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一个女子站在火海中叫道。
“曦儿,快走。”身在火海中的人叫道。
“不,我不会丢下爹爹,独自生存。”她用水浇湿全身,往火海里跑去,奋不顾身。
“曦儿,我已经什么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爹爹,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你要相信曦儿。”
“一把老骨头,只会拖累你。”一个中年男子,一袭青衣,对女子说道。
曦儿道,“不会,我可以养活爹爹,相信我。”
“想不到我一朝的丞相要沦落至此。”
曦儿道,“活下去就是永恒的希望。”
熊熊的火焰在燃烧,就像是想烧掉一切的过往,变成一缕云烟,一切还当从新开始。
………
简陋的茅草屋内,一位身材婀娜多姿女子手捧着一个破碗,里面装着水,走进屋中,躺着一位中年男子。
女子将碗中的水放在一旁,搀扶起躺着的男子,叫道,“爹爹。”
昏睡的中年男子才慢慢睁开眼睛,口中念道,“熊熊烈火,焚我残躯。”
“爹爹,这里没有火。”女子叫道。
中年男子才看清楚,“曦儿。”
她把水递到中年男子的嘴边上,“先喝水。”
男子显然很口渴,一口气把水都喝光,“还有水吗?”
曦儿道,“还有,我这就去给爹爹倒水。”
中年男子准备用衣袖擦嘴巴,看见已经的衣服在大火下,已经有些黑,以前的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想想刚才经历的一切,眼神有些悲哀。
盛满一碗水的曦儿走进来,看到他如此这般颓废。
轻声走上前去安慰,“爹爹,水。”
“放着,等会儿喝。”中年男子道。
“爹,口渴就要喝水,起来。”曦儿道。
“放在哪里,等会我自己会喝。”中年男子道。
曦儿看着爹爹哽咽的模样说道,“爹爹,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舍得,舍得,确实世间难事。”男子道。
曦儿道,“无论发生多大的变化,爹爹以后是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
中年男子看着曦儿,老泪纵横,“没想到遭遇此飞来横祸。”
“爹爹,喝口水。”曦儿道。
中年男子这一次没有推脱,而是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
“扶我出去看看。”男子道。
曦儿搀扶着男子起来,走到门口,看到门口怒放的梨花树。
他闭上自己的眼睛,回想自己前半生,门口传来马蹄声,男子睁开眼睛,“哒哒马蹄,原来我只是个过客。”
“爹爹。”曦儿叫道。
“还记得你刚出生,就想晨曦一样,让我看到希望,所以我才叫你曦儿。”
“原来如此。”曦儿道。
“我们去江南可好。”
“好,爹爹能振作起来,我就高兴。”曦儿道。
“等养好身体,我们就起身。”男子道。
“爹爹,进去。”曦儿道。
男子点点头,挪动着步伐,回到茅草屋里,躺在草席上,望着屋顶,“曾经的一切就像是浮云一般。”
“爹爹,已经覆灭。”曦儿道。
“是啊,以后我们好好生活。”男子道。
“好,一起坚强。”曦儿道。
男子闭上眼睛,曦儿看着沉睡的爹爹,有些心酸,对他来说,这个打击都些许大,但是她相信爹爹可以挺过去。
走出茅草屋,看着茅草屋门口的梨花树,洁白无暇,与昨夜漫天大火不一样,用手触碰着娇嫩的花朵,放在鼻子面前闻一闻,“好香。”
以前都不用她亲自动手,别人就会明白。现在她只能自己将好看的树枝,摘取下来,看着手上清丽的梨花,她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想着爹爹看到也不会太难受。
好不容易找到一节竹子,把梨树枝多余的枝叶剪掉,摆弄来,摆弄去,最终只插一枝梨花。抱着剩下的花瓣和枝叶走出去,坐在台阶上,望着远方。她在思索,以后的日子,现在没有银两,爹爹说要去江南。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屋里传来咳嗽的声音,她有些慌张的跑进房间,“爹爹。”
“进来。”男子道。
“是不是饿?”曦儿道。
“我想起来。”男子道。
“可是爹爹的身体。”曦儿道。
男子道,“不打紧。”
曦儿道,“爹爹我去给你准备晚膳。”
“就走凑合。”男子道。
曦儿道,“爹爹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曦儿,不用太麻烦。”男子道。
“放心。”男子道。
曦儿走进树林中,看到有野果子,就摘下几颗,野果子是远远不够。她在地上挖一个陷阱,等待着有猎物,中陷阱。
等好一会,才逮到一只肥美的兔子,抓起兔子,就回到茅草屋里,不放心爹爹,就进门看一眼,知道他又睡下。曦儿处理好兔子,就放在烤架上,烤着吃,天渐渐的黑漆。兔子也烤熟,香飘四溢,油流出来,曦儿那进去给爹爹吃。
“这是什么?”男子问道。
“兔子,特意给你补身体。”曦儿道。
男子道,“真是难为你。”
“一点也不难。”曦儿道。
男子道,“我都看出来。”
曦儿道,“爹爹,我现在很满足,因为这只兔子,是我亲手烤。”
男子道,“以前的你十指不沾阳春水。”
曦儿道,“我现在会自己动手,爹爹就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孝心。”
“好,让爹爹尝一口。”男子道。
曦儿开口道,“爹爹,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说来听听。”男子道。
曦儿道。“现在我们身无分文,怎么去江南?”
男子道,“我还有一笔钱财。”
“怎么回事?”曦儿道。
“爹爹当时在朝为官之时,留下一笔钱财,就是为以防有今日,没有想到会有现在这么严重,是用这笔钱财的时候。”男子道。
曦儿道,“想不到爹爹还有大智慧。”
“我什么时候没有。”男子道。
曦儿道,“这下我们就不用愁。”
男子道,“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
曦儿道,“爹爹,我知道。”
男子咬一口兔肉说道,“美味。”
“真的吗?我也要尝一尝。”曦儿道。
男子撕下一块给曦儿道,“尝一下。”
“真的美味。”曦儿道。
“是啊,以前还没有发现,你有这么好的手艺。”男子道。
曦儿道,“还有很多爹爹没有发现。”
“用自己的双手,才是最大的财富。”男子道。
曦儿道,“去江南,我就好好赚钱,养爹爹。”
男子道,“曦儿能瞻前顾后,也是长大。”
“经历让我们成长。”曦儿道。
男子停下吃肉,“还是我对不住你。”
“不,是我成长。”曦儿道。
“是,曦儿长大。”男子道。
曦儿道,“爹爹,天黑我们一起去看看星辰。”
“好,已经很久没有安静的看星辰。”男子道。
曦儿道,“是啊。”
“不提过去,只问将来。”男子道。
曦儿道,“好,以后无限可能。”
男子道,“发光化热。”
曦儿道,“没有那些权利和地位,我们也可以活得很好。”
“说得真好。”男子道。
“明日,我就起来给你准备早膳。”男子道。
“还是我来。”曦儿道。
“不,我不应该如此消沉,也改不了,现在局势。”男子道。
曦儿道,“是啊。”
男子道,“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也需准备充足的食物。”
“我上山采摘果子和野菜,太多的话可以晒干,可以存着吃。”曦儿道。
男子道,“好,我去山上打猎。”
“爹爹,身体还没有好全。”曦儿道。
“不用担心我。”男子道。
曦儿望着星空渐渐沉睡过去,也许是太过于幸苦,才会如此。
男子望着星空确实满眼的担忧,新的王朝,又会存活多久,常年的转乱,让百姓流离失所,他将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的任务,就放在曦儿的肩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以后的事情是不可预测,他只能引导她。
“曦儿。”门外传来叫喊声。
吵醒的曦儿睁开眼睛,看看周围,才想起飞来横祸,“爹爹。”
“起来。”男子道。
曦儿道,“是啊。”
男子道,“收拾一下,就上山。”
曦儿道,“好,爹爹等一下。”
男子将自己要带上山的工具整理又整理,才看见曦儿收拾好,走出来,清风拂过她的脸庞,带走忧愁。曦儿手中拿着一块布,跟在男子的身后,“还真有些不放心你。”
“我已经长大,不再是小孩子。”曦儿道。
“可是你就那一块布,要用竹篮。”男子道。
“因为我等会自己动手编织。”曦儿道。
“好,我就放心。”男子道
曦儿望着爹爹走远的身影,脸上有些担忧,便坐在路旁,一个妇人从曦儿身边经过。
“怎么蹲在这里,小姑娘?”妇人问道。
“我想上山找下野果子,可是出门的时候,就那一块布。”曦儿道。
妇人笑道,“我明白。”
“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曦儿问道。
“办法倒是有,就看你是不是聪明?”妇人道。
“说来听听。”曦儿道。
妇人在路旁摘蒲葵枝叶,灵巧的用手将叶子撕开,有章法的从新组合,编织,曦儿看的有些入神,也照着妇人的手法编。
“想不到这么神奇。”曦儿道。
“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只要记住这个道理,就找到办法来解决,你遇到的难处。”妇人道。
“我记住。”曦儿道。
“以后就不要哀愁。”妇人道。
曦儿道,“我记住。”
“用竹子编织,放在集市上买卖,也是一笔钱财。”妇人道。
曦儿有些明白,“多谢婆婆赐教。”
“不敢当。”妇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