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柚园
这几年虽然发生了许多事,可是龚家瑶在许楉桐心上就像划了一条不可磨灭的痕迹。无论她在哪里,又或者在做什么,那个身影都会不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是一个记忆里极强的人,在辉县老家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都不曾忘却。
以前所有人都觉得许楉桐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爱说爱笑,可如今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见到林卿卿,多数时间她会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又或者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几个小时不讲一句话。
她很难表述自己的情绪,总觉得心一直停留在辉县的那个冬天,跟着远去的时光一并飞走了。
这一切都在此刻给了许楉桐表白的勇气,她不想再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她要告诉他,自己是有多么渴望得到他的爱。
“你们不用这样瞪着我看,我没有胡乱讲话,我想对家瑶哥讲这句话已经很久了”许楉桐走近龚家瑶,又接着道:“家瑶哥,我喜欢你,请你接受我的爱意。”
龚家瑶依旧低着头,并不曾看她。
“楉桐,你别任性胡闹!”许宥崇过来拉了一下许楉桐。
“我不是任性,更不是胡闹”许楉桐甩开了他的手,“为什么在你们眼里我这样就是胡闹?你们天天喊着民主、自由,在你们说的那个新世界里,难道不是男女平等,自由地追求爱与幸福吗?”
许宥崇语塞,微微地摇了一下头,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楉桐,每个人都有追求爱与被爱的权利,我想宥崇不是那个意思你有好多年没见家瑶哥了吧,随着年岁的增长,每个人都会变,你在变,家瑶哥也在变”黄鸿煊开口劝她。
听他这样讲话,许楉桐转过头来问黄鸿煊道:“鸿煊哥哥,你这话几个意思?”
黄鸿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要你给自己,也给家瑶哥一些时间”
许楉桐定定地望着龚家瑶:“家瑶哥,如果你愿意,你就告诉我,如果你不愿意,也请你告诉我。”
龚家瑶内心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伤害一个刚刚向自己施了援手的人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警告他,不可以为了所谓的感激,出卖自己的爱情。
听到许楉桐的问话,他不得不抬起了头:“楉桐妹妹,谢谢你这样帮我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这样尊贵,是表伯和表娘的掌上明珠,我配不起你”
许楉桐道:“我知道了,你口口声声反对这个阶级分化的社会,可到了自己身上,骨子里却依然将尊卑贵贱看在眼里。你不要拿这些搪塞我,喜欢就接受,不喜欢,我我也不去强求。”
“这世上还有人会不喜欢我家小六吗?”不等龚家瑶开口,许宥利已经走进了客厅。
“四哥,你来啦!”许楉桐惊喜道。
“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我家小六肯放下身段来求人。”许宥利摸了摸她的头。
“四哥,谢谢你。”许宥崇走了近前。
许宥利道:“老五,从前觉得你老实腼腆,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胆量,当真是小看了你。”
许宥崇道:“四哥,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当代青年应当做的事。”
许宥利道:“你们这些事要是让家里那个老古板知道了,恐怕也要被赶出家门的。”
黄鸿煊见许宥崇微微红了脸,便走了过去:“宥利表哥,好久不见。”
许宥利笑道:“呦,鸿煊,好几年没见了,听说你已经结婚了。”
黄鸿煊道:“是啊,不过没来得及等你回来喝喜酒,哪天你有空,我和卿卿补请你。”
许宥利道:“那倒不必了没想到当年楉桐的一个小性子,竟然成就了你们的一段姻缘。”
许楉桐道:“四哥,谁说我那时候是耍了小性子?我跟卿卿就是投缘,我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
许宥利道:“好,好,好,你是常有理,我说不过你”说话间,他指了指龚家瑶:“对了,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来,过来我问问你。”
龚家瑶犹豫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谢谢你,宥利表哥。”
许宥利将他上下一番打量,才道:“长得倒算得上周正,可也没觉得有哪里特别之处。小六,你不是为了要我帮他,编了谎话来骗我的吧?”
许楉桐急了:“四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家瑶哥性格好,人品好,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许宥利一脸无奈的笑了:“行,行,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我知道你没骗我。”转头看着龚家瑶,他又道:“听说你是孟津老家的亲戚,能跑来上海读书,也是难得有这样的见识。”
“可我想着,你爹娘恐怕是紧衣缩食才能筹够了路费与学费将你送来了上海,你不好好读书,你对得起他们吗?”
“四哥,你”许楉桐还没把话讲出来,便被许宥利拍了拍手制止了。
龚家瑶心里有许多思想在奔涌,可他还是按下自己的激情,克制道:“父母供给我读书,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学有所成,出人头地。”
许宥利道:“既然知道你父母心愿,为什么要去做这些激进的事情?”
龚家瑶有些激动起来:“我们生活在一个这样的黑暗社会里,我辈青年应当把社会责任放在自己的肩头,学习知识不是只为一己之私,只图个人荣辱。”
许宥利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些举动是报效国家吗?可笑!”
“四哥!”许楉桐提高了声音:“你要是来这里看我们,我欢迎,可是你要是来说教,那我那我就要下逐客令了。”
许宥利道:“小六,我是好意相劝现在这种局势,你们都安生点吧,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我也保不了你们。”
黄鸿煊忙接过话道:“宥利表哥提醒的是,大家还是当心点。只是宥崇他们还有几个同学仍在巡捕房羁押着,不晓得宥利表哥能不能再施以援手?”
许宥利道:“鸿煊,没看出来,你也这样积极他们的事我跟那个总探长其实也只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并不是什么过硬的交情。”
许楉桐道:“起码你还认得他呀他有什么喜好,不如投其所好给他送些礼去?”
见许宥利面无表情的吹了一下指甲,黄鸿煊道:“我家上海公司的伙计们正想拜访一下总探长,不知道宥利表哥可否引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