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了十几次,导演终于拍到满意,他爽朗得笑着:“掌门和花栗鼠辛苦了,准备下一条。”
时念和陈思哲温和地应答道:“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陈思哲是当今流量小生,随意一个自拍就能上微博热搜,但他的演技也是公认地好,能做男一倒是不稀奇。
“锦瑟和意欢准备了!”
喻盈走上前和时念打了个招呼:“您好。”
时念礼貌地回应了声“你好”,带着淡淡地疏离。
喻盈也不介意,因为她们俩真的不熟。
这场戏是意欢摘果子时不小心掉水里,女主锦瑟当时还不能随意换成人形,只能以一只花栗鼠的形态去救她,上岸后却不小心显出人形,没等意欢看清楚,已经跑了。这是意欢最终对锦瑟死心塌地的缘起。
只是有一个问题,喻盈不会游泳。
但为了不拖累剧组进度,她只能咬牙坚持。
她资历太浅,也不敢提用替身的事,别人只会觉得她麻烦。
喻盈顺着制作人架好的登高梯爬到树上。
她稳稳趴在粗壮的枝干上,胆战心惊地往下看了一眼,还好,不算高。
在导演一声“a”后,喻盈迅速进入表演状态。
意欢来到天龄山后,已经三天没有进食,此时她又渴又饿,见到一颗果树上张了一颗成熟的红果子,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爬上树。
意欢小心翼翼地趴在枝干上,幻想自己是一条没有存在感的毛毛虫,一点点地向那颗又大又圆的果子蠕动,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将果子摇到树下的湖里。
但她没有注意到一只碧绿色小鸟同样盯上了这颗果子。
意欢垂涎欲滴,饥饿使她除了眼前这颗果子什么也看不到。
近了!
意欢停下蠕动的动作,伸手去够。
不料,一直绿色飞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断了果子与树干之间那点细微的连接。
果子失去束缚,垂直下落。
意欢心急不已,下意识跟着果子的方向移动。
一时不察,脚滑摔进湖里。
接连两声“扑通”,果子和意欢都掉到水里。
意欢不会游水,也不懂落水后的防范。
她只顾着扑腾着水花,口中时不时呛一口河水,“救……咳……我……”
那绿鸟常年吸食天龄山的灵气,通人性,现下知道自己闯了祸,扑腾着翅膀,飞去林子里找同伴来救这个不会游水的姑娘。
导演赞赏得看着镜头里,口中啧啧称赞:“意欢落水这部分演得好到出乎我想象啊!十分真实!不错不错,我还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来着。”
可镜头当中的人却逐渐停止了扑腾,缓缓沉下水。
……
“遭糕,喻盈溺水了!”有人反应过来,惊叫出声。
突然一道黑色人影闪过,毫不犹豫地冲进湖水。
反应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忙!”导演担忧不已,旁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喻盈是秦淮的人,她要是出事了,他一个导演怎么担待的起。
众人这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但也已经不需要他们。
那个黑色身影已经抱住喻盈浮出水面,娴熟地带着她游上岸。
众人定睛一看,不得了!
居然是盛淮太子爷!
秦淮的情绪都被怀中晕过去的女孩牵动着,顾不得别人怎么想,将喻盈平躺在岸边,为她做人工呼吸。
喻盈的脑袋混混沌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一双温暖的大手正在她的胸口用力按压,频率很高,彰显出他此刻的心焦。
“咳咳咳…”胸腔被疯狂挤压,喻盈吐出一大口湖水,尽数喷在面前人脸上。
喻盈十分羞愧,人好心救了她,她居然“恩将仇报”喷人一脸。
她此时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意识,只是眼前还有些模糊。
眩晕过去后,喻盈眼前逐渐恢复清明。
一张过度英俊的脸呈现在眼前,他眼睛通红,全身湿透,发间的水滴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喻盈这才意识到是金主爸爸救了自己,下意识地道谢:“谢……”
“不要说话,你才受惊吓,我抱你去休息。”秦淮知道她要说什么,长指摸摸她苍白的脸,温声道。
洁癖的他似乎对于方才喻盈的喷水事件毫不嫌弃。
兴许是方才的恐惧太过激烈,也兴许是秦淮的语气过于温柔,喻盈心中酸软,不顾一切地将脑袋埋在他潮湿的怀里,温吞地点点头,湿润了眼眶。
秦淮将怀中的女孩爱若珍宝地打横抱起,稳步向剧组外的保姆车走去。
中途还不忘记停下对导演道:“喻盈的戏先搁置,这一周她不会来了。”
导演当然不敢对投资爸爸有异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秦淮将喻盈抱上一辆纯黑保姆车,他刚为喻盈准备的,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只是没想到一到剧组她倒是先给他一个惊吓。
而剧组上百人,一个个地定在原处一动不动,如同蠢货。
此刻他怀中实实在在的触感让秦淮暴躁的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来一分钟他的小东西会如何。
要是能将她禁锢在身边就好了。
啧。
怀中小人儿身上的戏服已经湿透,因为是雪纺面料,沾过水之后能透过薄薄的面料窥得女孩雪白的嫩肤。
饶是高冷禁欲的阎王爷秦总见到如此美景也有些心猿意马。
喻盈不知道金主爸爸的这些旖旎心思,只是有些敏感地觉察到男人身体的灼热,抱住自己的双臂也更加用力。
难道是发烧了?
喻盈不解。
只是她落水后又吹风,倒是感觉有些寒冷。
而金主的身体却这么的炽热,这么一中和,让喻盈感受到丝丝舒适。
“冷?”秦淮低沉磁性地声音在喻盈耳边响起。
“唔,是有些。”喻盈将埋在他胸口的小脸蛋露出来,声音又软又甜,“你怎么知道的呀?”
“你刚刚在发抖。”秦淮握住她的双手,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喻盈愣住,呆呆地望着自己被包裹住的手。
真的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
母亲生病之后,她以为自己已然无坚不摧。
她都快忘了,被人放在心尖上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可是哪怕是一个细微的颤抖秦淮都能敏锐地察觉出来,并且毫不吝啬地捂热她的手。
喻盈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看着秦淮线条流畅的下巴,觉得手心里暖暖的。
心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