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笑为了明教大业,忍辱负重,自断一根手指,终于将韩姬换了回去。
吴羡望着韦一笑离去的身影,嘴角缓缓掀起一抹微笑,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攫欝攫
吴羡也追了出去,一直悄然跟在韦一笑身后。韦一笑来至鹿杖客房外时,屋内黑漆漆一片,显然鹿杖客还没有回来,他见机行事,鬼鬼祟祟闯进房里,又将那一卷裹着韩姬的铺盖卷儿放下,出来后一跃出去,远远躲着观察着情况,小心再生变故。
韦一笑本想去找展侍卫报仇,可想来想去,他还有要事在身,等范右使领着鹤翁抓住鹿杖客的把柄时,自己再反身回去杀掉展侍卫,到时候,自己这口恶气也出了,事情也圆满的进展。
约过半柱香时间,鹿杖客姗姗来迟,他心里十分的苦闷和不解,那个黑影究竟是谁,轻功如此的高明,可以说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白白耽误自己太多时间,在林间窜来窜去寻找踪迹,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鹿杖客站在门口,叹一口气,心里颇为郁闷,他和鹤翁同门师兄弟,两人无论内功、掌法都是一流,奈何他俩人的师父百损道人,没有传下一两部厉害的轻功心法,所以他师兄弟二人,轻功平平,只凭借深厚的功力踏空而行,速度虽然不慢,可与同等境界的高手相比,就有些不够看了。巘戅叮叮小说dingdingxiaoshuo.戅
鹿杖客又想起百损道人,当年他师父在江湖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名震江湖,一手玄冥神掌功参造化,几乎可说天下无双,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出十个回合。
鹿杖客伸手推开了门,借着门外的月光,他一一点燃烛台,火红的烛光闪耀着,屋子顿时明亮起来。
鹿杖客行了这么久,不知不觉口也渴了,坐在茶几上喝了一杯凉茶,便打算上床休息,明日去问问他鹤师弟,看看万安寺是否有甚么可疑的人物。厺厽 叮叮小说 dingdingxiaoshuo.com 厺厽
鹿杖客走近床时,只见有一女子横卧在床,他心里登时十分惊疑,他立即纵身上屋,四下察看,而这时韦一笑远远躲在阴影处,月色星光皆是淡然,鹿杖客怎么能够发现。而此时除了孙、李二人房中的阵阵响声,再无其他的响动。
鹿杖客情知事情古怪,当下不动神色回到房中,他走近翻过女子的身,登时目瞪口呆,这个美丽的女子,不正是王爷新纳的爱姬韩氏。
他晃神之间想起,当日王爷纳韩姬之时,设宴款待数名有体面的高手,韩姬敬酒之时盈盈一笑,鹿杖客不禁色授魂与,暗自叹息没有早些遇见韩姬,错过了如此绝色美人。
……
孙、李二人房中,四人喝到酣处,却突然觉得四肢乏力,真气空虚,显然是中毒之相,于是几人几番争执之后,便一起去寻找鹿杖客要十香软筋散的解药。
苦头陀、鹤翁两人脚步轻浮,但他们功力更加深厚一些,故而走在了孙三毁、李四摧的前头,没过一会儿,几人跨过院子,走至精舍前面。
那间宝相精舍,靠南一间是鹤翁的屋子,靠北一间是鹿杖客的屋子,只见到北厢房门牢牢紧闭,鹤翁叫道:“师哥,快开门,有要紧事。”
鹿杖客答了一声,又说道:“你有甚么要紧事,我在练功,你别来打扰成不成。”
鹤翁伸手去推,那门却在里面闩着,他手脚无力,没有任何作用。只在一旁不停说着:“师兄,我中了十香软筋散毒药,你快给我解药。”
门内,鹿杖客心下惊疑,又道:“十香软筋散不是归你掌管吗?怎么会自己给自己下毒,你莫要捉弄我,快快退去,我练功正到紧要关头,没法子离开。”
鹤翁听见,脸上泛难,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等第二天才找师哥解毒。范遥眼中闪过一丝急色,眼下这当口不能多耽搁,倘若麻药药力消了,把戏立时拆穿。
只见他嘴里咕噜噜说着听不懂的话,同时手上飞快地比划,意思是说自己要破门而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范遥右肩在门上一撞,门闩断折,板门飞开,他们两人一齐往里面冲去。
……
韦一笑见到范右使已然进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事不归他管,他也没办法再出手,便随风一踏,人在月夜下飘然远逝,正往之前那个荒废的园区过去。
吴羡从一棵树后出来,看着韦一笑往东北角过去,看来韦一笑要去找我报仇了,吴羡心中想着。当即,他身形闪出,如同一道矫健凌厉雄鹰,在月夜里一下子消失不见,直向韦一笑追去。
吴羡一路尾随着韦一笑过去,韦一笑被称作青翼蝠王,轻功自然高明绝伦,所以他一向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在速度方面举世无双,故而他想象不到,世界之大,还能有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却又不被他所发现。
月色黯然、星光失色,韦一笑回到了那里,脚下黄土上一片暗红,一片血淋淋的痕迹,正是他断指之地,想到这里,韦一笑更加咬牙暗恨,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赔了一根手指在这里,现在,他就要全部拿回来。
韦一笑立定身子,四下观察,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影,难道他已经走了?韦一笑心中暗暗想着。
正当这时,树丛之中忽然掠过一抹黑影,黑夜幽幽、视野不明,人过剑动,刹那即逝,韦一笑心中突兀间一慌,只觉得后颈上一片发凉,冷汗飕飕滴下。
在电光火石之间,韦一笑已然处于被动,躲闪还击都来不及,他也是机警变通之辈,当下一跃而起,身子于空中飞旋而起。
长剑一出,天地失色,只在此刻间,月色幽暗,天地间所有光华仿若全聚在剑上,韦一笑一时失了神,心中感慨:世间怎会有如此明亮的剑,恐怕便是死在这把剑上,也不算丢了他的名声。
刺啦一声,鲜血在空中飞溅而出,温热、血腥。韦一笑一手捂着伤口,步子蹒跚迅速退后三丈,他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他目光灼灼,凝视着吴羡说道:“你从一开始,就是想杀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