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从指缝间不经意地溜走,已经到达正月初八这天。
吴羡仍旧如同往常一般,直到日照三竿时分,才睡觉起来。他晃悠悠起了床,又一个人坐在楼顶屋檐上,望着街道下熙熙攘攘的行人,望着对面杏楼里的窈窕婀娜美人,另一边享受着慵懒徜徉的阳光。
孟义是吴羡好朋友、好兄弟,又是执法长老的弟子,所以不管什么消息都先于他收到,吴羡之前已经问清楚孟义了,这些日子,几位长老、龙头便是审问那个假冒的史帮主,而那个家伙也不是什么硬骨头,他把什么都交代了。
今晚举行的丐帮大会,便是要将那些消息都告诉丐帮的高层,届时还有一些关于未来的计划和发展,仍需要大伙一起商量
一直等到天蒙蒙黑,吴羡才动身出发,他顺着偏僻的街道纵身窜去,速度飘忽迅速,不到一会儿,他抬头一望,只见西北角一座废弃的大宅子里火光闪烁,他足下轻轻一点,已是凌空越过几座围墙,落在了那处大宅子的外面。
而这时候,吴羡抬头一望丈高的围墙,人影一起一落,火光下石墙上黑影一闪,他已然悄悄落在了一处树荫之下,而他轻功高超奥妙,轻盈灵动,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院子中多了一个人影。
天色越发幽暗,沉寂一片,而这时候,在东边的夜空之中,一轮弯月缓缓升起,清和淡雅的月光倾洒下来,落在院子里,给楼阁、绿树、青草、一砖一瓦都披上一层淡白柔和的霞衣,天地间也亮堂了许多。
而院子之中,众丐围绕着火堆团座,吴羡移目看去,只见众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派,两派旗鼓相当,分别有八九十人左右,一派以传功长老和掌棒龙头为主,另一派则是执法长老和掌钵龙头的首领。
但今日这两个势力却没有往常的争锋相对,原来每次丐帮举行大会,两波人马一相遇,便是互相的讥嘲讽刺,你不服气我,我也看不对眼你,吵吵闹闹、一片喧哗。
没过多久,弯月正当空,月华挥洒而下落在人间,时间已经到了戌时,执法长老一看在场众人热烈的气氛,他好像并没有见到吴羡,心里有些讶然:不是老早就给他交代了么,怎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来。
执法长老心下惊疑不定,忽然间立身而起,也在这时候,场下顿时沉寂下来,众人皆是不语一言,足可见丐帮的法令之严厉,令行禁止。
执法长老浑浊苍老的目光扫视在场诸人,他环视一遍仍不见吴羡,最后目光落在有些呆滞的孟义身上,嗓音沧桑道:“孟义,你和吴羡长老关系匪浅,近日来又多次去找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一起来。”
孟义听见执法长老的问话,他沉醉在武道之中的精神拔了出来,他双目带着疑惑看向四周,他抱拳答道:“他没有来么?我不是很早就通知到了。”
“额”吴羡也是一愣,怎么这执法长老好像只关心自己,不太关心其他人呢,一开口就是问自己的情况,莫非自己倒成了丐帮中的大红人、明日之星。
吴羡从树枝的阴影处跳下来,只听轻轻的“喀啦”一声,他脚下是踩断枯干树枝的声音,众人皆是转头望来,有人惊道:“吴羡长老是什么时候到达的,我怎么不知道。”
吴羡则用双手枕着头,懒洋洋说道:“各位长老,我到了也有一会儿了,只不过我一直待在树上,所以你们没看见我,嘿嘿。”
“那好,来了就好。”传功龙头也站起了身,脸上有慈祥之色。
吴羡更加地疑惑,即便是审判假冒史帮主,也不一定要自己到场吧。他轻轻点点头,又退向一边,独自倚在树边,看着执法长老缓缓走上搭建好的看台上。
执法长老一上看台,脸上表情凝固,没有一丝的情绪,冷漠而又可怖,他猛一挥右手,紧紧咬着牙齿,一双眼睛中喷薄出怒火,他厉声喝道:“今日为什么聚大家一起,想来大伙儿都有几分的猜测,嘿嘿,我们大伙给那个假货跪了几个月。”他语气又冷又怪,特别是那阴森森的一声冷笑,直让众人也是心里一颤,对那个假史帮主也多了几分恨意。
“杀掉他,杀掉他。”众丐纷纷高举自己的兵刃,齐声喝道。
“来人,给我把他带上来,让他亲自给大家伙解释清楚。”执法长老话音一落,转眼之间,便有两个丐帮弟子擒着史火龙上来。
那个史火龙跪在地上,脸色蜡黄苍白,全无一点血色,他一头乱弓着身子、低着头,像一只腌了的茄子,身上衣物肮脏杂乱,又酸又臭,简直没有一点儿精气神。
执法长老一脚踹在史火龙的身上,又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自己将你们的坏事给说出来。”
史火龙抬起没有焦距的眼神,哀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执法长老眼神余光一厉,眼神十分犀利,犹如一柄柄的尖刀,狠狠向史火龙剜去。
史火龙被吓得猛一哆嗦,魂不附体一般,他颤颤巍巍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现在就招”
史火龙又道:“我我小人名叫癞头鼋刘敖,本是山西解县乱石冈山寨中的一名头目,那天下山做没本钱买卖,撞到了陈友谅陈长老,还有陈长老的师父”
有人便问刘敖:“你遇到陈长老和他师父,却又如何?”
刘敖身子发抖,颤声道:“那天陈长老一脚将小人踢翻了,提剑要杀,小人忙磕头求饶。陈长老却停下了手,对小人左瞧右瞧,忽然说道:师父,这小贼挺像咱们前天所见的那个人哪!”
“他师父摇头道:嘿嘿,年纪不对,鼻子塌了,又是个秃头。陈长老笑道:弟子有法子弄他像来。于是叫小人跟着他们到解县,住在客店之中。陈长老去弄了些石膏,装高了小人鼻子,又叫我戴上假的白头发,乔扮成这等模样各位老爷,小人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来戏弄诸位,只不过陈长老这么说,小人只好跟着照做。”
刘敖又气急道:“操他娘的,小人狗命一条,全捏在他手里,那那是无可奈何。小人家中上有八十岁的媳妇,下有未过门的老娘,众位大爷请饶命。”说着双膝跪倒,磕头便如捣蒜。
传功长老说道:“诸位兄弟,罪魁祸首便是陈友谅这奸贼。他师徒二人野心勃勃,妄图我丐帮的势力,是以害死了史帮主,命这小毛贼冒充,做他们傀儡,这奸计不可谓不毒,野心不可谓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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