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望月楼。

金凯天坐于看台，手握酒杯，仰头而视。

月光如水洒下在青水城，被一个个大红灯笼映照为淡红色。吵吵闹闹，丝毫没有夜的宁静可言。

“呸。”九尾狐坐在围栏上，一口朝下面吐掉嘴里的酒，嫌恶道，“这人类的酒，还真是难喝。”

“......”金凯天看着银色的酒水从少女口中垂落下去，也懒得说什么。

所幸他并没洁癖，如果是他那位四师兄见到这幕——有人在他的地盘随地吐口酒，那绝对...后果不堪设想。

懒得说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三百年未长进的他未必是九尾狐对手。

九尾狐是大妖等级，和人类修炼境界换算一下的话——虽说不具体，但至少肯定不会在化神境之下。

容貌也是极美，充满魅惑力，极致的性感。好女色的金凯天心底其实是一直想搞她的，只是同样碍于实力，不好出手。

虽然他有神武在身，能过两手；但没必要，很可能得不偿失。

就像他放弃了挚爱的小师妹一样，同样亦可以放弃还不如小师妹的九尾狐。

“什么时候开始产生妖人？”金凯天问出他关心的问题。

“快了，随我来一起看看？”九尾狐跃下围栏，“说来，你还一次都没来见过吧？”

“对于未完成的东西，没什么兴趣看。”金凯天起身道，“现在可以去看看了。”

九尾狐呵呵一笑，带着无穷妩媚，朝隔间走去，身后九条尾巴簌动。

这是望月楼三层最大的一间暗室，也是九尾狐一直待着的地方。

打开门走进，扑鼻而来的是糜烂却又莫名清幽的气息，让主宰金凯天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问道：“什么味道？”

“尸体...”九尾狐自顾地走向前，挥手点亮油灯，“以及我的残留体香。”

黄色灯光之下，可见温洁被栓在一根圆柱子上，周遭遍布各种女性的尸体与妖怪的尸体，阴森渗人。

圆柱上刻满了各种黑色符文，宛若条条黑蛇。温洁则低垂头颅，似乎没有意识。

“怎么产生妖人的？”一直没过问过的金凯天，此刻看着温洁，好奇问道，“找妖怪与她那个？”

“不是。这也太低俗了。”九尾狐靠近，纤细手指抚了抚温洁的长发，淡金眼眸深邃，“是将她的身体进行异化，然后让她将人与妖吞下，在体内进行重组结合。最后诞生下半人半妖。”

“......”金凯天一时无语，“说低俗，你这个不是更加简单粗暴？”

九尾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想知道详细点的吗？”

“算了吧。”金凯天回道。

关于异化的原理，他没兴趣去听那长篇大论，他只在乎这个结果——

他即将获得一支，史无前例的妖人部队！

忍不住，他笑了笑，对着无意识的温洁。

忽然，一侧的暗处，一个黑影动了动。

“什么东西？”同一时刻，金凯天扭头发问。

“别这么激动。”九尾狐笑着走过去，领出一个女性，又矮又瘦，还很丑，两眼浮肿，面色惨白，下巴尖细。

“这是实验最后一次的产物。”九尾狐却不在乎的将好看的手搭在这丑东西身上，解释道，“调和成功了，但因为母体不够优秀，所以这孩子，虽然存活了，却只是半成品。”

“如你所见。”九尾狐摊了摊手，“长的很丑喽。”

“那还留着干嘛？”金凯天只瞧了一眼便满脸脸嫌弃，再不想多瞧，忙在妩媚的九尾狐身上养养眼。

好女色的他，最厌恶的便是丑女。只要长得不好看的，全被他驱逐出了青水城——只要想一想城里有丑女，他就恶心。

不能容忍。

“能干嘛，当然是用来观察了。”九尾狐笑回，她可不在乎外貌这些，这可是她耗尽多少心血，获得的第一个成品——虽然是半成，但总比死的，不能动的好太多了。

“等成品诞生了，立即处理掉这个东西。”金凯天恶心道。

九尾狐摊摊手，不作回应。

“对了。”说到这，金凯天想起一个问题，问道，“这些妖人诞生后，听谁的话？保留的是人的，还是妖的思维？”

“都不是哦。”九尾狐将半成品驱到暗处，继续道，“经过重组结合，双方的思维都不复存在。这是完全的新生命，新的思维。”

“至于听谁的话？”九尾狐走近温洁，注目于她，“当然是听母体的话了呀。”

“听母体的话？那不是很危险吗？如果母体背叛的话。”金凯天瞅了眼暗处，诧异且带着担忧语气道，“妖人可是出生就有战斗力的，没错吧？”

“没错。”九尾狐似乎一点不担心，悠然道，“但是没事的。”她再次抚向温洁，“等到异化过后，她就不算人了，是行尸走肉，背叛不了的。只要让诞生的妖人明白，你是母体的主人，她们便会听你命令。”

“是吗，那还不错。”金凯天颔首道。

九尾狐停手，淡金眼瞳看向金凯天：“你就没想过，制造强一点的？用修炼过灵力的女人与妖进行重组结合。”

“没想过。”金凯天直截了当回道，“太强了不好控制。我在这不用担心什么。其他主宰也都与我缔结了约定，不干涉我的第七区。我没兴趣做最强，也做不到。只是图个乐趣而已。”

“......没追求。”九尾狐心里暗骂了一声，脸上无所谓的笑道，“随意。”

“其实吧，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在乎。”金凯天说，“反正你们妖族肯定在谋划些什么吧？毕竟我们三百多年前，可是死敌。”

“哪有，只是时隔多年，我们想取得一些生存空间罢了。”九尾狐带着苦涩道，“你不知道，流离于世界的角落，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三百多年前的她，还仅是一只无法化形的小狐妖。错过了妖族最好的时代，整天生活于那个男人的恐怖之下。

那个如今已不在的，最强神帝。

金凯天不再回应，他相信这是一个原因，但不是绝对的目的；但同样无所谓，妖族早被打的不成气候，掀不起多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