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辛白这一天都在想着昨晚的那个梦,侯纪文那样的人怎么会出现那样的表情?说出那样的话?他好像即伤心又没落。
难不成,侯纪文心里其实还是有黎辛白的,那他还怎么那样去折磨黎辛白?看来,被侯纪文这样的杀人狂魔喜欢上,真是一件并不怎么好的事。
还有梦境里,他说的错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错了?
当年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侯家的灭门惨案和黎家有关?看来要搞清楚这一切,就要找出候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黎辛白打定主意,今晚就到破庙里找邹子弦,让他也寻寻看侯家当年发生的事,说不定这样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雅竹轩内,赵倾正生气的砸着东西,屋里的地上全都是瓷器的碎片,就像是台风过境一般。
“黎威!你现在可真是厉害了,趁着我回娘家,竟把侯纪文那穷小子带回黎府!”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人吗?!”
赵倾砸完雅竹轩内可以砸的东西,气呼呼的坐回凳子上。
“夫人!我答应过他父亲要照顾他的。”
“况且侯纪文这孩子真的不错,以后必成大器。”
黎威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试探性地给赵倾轻轻的捏着肩膀,他这个夫人一生起气来,就异常的可怕。
“大器?什么大器?他住在这里,要是影响了白儿的姻缘可怎么办?”
“难不成,你还真要白儿嫁给他一个又没钱又没势的小子?”
赵倾推开黎威的给她捏肩膀的手,“我告诉你黎威,除非我死了,不然没商量!”
“夫人,好端端的,说这些触霉头的话做什么?”
“辛白和侯纪文的婚约,在他们小时候就定下了,那时候夫人你不是也同意了嘛。”
黎威把手又贴了回去,苦口婆心的劝着生气的赵倾,这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那他黎威成什么人了。
据他观察,侯纪文这孩子不仅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连当朝政上比较难的事都能讲出自己的一些独到见解。他比起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纸上谈兵的富家公子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赵倾把头扭到一边,看也不看黎威讨好的笑,“那时他家不是还没落寞嘛,况且他家的事又赖不到我黎家头上……”
“夫人!我们不是说好不提那件事吗?”
黎威比了个作揖的手势,有些话是不能说,也不能提的,不管它过了多少年,都要烂在心中。
赵倾自知说错了话,清了清嗓子,态度稍微缓和了些。
“我不管,反正我的白儿绝不能嫁给一个穷小子去受苦。”
“他住在这里可以,但他要是敢对白儿有些不应该的举动,我一定把他从黎府的大门里丢出去!”
赵倾说完,白了黎威一眼,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
黎威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他一身武艺,还是败在赵倾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女人身上,没办法,谁让赵倾是他心尖上的人呢。
赵倾没回房间,直接到云瑶院里去寻黎辛白。
“母亲,您回来了?外祖父外祖母的身体还硬朗吗?”
黎辛白正在院里修剪花草,据说这插花的能力可是考验一个好媳妇的重要项目之一。
不嫁人不知道,做别人家的媳妇,可不是只要知书达理、孝敬公婆就可以的,还要学什么插花,品茶之类的一大堆东西。
要不是想利用贺家的权利,这个破婚她还真不想结了。
“白儿,外祖父外祖母一直挂念着你,你也该抽空去看看他们。”
赵倾看着女儿,气消了些。白儿这几个月来懂事了不少,收起了以前的任性,现在连插花这样的事都开始学习了,看来,她的白儿是真的长大了。
所以,在挑选女婿这件事上,才要格外的注意。白儿从未吃过苦头,也不懂得人心的险恶,要是哪一日真的出了什么事,难不成要靠一个没钱没势的小子来保护她。
“既然外祖父祖母怀念白儿,那白儿过几日就去看他们。”
黎辛白的印象里,关于外祖父祖母的记忆,其实很少。她只能大概想起他们的一个轮廓,看来黎辛白作为一个外孙女,这方面做的还真不怎么样。
“……白儿,最近侯纪文因赶考搬进了东边的梅居里,娘告诉你,你可不准偷偷溜进那里找他。”
对于黎辛白,赵倾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知道黎辛白从小到大对侯纪文的感情,但是侯纪文这个人绝对不值得将白儿托付给他。
“母亲,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踏进梅居一步的。”
黎辛白继续打整着花草,这破东西是真的难!
对于赵倾说的这些,黎辛白真是举双手双脚的赞同。一开始,她还担心侯纪文会不会太纠缠她,现在赵倾回来了,侯纪文更是没任何机会来缠她了。
“有白儿这句话,娘就放心了。”
赵倾看着黎辛白那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看来是她多虑了,毕竟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白儿应该早就不在意他了。
黎辛白想起身将赵倾送出院子,却被赵倾拦下,“白儿,你就好好学习插花,不用送娘了。”
赵倾微笑着,从云瑶院离开。只要白儿心中没有侯纪文,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