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张瓜子脸，一对烟雾眉毛似愁非愁，杏仁眼，眼角微尖，鼻子细挺，樱桃小口。

“颜老爷，我刚巧路过，向你讨口水喝。”小小说道。

颜嵩将她请进了门。这小小曲线玲珑，面容清秀妍丽，他看着她如沐春风。

讨完水，她便走了。

没过几日，便听到了小小暴毙的消息。

颜嵩特别伤心，在她的坟前放了很多自己种的菊花。

过了几天，京都要开诗会。各地的诗人趋之若鹜，纷纷聚集在一起。

这诗会在一品香酒楼开放。

颜嵩闲来无事，便也去凑热闹。

一品香酒楼，楼上坐满了五湖四海的诗人。

出题人是柳氏，京都的名妓。

柳姑娘柳眉深目，眉尖若蹙，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犹如一坛春水，荡漾着心泉的秘密。一挺小翘鼻，鼻头圆润，朱唇轻启，诉说着春天的心事。

柳姑娘敞开题目说道：“今天的题目是咏雪。”

底下人窃窃私语，有的书生说道：“这京都常年温暖，四季如春，已经好几年没有下雪，我们该怎么写？“

有的书生说道：“见都没见过雪花，怎么写得出来，太难了。“

这时，颜嵩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坛酒水，喝了起来。他一边喝，一边提笔写诗，一气呵成。

天山飞雪度，言是落花朝。惜哉不我与，萧索从风飘。

鲜洁凌纨素，纷糅下枝条。良时竟何在，坐见容华销。

众人纷纷鼓掌道：“好。“

柳姑娘问道：“还有其他诗否？“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绞尽脑汁，想诗句。

颜嵩喝了一口酒，酒水顺着他修长地脖子往下淌，汁水滴答滴答得掉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有如一朵朵湿润的花。

他提起笔，蘸了些粉色的颜料，在湿润处下笔，一朵朵梅花跃然纸上。他又将笔拧干，用枯笔画出了黑色的枝桠。

柳姑娘说道：“好诗配好画，妙绝。“

门外一阵希希索索的声音，几个衙差进来了，手里拿着绳子，将颜嵩绑了起来。

衙差说道：“督察怀疑你杀害了小小姑娘。”

他们不由分说将颜嵩架走。

大堂之上，肥胖的督察端坐在大堂之上，颜嵩嫌弃地望了他一眼。

督察说道：“有人说，前天小小姑娘来过你府上。“

颜嵩吐了一口口水到地面上，说道：“督察大人，来过就代表她是我害的吗？她只是来讨水喝。”

“来人，用刑。”督察说道。

小厮从女牢内拿了夹棍伺候颜嵩，将十指从木架子的缝隙内套入，然后用绳子夹紧，骨关节被夹的脱离骨肉，发出滋滋的声音。

颜嵩只觉得钻心的疼，疼得做晕了过去。这督察还没审问便用刑，实在是昏庸无道。

督察屈打成招，将他收入了监牢。

阴冷潮湿的监狱里，地面上黑漆漆的，好像涂了黑漆一般，老鼠蟑螂在黑暗里走来走去，钻入草席中，钻进衣服里，钻进洞里。

不时发出唧唧的声音。一股臭味弥漫开来，湿湿的带着丝丝的血腥味。

颜嵩蜷缩在角落里，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督察买通了狱头，每次给他打了饭，就把食盆打翻，糟蹋了粮食，他连粒米都没碰到，更别提喝口水了。

又是狱头来分发饭菜。只见他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猫饭，里面有几片青菜叶子，一些碎碎的肉沫，还有一些粗糙的白米饭。

他将饭分发犯人，到了颜嵩跟前，他故意将饭碗放到他面前，透过栅栏，他闻了一闻。他实在是太饿了，一点点米饭的香气，他都觉得很香甜。

狱头问道：“想吃吗？“颜嵩点了点头。

他故意将碗踢翻，恨恨地说道：“你不配吃这饭，馊了也不给你。“说完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狱头说道：“得罪了督察大人，就别想吃饭了。“

说完对着衙差说道：“他们吃狗饭，颜嵩没饭吃，我们去吃人饭。“说完仰天长笑起来，这嚣张的模样与这督察一模一样，不愧是督察养的狗。

监狱里湿气重，他的膝盖很快就受不住了，得了风湿。

他又冷又饿，又看不见明天的阳光。

“小小不是他害的。“他喃喃自语道。

正在他快要晕过去之时，华逊过来看他了。

他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香酥鸡腿，醋溜白菜，猪蹄黄豆汤，一坛女儿红酒水。

他打开牢门，抓住他的胳膊，摇醒他，说道：“颜嵩，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你受苦了。”

颜嵩醒了，只觉得口干舌燥。华逊给他倒了一杯酒，他一饮而尽，又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入嘴巴里，又抱起鸡腿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华逊走了。

过了几天，华逊用钱买通了督察。将他接了出来。

华府，颜嵩委屈地说道：“这督察诬陷我杀害小小。“华逊大发雷霆，指责道：“这督察真是目无王法，滥用职权攻击异类，实在是败类。”

颜嵩说道：“他官职比我高，我拿他没有办法。“

华逊拍了拍胸脯说道：“以后你有委屈便由我来为你申冤。”

颜嵩感激不尽，几次跪倒在地，向他表达谢意。

华逊将他请至祠堂，只见前方放着无数的牌位，大大小小的，木制的，上面雕刻着祖宗的名字。

桌子四周摆着花草花果，有红色带白色条纹的苹果，橘红色的橘子，绿色的猕猴桃，深紫色的水晶葡萄。

还有一些兰草花，透着清新的香味，溢了出来，满屋子都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华逊从桌前拿了一把香，点燃了，说道：“今日我与颜嵩在此结拜。“他分了几支香火给了颜嵩，他叩拜了三拜。

他说道：“我今日我与华逊在此结拜。”

拜完三拜。

华逊拿出一口碗，一把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血水逼到碗里。

颜嵩接过他的刀，在自己手指头上划了一道口子，将血水滴落到白色的碗里。

华逊将血水摇匀，扬起脖子，喝了一口，再递给颜嵩。他仰起脑袋，喝了一口。

二人结拜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