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陶乐记得,君一笑似乎就是安州的知府。
而且给丞相看病这条线,还是他给搭上的...虽说淌这趟浑水目前不知道是福是祸,但君一笑对自己至少是没有什么坏心思,他们是没有利益冲突的。
恩,有空可以去拜访一下他...顺便敲诈点银两。
由于安州坐落在京城的北方边界,与蛮司地接壤,三人为了省时,是直接从北门出京的。
余景麟显然是个话痨+自来熟,一路上哔哔个不停,丝毫没有架子。齐忠义则是坐实了自己‘闷葫芦’的形象,一言不发,半天放不出个屁。
临近京城北门时,余景麟指着一处盘踞在一起的风雅阁楼群,冲着陶乐挤眉弄眼:“知道那是哪儿吗?”
陶乐正低头看着地图,策划着路线,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
齐忠义目不斜视。
“教坊司。”余景麟吐出一口气。
陶乐猛的抬头,地图不看了,路线也不规划了,开始仔细打量起风雅阁楼群。
这里就是自己以后的第二个家吗?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嗅到一股令人迷醉的胭脂味...
甚好,甚好...还好肾好。
齐忠义悄悄的向阁楼扫了几眼。
余景麟看到陶乐来了兴致,嘿嘿一笑:“怎么样?要不要去里面风流快活一下?”
陶乐有些犹豫:“这...现在吗?”
“废话,安州距离这儿可不算近,就算配备三匹脚力上好的宝马,一来一回也需要五六日的时间。”余景麟说:“这么久,心里不痒痒?”
痒痒...自然是痒痒的。陶乐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可...如果去教坊司中走上一圈,或许我们就只能明日才能启程了啊...”
话音刚落,余景麟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就连齐忠义也扭过了头。
“你...这么慢吗?”二人异口同声,语气间居然有些羡慕。
陶乐摸了摸鼻尖,苦笑一声:“我也不想...”
“那我们还是即刻启程吧。”余景麟有些幽怨的低头看了看,无奈摇头。
齐忠义也默不作声,似乎是自尊遭受到了致命打击。
三人经过教坊司后,一步三回头,动作齐刷刷,脖子都差点扭断了。
“突然感觉有些乏了...”余景麟幽幽开口。
陶乐也叹了口气:“刚刚不小心扭伤了腿,想找个地方治疗。”
齐忠义顿了顿:“我...我想去教坊司。”
陶乐给齐忠义点赞,不愧是老实人,就连说话都是如此耿直,从不拐弯抹角。
三人达成一致,立刻动身,一头扎进了风雅阁楼中。
...
教坊司隶属于礼部,不仅负责庆典及迎接贵宾演奏乐曲事务,同时还为许多上流人士提供别样的乐趣。作为被皇室认可的风月场所,能在这里上班的女性,姿色普遍要比青楼女子上乘,同时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与现代不同,能在青楼中的事业单位上班,规矩要比普通单位严格不少。
当然,一分价钱一分货,既然女子上乘,那么价格自然也要高上许多。
教坊司并非单一的阁楼,而是由一片‘小院群落’组成,小道干净优雅,走在其中会让人有一种心神荡漾的奇妙感。
小道由外到内,越是里面,装饰就越是典雅豪华,女人的质量也会更为上乘,所需要的银两也是...在这里,完全是童叟无欺,没有哄抬价格一说。
看着陶乐瞪大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余景麟笑道:“陶兄是第一次来这儿?”
陶乐点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上辈子自己都二十五岁了还是处男,不是照样大大方方的告诉了别人?
然后惨遭一顿嗤笑。
“一回生,二回熟。”余景麟用一种‘我是京城大嫖客’的口吻说。
陶乐问:“在教坊司睡上一天,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余景麟边走边说:“教坊司中的女子,也分三六九等,若你只是想睡一些低级的丫鬟,一天一夜,两三两银子足矣。”
陶乐听后眼角狂跳,睡个丫鬟居然都需要这么多银两...要是不拓展个副业,仅凭自己做判官一月的几株俸禄,就算过上半年也消费不起啊...
“而若是想睡外围的姑娘们,价钱则需要翻上一番还要多,大概需要五六两银子。”余景麟顿了顿:“至于那些姿色极好的姑娘们,算上打茶围的银两,一晚上若是没有十两银子,是决计下不来的。”
陶乐听说过打茶围,乃是教坊司或者一些高级青楼姑娘们选择陪睡客人们的一种方式,可以理解为去青楼或者教坊司喝酒、吃点心、玩一些小游戏和闲聊,同时姑娘们会酌情选择优秀的伴侣共度良宵,也算是一种休闲的交友方式。
十两银子...陶乐萌生了个念头,教坊司若是还招人...自己可以去应聘不?
毕竟在这个时代,应该也会有想被服侍的富婆吧...
“那花魁们呢?”陶乐追问。
余景麟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第一次来居然就想睡花魁?就算是自己,也没有睡过这么高级的...
“若是花魁,一日下来,最少要五十两白银。”余景麟说:“当然,当晚打茶围的客人多的话,价格自然会更高,因为不乏有阔佬哄抬...价格。”
陶乐想问,你这个日,是动词还是名词...
五十两白银...虽然确实很贵,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
“决定了,今日就先睡个花魁!”
余景麟和齐忠义艳羡的看着他。虽说二人乃是四品的好手,但在朝中任的乃是没有什么油水的职位,一月俸禄也就寥寥几两银子...
让他们花上半年的积蓄去睡花魁,自然是不太可能。
“那个,陶兄...”余景麟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那个...”
陶乐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想让我请你们...运动?”
被一语戳破心事,余景麟老脸一红:“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跟着周丞相办事,手中都...比较窘迫。”
陶乐一愣:“这是为什么?”
跟着丞相...不是应该吃香喝辣吗?怎么会窘迫?
余景麟解释:“这就是陶兄有所不知了。丞相作为一介武夫,一心钻研修行,对朝堂之事一向都是不闻不问。后来身体愈发虚弱,统治力也不如从前,许多人就眼红他屁股下的位置,想要他下台。”
“而我们这一众跟随着丞相的班底,也被人所排挤。那些有油水的职位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分配的都是一些闲出鸟、穷出屁的活儿。想我堂堂四品武夫,居然给别人做护卫...”余景麟显然有些不满。
陶乐有些尴尬,喂喂,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我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