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于公，您是上司。于私，您和我父亲相识。若不是觉得您年纪跟我没差几岁，私下里我都该叫称您一句‘明叔叔’。”

“……”明驰一口酒卡在了喉咙，没咽下去，直接呛到了气管。

剧烈咳嗽起来。

他扶着桌子，弯着腰，手捂着胸口，咳得肺都要跑出来了。

舒心水赶紧起身，走到他身后，略有些无措，“明总，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没事吧。”

明驰差点缓过来，又听到她一声“您”，一口气怎么都顺不了。

他的手背绷得紧紧的，大口喘着气，许久才缓过来。

抬头，那张脸都咳红了。

一双眼睛也染上了水雾，眼里带着舒心水看不慌的幽怨。

“明总，您……”

“闭嘴！”

“……”

舒心水僵站在那里，原本想顺他背心的手，也收了回去。

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明驰深呼吸，侧过身，坐直，“舒心水。”

“嗯？”

“我跟你父亲，只是相识，没有拜把子。”他胸口有些闷。

舒心水点头，“嗯。”

“所以，你别把我当你的长辈，别一天天的您您您。嗯？”现在一听到这个字，他浑身都难受。

她一说这个字，就好像是在叫他“明叔叔”一样。

简直不能听。

舒心水抿着唇，挣扎着，“这是对……”

她看到那记警告，随时会暴走的眼睛，最终把那个字给咽下了。

“这是一种尊敬。”

“我不需要你的尊敬。”

“……”

“从现在开始，私下里不要叫我明总。在公司，只能说你，不能说您。记清楚了吗？”他非得把她这个口瘾给改了。

舒心水问，“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明驰总不能说，不想被你叫出一种长辈的味道吧。

“不喜欢。”

“行吧。”舒心水轻耸了一下肩膀，“我难得这么礼貌，你还嫌弃。”

明驰：“……”

他就是嫌弃了。

……

用餐结束。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舒心水叫来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明驰。

明驰没说话，抽着烟。

“您好。明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舒心水拧眉，盯着明驰，“明总，说了我请，你怎么能买单呢？”

明驰轻弹着烟灰，桃花眼是她看不懂的暗沉。

他说：“跟我单独吃饭的女人，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我会让她买单。”

“什么情况？”

明驰勾唇，“你真的想知道？”

舒心水后知后觉，这话肯定有套路。

她微微摇头，“也可以不用知道。”

“那就行了。”明骣摁熄了烟，拿上外套，“回家。”

明明两个人只是邻居，说回家也没有什么毛病。

可听起来，就是哪哪都不对。

……

“明总，今天的事，谢谢你。”

舒心水开着车，打破了这丝凝固的气氛。

不知道是这夜色太美，灯光太暧昧，还是因为他喝了酒的缘故。

那双眼睛凝视过来，竟有几分缱绻媚意。

看到这眼神，舒心水就摆正了，目视前方。

“不用谢我。”他又补充了一句，“都是在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