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踏上征程,过了一天便来到了瑶池村,一条湖边,一个大婶正在湖边洗着衣服,她揉搓着,粗糙的双手看着有些扎眼。
她上前问道:“大娘,你可知这瑶池村林寡妇?“大婶瞅了她一眼,眼神里透着鄙夷。
这小姑娘找人干嘛呢,她心里想道。
碧蓉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说道:“我是府衙里的人,你别怕。“大婶一听是衙门来的,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说道:“林寡妇就住在村口那间小茅草屋子里。“
大婶在围裙里擦了擦手,起身,说道:“我带你们去吧。“他们便跟着她去了村口。
进了村子口,大婶朝内喊道:“林寡妇,有人找你。“见没人答应,大婶又进人到后院来,看见她正在院子里晒豆子。
这林寡妇约摸四十来岁,皮肤细腻,唇红齿白的,精神矍铄。身着粗布衣衫,仍然掩盖不住满身的光华之气。
碧蓉走上前,说道:“林寡妇,我们来自京都。“这林寡妇一听是京都,拔腿便跑。
她跑呀跑呀,跨过门前的鸡栏,绕过门前的小饭庄,跑过门前的小河,往山林中跑去。
碧蓉一跃而起,轻功加身,飞到了前头,拦住她说道:“你往哪里跑?“
林寡妇见自己跑不动了,一只手贴着膝盖,一只手掌撑开,求饶道:“姑娘,我真的跑不动了,你别追了。“
她停了下来,双手撑开,从天而降,稳稳地站在地面上,周围带出一阵风来。
“林寡妇,跟我回去!“她厉声嚷道,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正欲往她家赶去,空中突然升腾起一股烟雾来,一群刺客从地面上一跃而起,铺满落叶的地面立马现出几个大坑来。
蒙面的黑衣人,手拿长刀,寒气逼人。刷刷几声,刀落,秋叶纷飞,围绕在碧蓉的身前,她伸出腿来,单腿站立着,横扫一通,刺客应声倒地。
她抓住林寡妇有些胖的胳膊,飞了起来,朝村口飞去。
林寡妇家里,王子落正抱着剑,有些不耐烦。碧蓉将竹篱笆锁住,将门也锁住,身子贴在门口,扶住门框,说道:“我们被人跟踪了。”
林寡妇哭诉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子落抓住她的衣领,怒斥道:“说!“碧蓉将他的手拨开,轻柔地安慰她说道:“别怕,我们不会害你的。“
“大皇子璎仁到底是不是凰王之子?“他怒斥道,林寡妇眼睛里闪过一阵疑虑,哭了出来,说道:“都是娘娘干的,跟我无关。“
太历一年,凰王宫中,母妃章佳氏被册立为皇后,她刚生产完,只是可惜是一个公主。
她到了佛堂,跪拜在蒲团上,虔诚祈祷,求菩萨能赐给她一个儿子。
回到宫里的第二日,她便怀上了。太医过来给她把脉,脉搏有力,是喜脉,凰王大喜,大赦天下。
宫中,章佳氏躺在床上,一脸愁容。旁边的宫女问道:“娘娘,你怀孕了,为何如此忧伤?“她抹了抹眼泪,哭诉道:“要是这次还是个女儿,我就不活了。“
宫女宽慰道:“娘娘,公主也是好的。“章佳氏大闹,责问道:“你懂什么。“
她在她耳边轻声耳语,她大惊。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宫内,章佳氏抓住自己的被褥,大声呼喊着,这钻心的疼痛让她忘了一切,她只是哭着喊着,过了个把小时,孩子生了下来。
“是男是女?“她的额头因为疼痛青筋暴起,一根一根,触目惊心。
宫女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皱着眉头,脸色难看,淡淡地说道:“是个公主。“
她羞愤难当,偷偷将她叫到一边,说道:“我们换。“宫女领了命令,从内屋里抱出一个整洁如新的男孩,将公主换了下来。
宫女故作开心地说道:“凰王,娘娘生了。是个男孩。“说完打开门,将孩子抱了出去。
雪夜,路有些湿滑,宫女抱着女孩穿过一道星火,绕过小溪,一路乞讨,到了这瑶池村安家落户。
碧蓉听罢,抓住她问道:“公主在何处?“
林寡妇大声痛苦道:“公主早年就因为营养不良而夭折。“她掩面痛哭,手上渗透出滴滴泪珠。
“这下死无对证。“王子落丧气地一拍桌子。
这当今的大皇子不是凰王的亲子,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
碧蓉一只腿站在长凳子上,一边说道:“这下他可被我们抓住把柄了。“
二人赶回了王府。
内堂,王老爷端坐在一旁,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大皇子到底是何来历?“王子落咳嗽了一声,回禀道:“他只是一个农妇的儿子。“
“这下我们不能拥立大皇子为太子了。“他叹了一口气。
“密切关注大皇子的行动。“他命令道。王子落领命,退了下去,“是,父亲大人。“
星月夜,碧蓉在院子里溜达,看看湖边的锦鲤,又摘下花来,一朵一朵地扯开着,小玉走了过来,说道:“小姐,你这一趟去了瑶池村,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忧心忡忡的。“
她看了一眼她,摆摆手,说道:“没事,过几天便好。“小玉端了一碗火腿饭过来了。
“小姐,今晚吃火腿饭,我还特意加了一个鸡蛋。“她轻柔地说道,样子乖巧。
“好,你放下吧。“她淡淡地回答道。小玉将饭放下便走了。
她打开饭盖子,一股浓重的火腿味弥漫开来,“好香呀。“她忍不住说道。
拿起筷子搅搅饭,蛋液散开,一股蛋黄铺散在米饭上,流进了碗底。她夹了一口饭。这饭裹着蛋液,闻着香,吃着更是香甜。
一筷子一筷子的,她吃了个干净。这惊人的秘密并没有让她吃不下饭,她心情好着呢。吃完饭,她洗漱好,便早早睡去了。
她睡得很沉,很沉,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她沉入了水底,拼命挣扎,却怎么也爬不出来,她跟昏过去一般,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呼喊着,却没有人来救她,这种无助感让她很是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