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会面依旧在窃蛋龙酒吧的那间办公室内,只不过香川杉吉这回终于在靠背椅上坐直了身体。
他看起来依旧是那副刚刚流连于假面舞会的华丽模样,虽然掩盖得很好,但唐顿依旧能察觉到香川杉吉平淡下的恼火。
这很正常,虽然香川手下有两百多号人,但其中称得上骨干的也就两三只小队,一晚上损失三分之一,谁遇上都不会好受。
以3名先锋利爪加22个卫队级小龙人为代价,干掉了足足1名装备精良的巅峰卫队级和先锋级忍者。若是从整体大局上考虑,昨晚的结果不但不亏反而还有些小赚。
可恐龙帮从来不是一个高度团结的集体,一下损失二十多个好手,即使是经营多年的香川也十分肉痛。
“很抱歉,我没能做更多。”唐顿的表情相当诚恳。
“抱歉就算了,要不是你藏了一手,估计整个小队都得完蛋。”
那些战后现场的视频照片,香川甚至都不用细品也能看出唐顿和莱蒙托夫绝对不只是先锋级。
要是十几个精心准备的忍者能被三五个连武器装甲都没带的同级对手杀光,那长岛组信浓忍军干脆全部切腹自尽算了,省的浪费钱还丢人。
怪不得濑户勇突然对自己客气起来,亲信果然是亲信。
唐顿心想,昨晚那些忍者被反杀,除了对自己实力的低估,莱蒙托夫也是一个重要因素。照他那身中二十多刀还能赤手空拳手撕忍者的表现,明显也是个骑士级改造者,而且最少是位3500分的中段骑士。
“出门在外嘛,总得留一手。”
唐顿的语气好似尴尬,实则理直气壮。
自己是骑士级改造者这件事,唐顿并不怕香川知道,当雇佣兵的,藏一手正常得很,反正对恐龙帮又没什么危害。
但莱蒙托夫不一样,在恐龙帮这种实力为尊的极道,骑士级改造者足以稳稳当个尖牙头目,统领上百人的战帮。哪个脊骨大佬会嫌自己手下的能人太多呢?
莱蒙托夫要实力有实力,要威望,不说整个恐龙帮,他这个甲龙小队的持盾毛子在蒙大拿街区也是鼎鼎有名。
至于那一百多号手下去哪找?只要骑士级的实力坐实,前来投奔的零散小弟保证多到让你不想要,再挑出十几个骑士级作为骨干,找个脊骨大佬当靠山,初步建立个新战帮简直轻而易举。
当初被鲨齿龙撵出来的保罗建立羽龙战帮也就一个多月,虽然质量有待商榷,但架子的的确确是张罗起来了。
所以这点让唐顿百思不得其解。
“莱蒙托夫看起来也不像是影视剧里那种淡泊名利的神秘大叔呀?”
起码长的就不像,那种大叔虽然颓废,但都是颓唐下掩盖着英俊,烟酒中蕴含着绅士。
莱蒙托夫这大鼻大嘴大脸的……明显更像挑衅大叔却惨遭反杀的倒霉反派。
“你出来做佣兵,要是不隐藏实力那才奇怪。至于莱蒙托夫,他是骑士级这事我一直知道。”香川语气如常,“不怕告诉你,6年前我和濑户勇刚加入恐龙帮的时候就在他的小队打杂,那时候他就已经是骑士了。”
“可……”唐顿明显有些不解。
香川看着唐顿,一脸神秘地说道:
“至于为什么?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前提是他想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唐顿也不好再追问,他干脆换了个话题。
“那香川哥——”唐顿刚开口就被香川给打断了。
“诶!我可不敢让一个骑士级高手管我叫哥。”香川边说还边翘起兰花指。
唐顿假意为难地推辞道:
“这样不好吧,在其它人面前一下就露馅了,反正你年纪也比我大些。”
“好吧,这可是你要求的,我可没有逼你。”没想到香川竟毫不客气一口应下来。
“这狗日的娘娘腔还真会占人便宜,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要自己管他叫姐的……”
香川杉吉又继续说道:
“莱蒙托夫伤势较重,虽然没啥生命危险,但现在还躺在临时医疗室里一时半会出不来。”
“我考虑了一下,你和强尼暂时先编入狂爪队,我交代过濑户勇,你的计划他会协助你完成。”
唐顿点点头,本来他的计划还差几个兵曹的终端,结果这帮忍者送上门来一下就凑够了,等回去将身份片段拼接好,把强尼带上就能着手计划的下一步。
“好的香川老大,那我就先告辞,顺便去看看莱蒙托夫。”虽然中了套,但我就是不叫哥你能咋样。
香川好像没有听出其中的含义,继续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咱们的巴卡尔老大已经把注全下在了和长岛组的战争上,现在局势僵持不下对我们很不利,所以你的计划一定要抓紧,在这件事上整个战帮的投入可不少。”
“成功了,你的钱一分不少;要是失败了……好像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就是一毛钱也没有。”
香川说完便开始专注于手背上的实验口红色号,好像刚刚的对话完全没有发生。
唐顿深深地看了眼香川杉吉,“你放心,我要做就肯定十拿九稳。”随即推门而出。
他沿着之前濑户勇的指引向另一个房间走去,香川杉吉明显把窃蛋龙酒吧当作了自己的老巢,不光自己的住所办公室,就连仅有的两台金贵医疗仓也放在二楼。
医疗室的大门位于走廊的尽头,门板上的图案是一大簇毛茸茸的草窝,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几枚尚未破壳的龙蛋。
“寓意倒还不错……
唐顿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半开式医疗仓里的莱蒙托夫,这种医疗仓看起来像个超级放大版的婴儿车,又像只剩半截的长椭圆鸡蛋。
幸好香川为恐龙帮帮众们的体型特意加宽加大了医疗仓的尺寸,不然还真塞不下莱蒙托夫这么一大块肉。
相比之下,躺在另一张医疗仓里睡觉的强尼就显得有些小只,确实有点婴儿睡在婴儿床的感觉。
这与他那堪比山崩的呼噜声确实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莱蒙托夫竟然还挺清醒,用唯一没缠着白绷带的脸对着进门的唐顿努了努嘴。
“怎么,你不用休息吗?”唐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