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情意绵绵(1 / 1)朱六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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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慧羞愤难当,却在听到人说要告知阮轻轻的时候愣了愣,立即拉起佟嘉意的手说道:“嘉意,咱们一同入宫,又一同在储秀宫住了那么些年,你不能说不念这份情谊就不念了啊?”

“情谊?”佟嘉意嗤笑一声,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她讥讽的说道:“你从前在储秀宫处处为难本宫的时候,到处说本宫是罪臣之女的时候,可曾想过多年情谊?”

安慧愣住了,佟嘉意将手从人手中抽出,用帕子擦了擦,说道:“还有,本宫乃陛下亲封的嘉贵人,哦不....昨日刚刚宣旨,晋为嘉嫔,你一个奴婢竟敢直呼本宫姓名....太没规矩了,今日本宫若是不惩治你,岂非让满宫上下知道本宫好欺负竟任由一个粗使奴婢爬到头上?”

她佟嘉意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一朵白莲,善良不代表软弱可欺,对于欺负自己的人,从来不值得可怜,一个人可以没有反击的能力,但必须具备反击的勇气,否则就太悲哀了。

安慧这下彻底傻了,她没想到佟嘉意真的敢如此,什么高门嫡女的脸面尊严都不要了,腿软的跪坐在了地上。

“舒贵姬到!”贾玉泉吊着嗓子通报。

这声通报让安慧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重新燃起了希望,佟嘉意抬起头看向缓缓走来的阮轻轻,携陆婉婉一起福身行礼:“嫔妾承欢殿(延禧宫)嘉嫔(承衣)佟嘉意(陆婉婉)给舒贵姬请安。”

“本宫的奴婢跑到这儿来扰了妹妹清净,是本宫的错漏。”阮轻轻勾唇行至跟前,玲珑走到安慧跟前斥责:“没规矩的东西,在宫里乱跑,你不要命了!”

安慧连忙俯身磕头:“奴婢有错,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娘娘饶恕奴婢。”

昔日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如今却跪在人脚下摇尾乞怜,看着可真是可笑至极,讽刺至极。

“娘娘是要保她?”佟嘉意淡漠的看着阮轻轻说道:“原本嫔妾以为娘娘后宫的那些人都不一样,想不到都是一丘之貉,若是娘娘要保她,嫔妾没资格阻拦,但是在这后宫娘娘和其他人在嫔妾这儿也就没了区别,恕嫔妾无法真心敬服。”

话落便牵着陆婉婉转身准备离开,玲珑闻言愤愤开口,话还没出口就被阮轻轻阻住,阮轻轻这才开口:“嘉嫔妹妹怎知本宫是来袒护这贱婢的?”

佟嘉意闻言脚步一顿,但却没有立即转身,陆婉婉有些害怕,若是阮轻轻生气了,凭阮轻轻的位分,惩罚她们两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怎么,不信本宫?”阮轻轻勾唇挑了挑眉,佟嘉意安抚的拍了拍陆婉婉的手背,这才转过身:“那贵姬娘娘准备如何处置?”

安慧跪在地上,如遭雷击一般呆愣住,她何时有过如此屈辱,此刻却把骄傲抛之脑后,恳求道:“娘娘,求您救救奴婢!”

阮轻轻低头看向安慧,轻轻笑了笑:“安儿,你不守规矩,不敬主上,在辰月宫这数月也是偷奸耍滑,本宫都看在眼里,会秉明陛下,让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不…不要!”安慧伸手想要抓住阮轻轻的衣角,却被跑过来的侍卫拉开押住,安慧挣扎着哭喊,阮轻轻摆了摆手,捏着帕子虚掩在口鼻处:“带下去吧…”

佟嘉意断然不会想到,阮轻轻如此魄力,直接发落了安慧,竟是一星半点的表面功夫也不做,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来。

陆婉婉有些惶恐,心想舒贵姬如此雷霆果决的人,若是以后犯了错,恐怕也会和安慧一样的下场吧?

阮轻轻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贱婢已经处置,妹妹不必为此费心分神,尽心照顾好陛下便是。”

若是没猜错,今夜便是嘉嫔侍寝的时候了,阮轻轻看着佟嘉意,总觉得看到了刚入宫时的自己,佟嘉意又比那个时候的她聪明许多,也冷静许多,入宫整整八年,才八年…

佟嘉意垂眸福身:“嫔妾谨遵娘娘教诲,嫔妾还要回宫准备,就先行告退。”

陆婉婉也福身道:“嫔妾也告退了。”

阮轻轻一直目送两人走远,玲珑拿着斗篷给她披上,系好了带子,说道:“娘娘,刚刚初春,风大些,娘娘刚刚病愈,别吹风了。”

“玲珑…”阮轻轻的目光一直目视前方,哪怕佟嘉意她们已经没了影儿,目光都不曾挪开,她看向玲珑,问道:“本宫今年多大了?”

玲珑说道:“回娘娘,您今年生辰一过,便24了。”

二十四…在宫里最多的就是二十来岁的妃嫔,不及十五六岁的娇嫩可爱,也不及三十来岁的别有成熟韵味,傅川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少来了辰月宫吗?

在宫里还有许多个八年要熬,阮轻轻知道自己该打起精神,偏偏执拗于往事,倒让自己活在过去,让那个君王时时刻刻见了她都能想起那个已故的孩子,赌气冷落了傅川的那三四年,恐怕成了他们之间永远也修补不好的裂痕了。

晚间,佟嘉意便被召去侍寝,竖日便是源源不断的赏赐送进了承欢殿里,傅川兴致甚好,给佟嘉意赐了新的封号——容

“容嫔得宠,陛下甚少来后宫,一来便都到了皇后娘娘或者容嫔宫里去了。”

未央宫里,夏悯儿翻着彤史记档,留着耳朵听着云清说话,闻言便直接合上了档案册,冷笑着讽刺道:“从前有舒贵姬,如今有容嫔,皇后还占着陛下,真真都是有本事的…”

云清道:“辰月宫那位怕是不成事了,陛下已经有几个月没召幸阮氏,且半个月后是舒贵姬的生辰,除了舒贵姬自己禁足的那几年,往年陛下都会大张旗鼓的给舒贵姬庆生,必得提前一个月准备,如今日子已经近在眼前,陛下那边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花无百日红…”夏悯儿抬眸笑了笑,右手支着额角:“不过阮轻轻失宠,便无法帮我复位,以她的心思和陛下对她的情意,若是想复宠,也不是不可能。”

云清这下便明白了,午后就写了纸条塞在夏悯儿赏赐阮轻轻的襦裙中,跟着赏赐一块儿送进阮轻轻的宫里,纸条上的内容无外乎就是让阮轻轻想法子复宠。

三日后,傅川在椒房殿批阅奏章,皇后亲自侍奉笔墨,红袖添香在侧,傅川这几日来的烦扰也有些烟消云散了。

慕皇后专心磨墨,抬眼间见傅川在看她,微微笑着问:“陛下看着臣妾做甚,臣妾今日妆容不得体吗?”

傅川闻听此言,心才安定,听到了声音,才知道这不是一场梦,曾经日思夜想的场景,如今也实现了。

“星儿在侧,朕是既开心又害怕,怕…”傅川向来不愿意对任何人显露软肋,因为他是君王,但是慕皇后始终不同,傅川顿了顿,又笑着说:“罢了,如今你和朕重修旧好,朕想和你有一个嫡子,如此一来,朕的江山也后继有人。”

慕皇后磨墨的手顿了片刻,笑意不达眼底,也并未回应,她再开椒房殿大门,不过是因为想给秦王留后,此事算她对不住傅川吧。

傍晚,傅川召了容嫔侍膳,还未等容嫔过来,多鹿便进来禀报:“回禀陛下,方才奴才去承欢殿通知容嫔娘娘时,见曾太医从辰月宫方向出来,便多嘴问了一句,似乎是贵姬娘娘病了。”

“病了?”傅川面色一沉,皱着眉问:“怎么会病了呢?之前不是说已经好利索了吗。”

多鹿说道:“奴才赶着回来复命,便没有多问。”

“摆驾辰月宫。”傅川起身便往出走去,说道:“着人去告诉容嫔,不必过来了,早些安睡吧。”

“是。”多鹿道。

阮轻轻脱了簪,散了发,坐在床榻上喝药,这苦药总是能苦直了舌头,难以下咽,阮轻轻只喝了一口,便不愿意再喝了。

“太苦了…拿走吧。”阮轻轻推了推玲珑的手。

傅川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便说道:“良药向来苦口,可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

阮轻轻看傅川走进来,有些恍惚,上一次看见傅川,还是除夕夜宴后的第二天,从行宫回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傅川了。

玲珑和贾玉泉携其他宫人连忙跪下行礼,阮轻轻像是怔住了,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傅川。

傅川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笑着问:“怎么了,见了朕也不行礼,朕都走到你面前了,还发着愣,这是魔怔了?”

阮轻轻逐渐红了眼睛,原来真心爱一个人,才会想着他,念着他,时时刻刻都忘不掉他,当再次见到那个人,便会生出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

“陛下…”阮轻轻忍不住倾身抱住了傅川,紧紧的贴在傅川的怀里,眼泪一颗连着一颗,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任谁见了都心生怜悯。

傅川自然也不例外,心尖儿上阵阵的揪着,安抚的轻拍着阮轻轻的肩膀和后背。

“怎么了?”傅川问。

“臣妾好怕…臣妾好想陛下…”阮轻轻含泪颤抖着声,这些日子的委屈像是突然翻起了巨浪,一浪接着一浪的袭来。

傅川心里一痛,不由得抱紧了怀中温软的身子,心软成了一滩水,轻声细语的哄着:“轻轻,是朕不对…别怕,朕在这儿。”

“三郎…”阮轻轻抽泣着轻声唤道,如此亲昵的称呼,是夫妻之间才能唤的。

自此傅川便宿在了辰月宫,容嫔得知皇帝不来,也松了口气,不必端着伺候,自然是轻松的,次月令嫔韩幼雪生产之日,头胎都是艰难的,慕皇后亲自到了承乾宫坐镇,傅川处理完了公文才姗姗来迟,六宫都在关注着这孩子能否顺利降生。

韩幼雪向来小心,能够挺到生产这日,着实是不容易的,里头声嘶力竭的生了足足两个时辰,都没听到皇子的哭声,傅川和皇后坐在门外廊下面上淡然,心中也是心急如焚,皇后心中平静,只为这无辜的孩子祈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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