,好似一只灵活的游鱼,任赵敏怎样去打他,却连他衣角都碰不到。即便是赵敏也学了红杏踏枝的功夫,可她不论是武学造诣或内功修为,都差吴羡一大截儿,又怎么能抓到吴羡。
赵敏气喘吁吁,有些疲累,故而手扶在书案上,赵敏想到吴羡不通音律,自己当日“对牛弹琴”,现在又看到他不敢写字,突然抬起了头,指着吴羡说道:“从明天起,琴棋书画,你必须选一样先学习,平时可以我来教导你,若是我不在身边,你自己也要练习,每年年关时一次大考,若是不过关,嘿嘿,你可别怪我用一些手段折磨你。”
吴羡眉毛一挑,脸色有些凝重,两人关系还没确定,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现在赵敏都这么霸道了,以后的日子还能是人过的吗。
吴羡又看一眼赵敏,她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笑意盈盈,不单艳丽不可方物,还自有一番说不尽的娇媚可爱。
时而又显出一派纯洁妍丽。娇羞时,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登现喜色,有如鲜花初绽、婉丽非凡。
时而艳丽不可方物,时而端严之至,令人不敢逼视。当真不愧“大元第一美人、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
唉,吴羡眼馋已久,他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委屈自己,尽量的惯着她。等生米煮成熟饭,到时才是自己风光的时候。
吴羡长叹一口气,颇为不情愿看着赵敏,开口说道:“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郡主,在这四门中,我稍微对音律感些兴趣,那我还是先从音律开始学起吧。”
赵敏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模样,随即说着:“籍乐以明心见性,琴、瑟、鼓、埙、钟、笛、箫你想学什么?”
吴羡略抬着头,眉头有些皱起,要他来说,学箫才是他的第一选择,箫不仅易于携带,而且箫声圆润轻柔、幽静典雅,用来装逼再好不过。
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一支玉箫演奏碧海潮生曲,落英神剑、桃花缤纷,玉箫剑法、弹指神通,当真是狂傲不羁、潇洒自由。
“所以,我要学唢呐。”吴羡兴致勃勃举手说着。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曲一响,布一盖,全村度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
棺一抬,土一埋,亲朋好友哭起来,鞭炮响,唢呐吹,前面抬,后面追,初闻不知唢呐意,再闻已是棺中人。两耳不闻棺外事,一心只蹦黄泉迪,一路嗨到阎王殿,从此人间不留恋。
赵敏这才知道,吴羡清奇的脑回路,赵敏脸色一囧,眼清如水的目光止不住的惊讶,过了许久,赵敏有些无奈,白玉似雪的玉手摸摸额头,头痛说道:“算了吧,我放弃你了,你自生自灭去。”
翌日天明,吴羡起床习武之后,就坐在院落前石础上,身旁是一根顶着房梁的暗红木柱,吴羡倚靠在柱子上,心中思索:看这情况郡主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她不会是想等着明教从昆仑过来吧?然后在路上下毒暗害众人?
正如同原著一样,赵敏先是用倚天剑设计诱使众人来绿柳庄,又用奇毒害了一众明教高层,倘若不是张无忌后面从绿柳庄取得了解药,明教高层便被元兵拔除了。
想到这里,吴羡欲归去的心止住了。一方面怕出了意外,明教众人倘若是运道不好,全部死翘翘了咋办,那么光明顶吴羡所花费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另一方面,吴羡头顶正悬挂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一片碧绿而又广阔的草原,吴羡怎么敢离开呢。
辰时,天空中一轮暖阳升起,那湛蓝空旷的天穹上,暖光没有丝毫遮拦,全部挥洒而下,打落在田野中、房顶上、石桥边、溪流上柳树上,给整片古镇披上了一件温黄的霞衣。
冬天的寒意被驱逐了,冰雪被融化了,人们渐渐出了房门,有的在田里耕种,有的在小镇上穿梭,有的卖饼、有的摆摊,书生、小厮、商贾、丫鬟,老人、妇女、小孩、汉子,街道上的生气,随着影子的伸长拉短,时间的转移流逝,逐渐的活泼生动起来。
石桥边一家茶肆里,赵敏又化为了一个玉面公子,手中折扇展开,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图画展开,画中人儿黑发如瀑,轻纱薄衣,一眸回笑百媚生,当真是栩栩如生,倾国又倾城。
吴羡看着巷道上的众人,有的行人匆匆,有的三三两两坐在河边,享受着美好和煦的阳光,讲着些家长里短。吴羡没来由有些羡慕,吴羡始终还是羡慕这种悠闲自在的日子,没事钓钓鱼、打打猎,白天晒会儿阳光,饭后又在青石板路上溜达溜达,生活好不惬意。
吴羡饮一口杯中的绿茶,茶水入口味道繁杂,舌尖是苦,舌侧是涩,舌根便有些甘味,入了喉咙力则变得香甜,吴羡眼前一亮,右手抬起了茶杯,眼中也有惊喜之色,这茶不错啊。
一会儿,吴羡对着赵敏说道:“敏敏,你打算多久动身,还是要在永登一直待着。”
赵敏原本则颇为悠闲躺在椅子上,慵懒自在看着小镇美景,永登县虽不是重镇,但小镇自有小镇的安闲秀逸,就如同小家碧玉的姑娘一般,虽不能给人一眼惊艳之感,但细细品尝观看,倒也是别具一格、清新脱俗。
赵敏莞尔一笑,收回了远望的目光,看着吴羡,慵懒说道:“怎么了,你一无功名利禄在身,二无家室事业要养,三无宏图大志实施,说到底你该是一条咸鱼,我手底下事务繁忙冗杂胜你百千倍,我都不急切,你又急个什么鬼。”
吴羡耸肩,表示也很无奈,他一副欠揍的表情,嘲讽而道:“有吃、有喝、有玩儿、有乐儿,我干嘛那么劳累。说到底,不管是干什么事儿,无非是从过程、结果获得愉悦满足感,我现在就是快乐的不得了,比起你来,我至少要少走二十年弯路。”
“呵呵。”赵敏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就转过了头不再搭理他。
而吴羡也将杯中清茶饮个干净,随后大步一迈,走了两步就出了门,在永登里闲逛着。
已是巳时,正是赶集之日,永登县也逐渐热闹起来,街道上和煦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还有突兀横出的飞檐,街道两边是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路上行人车马,一时间络绎不绝、川流不息。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鳞次栉比、一字排开。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巷道的尽头,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溪水河景的。
耳中吆喝嘈杂,眼前好些小贩都振红了脸,鼓着胸膛和喉腔,站在摊子前面张嘴大喊,不肯懈怠一口气。吴羡看在眼中,也为生活艰辛而叹气,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
或许是吴羡气势不俗,再加上他面容俊朗,嘴角似笑非笑,总是一身自在徜徉的气质,绝不像是凡夫俗子,吴羡每过一个摊子,都能受到热烈的问候。
“少侠,买宝刀利剑吗?小店可是百年老店,口碑质地皆有保证。”摊主是个贼眉鼠眼的人,他见着吴羡经过,连忙上前谄媚笑着。
“嗯?”吴羡一愣,温和拒绝说道:“我不买宝剑,我路过。”
随后,吴羡站在一个花花绿绿的摊子前,那各色的油彩布包在摊前,而且随着清风的吹拂,鼻尖很快有着扑鼻的香味,那香气极其的繁杂,有的似玫瑰浓烈而热情,有的似茉莉清新淡雅,也有的如同桃花灼灼如华,还有的似雪梨花使人心旷神怡,灵台清明。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吴羡脑海中没来由想起这句话,他又想起茶肆的赵敏,心中突然有些欣喜,赵敏本就沉鱼落雁、美艳动人,倘若在用上自己送给她的胭脂水粉,不真是勾魂夺魄、要人老命。
从前没有胭脂,女孩的脸只为情郎红。吴羡心中跑马,思绪又漂了很远,回过神来,吴羡才看向摊主,掏出了一把银子,豪爽说道:“老板,这这这,我要这三种香味,最上等的胭脂水粉,你可别随意糊弄我。”
“好勒。”摊主是个中年人,鼻下一撇八字胡,脸颊干瘦苍白,见到吴羡连点三种,他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手脚麻利的包好三小瓶水粉,递到吴羡手上说道:“客官,总共三两五钱。”
“走快一点,磨蹭什么呢。”吴羡递给了摊主钱,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刁蛮的喝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又夹杂着泼辣和蛮横,吴羡听来觉得熟悉,心下一惊,连忙扭头看过去。
吴羡见到正主之后,心中一震,又状若平常赶紧回过头来,只听见胭脂店摊主说道:“客官,找您的九十五枚铜板。”
吴羡右手一挥,略微粗着嗓子说道:“不用找了,送你了。”他便又装作挑挑拣拣,在脂粉里拨弄着什么。摊主见吴羡又在挑选,以为还有生意可做,一边替他拾掇着,一边讲解着每样胭脂水粉的香味与功效。他哪晓得吴羡是面上镇定自若,挑拣商品,实则想法不知飞哪去了。
然而吴羡眼神余光一直向左扫去,他脑海中迅速思索,蛛儿姑娘不是在光明顶么,而且依着韦一笑所说,她应该是被明教弟子看管着,怎么突然会和金花婆婆在一起。莫非是蛛儿知道自己在韦一笑手中,终会被交给殷野王,而殷野王对她痛恨厌恶至深,绝不会轻易放过了她,故而逃跑出来?
还是金花婆婆人也在光明顶下,她见着了蛛儿姑娘,便顺手救下了蛛儿?
而且蛛儿现在正用脚踹的人,不正是武烈、武青婴两父女么。
此刻武烈脸色青黑、嘴唇干瘪苍白,他一身锦袍华服又脏又乱,还有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满是风尘之色,眉宇间阴郁着浓厚的疲惫和痛楚,看来没有少被虐待。
相比之下,武青婴的状态就好很多,武青婴只是脸上略有疲惫之色,此外无论她的衣服穿着还是精神状态,都比武烈好上太多。
看来金花婆婆和蛛儿姑娘同为女子,对武青婴客气太多。而对于武烈,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和态度了。吴羡皱着眉头,暗暗想着,金花婆婆怎么找上武烈父女了?他心中疑惑不解,顿时涌起强烈好奇之感。
吴羡见几人从身边走过去,又赶紧放下了手中正挑选的胭脂盒,顺手将买来的胭脂水粉放在怀中,他步子一迈,却又被摊主吆喝住。
“客官,不再多买了吗?”摊主见吴羡是大主顾,连忙讨好说道,吴羡摇摇头,见到几人快要走散在人群中央,连忙拒绝了他,快步跟在几人身后。
吴羡心中略有急迫,怕跟掉了几人,他身形奇快穿梭再人群中,每当有人挡住了路,他步子一动、身子一转,移形换影,换路而行,很快又追上了几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