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岗家中。
一群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吃饭喝酒,气氛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醉了,话题也逐渐聊开。
“讲真的,我卡岗还是第一次碰到,陶兄这么豪爽的人。我们弄没了你足足有四五两银子,本以为你要大发雷霆,没想到...”卡岗有些大舌头的说,满嘴酒气乱喷,小翠怀中的小众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啥也不说了,走一个。”卡岗又举起了碗,一饮而尽。
陶乐苦笑,也是屏着呼吸干了一碗,胃中已经开始翻涌了。
虽说这儿的散酒度数很低,但陶乐也不是个善于饮酒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喝酒。
在上辈子,他有很多次想要借酒消愁,但总是不仅没有消去心中的痛楚,胃里也难受的不像话,可以说是好惨一男的。
余景麟早就看出了他不胜酒力,不仅不帮忙,还在一旁嘿嘿偷笑。
“诸位能来到我卡岗的家里做客,是给我面子!啥也不说了,走一个,我先干为敬!”卡岗一抬手,咕嘟咕嘟的又是一碗。
余景麟和老实人豪迈的跟上,陶乐无奈,又捏着鼻子喝了一碗。
“诸位今日能出头帮我和内人说话,卡某不胜感激!啥也不说了,走一个...”咕嘟咕嘟。
陶乐直打嗝,又灌一碗。
“诸位...感激!啥也不说了,走一个...”
“啥也不说了,走一个...”
“走一个...”
“走...”
“...”
最终,陶乐还是没能忍住,捂着嘴巴猛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门外,哇的一声将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余景麟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狂笑不止:“不行了,笑死我了,没想到,这才多少酒啊...”
卡岗有些懵逼:“陶兄这是为何?”
“少喝点行不行?别人可是客人,有正事在身,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天天喝酒...”小翠嗔怒,有些责怪的说。卡岗则是挠头讪笑,不说话。
在这个男尊女卑极为严重的地方,女人能够呵斥自己的丈夫,实在是一件罕见的事,这让余景麟二人看的有些惊奇。
将胃中的酒菜都给吐了个干干净净,陶乐将口鼻漱干净后,神清气爽,甚至觉得自己还能再来十碗。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陶乐可不想再吐一次了,那种感觉对于陶乐一个不常饮酒的人来说,实在有点难受。
卡岗歉意的说:“实在不好意思,陶兄,我不知道你不胜酒力...”
陶乐摆手,表示没事。
“啥也不说了,我也走一个。”余景麟也像模像样的举起了碗。
“去你的。”陶乐笑骂,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笑闹了一会儿,陶乐问:“卡兄,在长寿村居住的人为何都能活那么久?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奥不成?”
卡岗咕嘟咕嘟的又灌了一碗,看的出来,他是个老‘酒晕子’了。
痛快的咂了咂嘴,卡岗一抹嘴,道:“要说玄奥,倒还真有上一点。”
“哦?”陶乐来了兴致。
卡岗吃了粒花生米,娓娓道来:“在长寿村中,其实有着一个禁地,那里也是长寿的起源。而在村的正中央,有着一口古老的井,我们将它称为生命之泉。”
“没人知道这口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人知道井的最深处有着什么,但是进入井中的人,无一例外都消失在了里面,连尸体都打捞不到。久而久之,那儿被人视为禁地,平时是绝对禁止出入,是片荒凉阴森的地方。”
陶乐听的有些兴奋,是他喜欢的恐怖片剧情。
“这口井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它并没有水源,但它会自动生成水。每隔一段时间,井中都会莫名其妙的被清水填满,而每逢这个时候,就会来一名老道,我们将他称为‘无恒道士’,来给大家做法。”
“老道?无恒道士?”陶乐一愣,怎么听着有点像是街头诈骗犯呢。
“是的,无恒道士法力高强,每次都是穿着一身宽大的道士服,在井满之时来到长寿村,届时所有的村民都会来到禁地内,捧着自家的一只碗。无恒道士作法后,每个村民的碗中都会自动涌出一碗碧绿色的水,我们将它称为‘生命之水’。只有喝了这碗水,才能延年益寿。”
陶乐恍然,原来不是长寿村是一处‘长寿之地’,而是因为有这名古怪的道士作法,喝了所谓的生命之水,村民们才得以长寿。
陶乐与余景麟对视一眼,都有些感兴趣了。
老实人依旧目不斜视。
“这名无恒道士是什么来头?”陶乐问。
卡岗崇拜的口吻:“这个也没人知道,许多人都说他是天外来的神仙,是来拯救长寿村这片被神佛善待的土地的。”
看的出来,卡岗也是这位所谓的‘无恒道士’的迷弟。
“这位无恒道士既然这么厉害,难道朝廷居然没有派人查查他的底细吗?”陶乐问。
余景麟摇头:“老实讲,我们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卡岗一愣,对余景麟说:“难道你是朝廷的人?”
余景麟点头,笑道:“半个朝廷中人吧,也算是吃官饭的。”
“距离下一次无恒道士出现,是什么时候?”陶乐好奇的问:“我也想跟着沾沾喜气。”
小翠摸出一本破书,上面手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翻来翻去。
陶乐好奇的凑了过去,原来是一本手写的日历,小翠看了半天,惊喜道:“你们的运气真好,无恒道士下次出现,就在明天晚上!”
余景麟问:“他大概多久来一次啊?”
“四周。”
陶乐无语,那不就是一月吗...
“好,那就等到明天晚上,我们也见识见识,这个无恒道士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
长寿村,村长家。
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咣当咣当的。
村长张伟民从床上爬起来,将略有凌乱的衣服给整齐,扫了一眼床上白嫩的躯体,道貌岸然的声音:“是谁啊?”
“哥,是我,慧珠。”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张伟民慢悠悠的打开门,将慧珠迎了进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