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卧室房间的门被管家拓拔浩敲得震天响,沈灵汐没好气的把门打开,对着管家拓拔浩就是一阵数落。
对于这个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远房表弟,沈灵汐也不好做得太过,毕竟自己也只是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义子而已。
虽然名义自己是主子,这个拓拔浩是下人,但是毕竟管家拓拔浩在这建业的平北大将军府中待得更久,沈灵汐只得适可而止,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就算了。
管家拓拔浩知道少将军有这个不耐烦别人来他卧室附近的逆鳞,所以对沈灵汐这种责备的语气也没有太在意。
“少将军,这次卑职也不是故意来打扰少将军休息的。只是事情突然,现在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的府邸正在被禁军攻击。这个吏部侍郎府邸的护卫都来我们这里求援了,你看我们平北大将军府应该怎么应对?”
管家拓拔浩看沈灵汐已经把外套穿得整整齐齐,于是就赶紧把正事说了出来。
沈灵汐心里不是很焦急,但是表面还是要装作有些焦急的样子,于是走出卧室房间,向正厅的方向走去。
“哦,这样啊!那我们去正厅商议一下,把那个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府的护卫带过来,我有话问他。”
沈灵汐就这么不急不缓的又向正厅的方向,管家拓拔浩心里焦急,但是也只得跟在沈灵汐身后亦步亦趋的。
到了正厅,沈灵汐坐在主位,下人赶紧给沈灵汐泡了杯茶端来。
沈灵汐也不客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觉喝点茶也可以提提神。
很快管家拓拔浩就把武安带了来,很明显一路管家拓拔浩也在不停的问着吏部侍郎府邸的情况,在得知禁军并没有攻进吏部侍郎府邸以内时,焦急的心情才放松了一些。
武安来到平北大将军府的正厅之中,就看一个长相清秀年龄十四五岁的少年端坐在主位,想来也知道这个就是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义子了。
“小人见过少将军,启禀少将军,现在吏部侍郎府邸正在被禁军攻击,我们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吩咐小人前来求救。请少将军立刻带领平北大将军府的护卫家丁前去救援,时间不等人,不知道此时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是否还安好,请少将军速速决断。”
武安前就给沈灵汐跪下了,言辞之中更是非常恳切。
沈灵汐观察着这个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府的护卫,看这个护卫一身禁军衣服,就猜想他多半是换了衣服才成功逃出来的。
“你这身衣服为什么是禁军的衣服,只有你一个人出来求救吗?其他人呢!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不可能就派了你一个人出来吧!不要隐瞒,否则本少爷可不敢相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吏部侍郎府邸那里就是个陷阱呢!我们平北大将军府的人数也不多,就这样莽撞前去,万一是禁军的陷阱,那我们不是要全军覆没。”
沈灵汐说实话是真不想去救那吏部侍郎罗陆行,因为看起来丞相李成是平北大将军府的潜在敌人,如果丞相李成成功干掉吏部侍郎罗陆行,就可以完全掌握禁军的力量,这个对于现在的平北大将军府是非常不利的。
不过对于沈灵汐来讲这个却是她想看到的,因为只有五万禁军完全联合起来,才有对抗平北大将军拓拔俊那十万军队的可能。
沈灵汐要玄武国国内大乱,最好弄个丞相李成和平北大将军拓拔俊两败俱伤。
这样玄武国国力大损,就再也不能在短期之内对凤国发动进攻了,说不定凤国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玄武国占领的几个郡县收回来。
总之现在沈灵汐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谁管那吏部侍郎罗陆行的死活,最好吏部侍郎罗陆行能够快点被丞相李成除掉这个才最随了沈灵汐的心愿。
至于吏部侍郎罗陆行被除掉以后,是不是就轮到平北大将军府了,这个沈灵汐才不在乎,大不了到时候逃出建业城,反正有便宜娘沈紫嫣和林峰叔在,沈灵汐觉得自己要想从这建业城中脱身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武安听了沈灵汐的质问,感觉这个少将军果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于是只有赶紧将自己怎么从吏部侍郎府邸逃出来,自己的那些同伴怎么被禁军士兵绞杀殆尽,还有一些自己怎么来到平北大将军府的一些细节。
沈灵汐听得很认真,觉得这个叫武安的吏部侍郎府邸护卫,能够逃出来还真是侥幸,不过也能说明这个叫武安的头脑还算是比较灵活,否则如果跟那些其他护卫一样莽撞行事,恐怕一个人都逃不出来。
“少将军,请你相信我,平北大将军府如果再不及时发兵去救援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的话,恐怕罗陆行大人很快就会被禁军抓起来。到时候我们要想再救援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就更加不容易了。”
武安看时间又过了这么久,不知道吏部侍郎府邸现在情况如何了,所以武安就越发的焦虑起来。
沈灵汐站起身,在正厅里来回走动思考对策,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又不能做得太明显,所以片刻之后才叫人把武安给带了下去。
这个时候在一旁的管家拓拔浩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来到沈灵汐面前,直言道:“少将军,要我看,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不能有个三长二短的啊,否则丞相李成很有可能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平北大将军府了。”
看着管家一脸的焦急,沈灵汐有些不以为然道:“哦!何以见得……我看丞相李成就是想要禁军的控制权,至于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的安全,我看不用太过担心,你也听那武安的护卫说了,禁军没有进攻吏部侍郎府邸的意思,现在不还是在包围之中吗!我想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毕竟是皇后的哥哥,丞相李成再怎么大胆也不敢把吏部侍郎罗陆行的性命怎么样的。所以我们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插手这种事情。再说义父就快要回来了,那丞相李成更不敢把你我和这平北大将军府怎么样!”
沈灵汐极力的劝说着管家拓拔浩,想要让他冷静一下,更何况就算现在立刻让平北大将军府的所有护卫、家丁、士兵都集合起来,恐怕也不会有包围吏部侍郎府邸的五千禁军士兵多,所以这个平北大将军府还真是好不去救。
管家拓拔浩也知道想要救出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是感觉丞相李成如果独得禁军的指挥权,那将对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篡位计划非常不利,所以管家拓拔浩不能不认真考虑吏部侍郎罗陆行的安全问题。
“可是少将军,吏部侍郎大人如果真的被丞相李成杀掉了,到时候禁军就会落入丞相李成一人的掌控之中,这样一来对平北大将军的计划非常不利的。我们不能坐视丞相李成就这么壮大起来。”
很明显管家拓拔浩仍然固执的认为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是必须要救的,这让沈灵汐非常的无奈。
“管家,你既然已经有了主意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商议,你自己调集府里的护卫不就可以了吗?如果你要带这点人去送死,我也不拦着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吏部侍郎罗陆行没有救出来,反而让平北大将军府派兵与丞相大人作对的事情败露。义父回来之前,我们平北大将军府还能不能存在都是问题。”
说来说去沈灵汐就是不同意管家拓拔浩冲动行事,其实沈灵汐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现在危机存亡的关头,管家拓拔浩就没有想过营救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失败了会是个什么后果。
“可是如果我们这次躲起来什么都不做,那等到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被丞相李成抓住,下一个我们平北大将军府也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不如去搏一把,反正都是个死,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越说管家拓拔浩就越激动,说到最后已经不太把下尊卑放在眼里了,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管家拓拔浩根本就没有把沈灵汐当做少主,毕竟沈灵汐现在的身份是宇文龙,这个平北大将军府和玄武国皇室都是姓拓拔的,哪里轮得到一个姓宇文的来做平北大将军府的少主。
至少管家拓拔浩确实是这么想的,原本没有根本利益被触动的时候,管家拓拔浩还可以礼让沈灵汐三分,就当是让些一个小孩子。
可是现在是平北大将军府里面这些人关乎生死的决定时刻,所以管家拓拔浩就不愿意这种性命有关的事由沈灵汐这样一个少年来决定。
“好,非常好!你不愿意坐以待毙,那你就带人去营救吏部侍郎罗陆行好了。不管能不能成功都是管家你的决定,到时候我会在义父回来以后,将这个情况告诉他的。如果平北大将军府的这次行动让丞相李成找到对付我们的借口,所有责任都要管家你来承担。如何,如果同意管家就带人去营救吧!我才不奉陪了。”
沈灵汐看管家拓拔浩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说话那咄咄逼人的样子,看起来就让沈灵汐不想再搭理他,话说回来管家带人去送人对于沈灵汐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早晚也希望这个平北大将军府同玄武国一起消失最好。
不过激动的管家拓拔浩听沈灵汐要去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立刻就有些没了底气,毕竟再怎么说沈灵汐也是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义子,在这个平北大将军府里面,沈灵汐是主子而管家拓拔浩只是下人。
所以沈灵汐如果真的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平北大将军拓拔俊,那对于管家拓拔浩来讲,很有可能会受到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处罚。
不要看管家拓拔浩是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远房表弟,但是轮在平北大将军拓拔俊心目中的分量,肯定是沈灵汐这个义子的地位更高一些。
对于这一点管家拓拔浩是一清二楚,于是激动的语气就平静了一些,感觉还可以挽回,于是赶紧向沈灵汐道歉。
“少将军,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平北大将军府的这些人很有可能因为我们今天的一个决定活下来,也有可能因为我们今夜的决定全部命丧黄泉。所以刚刚卑职才有些激动,希望少将军多多包涵才是。”
管家拓拔浩满脸胀红,幸好是晚光线不好,否则管家拓拔浩真的会觉得面子被丢完了。
沈灵汐也看出自己拿出平北大将军拓拔俊来压管家拓拔浩很有效,于是冷哼一声,也没有跟管家拓拔浩继续掰扯这些下尊卑的事情。
而是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今夜这个棘手的事情来。
“管家,我也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没有说就要坐以待毙,我觉得我们平北大将军府现在府中的士兵护卫加起来恐怕也就只有千人的样子,与禁军五千人硬碰硬是没有多大胜算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智取才对!”
管家听沈灵汐似乎已经有办法,于是也不在乎刚刚的冒犯,而是虚心的一脸谄媚的问道:“哦!这样说来少将军有办法能够救出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了吗?那赶快说来听听!”
沈灵汐没好气的看了管家拓拔浩一眼,心中的鄙夷真是无以复加,不过这也可以看出这个管家拓拔浩也是个成不了什么大事的家伙。
“这个办法其实比我们直接派士兵去攻击禁军,然后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要明智得多。那就是挑选几十个修为最为高深的士兵,换禁军士兵的衣服,同那个武安一样,想办法混进吏部侍郎府邸之中,将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救出来。怎么样,这个想法是不是更可行一些,就算没有成功救出吏部侍郎罗陆行大人,到时候我们平北大将军府也可以不承认派人去救过吏部侍郎罗陆行。这样不就万无一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