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是一介书生,没碰过刀剑。
但被剑架在脖子上,他也无甚惧色,还是跟往常一样,温声细语,含情脉脉。
“陛下,您一天没用膳了,让宫女送进来些御膳可好?”
这时的商慕琉压根不想听人话,长剑一甩,元朗肩膀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她没有力气,剑尖当啷一声落地,她气喘吁吁的扶着剑柄,咬牙切齿的吼:“再不滚朕就砍了你!”
元朗不滚。
他走上前,温柔而坚决的把剑从商慕琉手里拿开。
商慕琉不想跟人接触,踉跄着后退,声音嘶哑,竟是带了哭腔:“别过来……走开……”
元朗当然不走。
他走上前,用力的把商慕琉裹进怀里。
商慕琉穿的少,抱着她好像抱着一块柔软的冰。
她在他怀里无声的挣扎,捶打,还隔着衣服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元朗就是不松手。
被砍也不松手,被咬也不松手。
他紧紧的抱着她,感觉到她挣扎的力道渐渐减弱,最后,她两腿一软,支撑不住,他就随她一同跌坐在地板上。
地板上铺了毯子,他又将衣服垫在她身下,她软绵绵的倚在他身上,脑袋搁在他的颈窝,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在源源不断的传递给自己。
她真是累坏了,揪着他的衣襟,筋疲力尽的抽泣。
元朗的手配合心跳的节拍,一下一下,轻轻的落在她背上。
借着微光,他扫了一眼龙床,然后挪开视线,搂紧了她:“寝宫寒冷,重新生炉子需要时间,陛下移驾草民那里好不好?”
她攥紧了他的衣襟,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元朗住的偏殿离商慕琉的寝宫不远,他扯了一件挂在床边的外衣盖在她身上,又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往外走去。
宫外人听到脚步声,匆匆瞥了一眼,然后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元朗让人准备御膳和热水送到他那里。
回了偏殿,他把商慕琉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上。
偏殿温暖明亮,商慕琉放下戒备,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颗乱蓬蓬的脑袋。
元朗给她梳头束发,不多时,热水就送来了,他屏退左右,取毛巾浸水,动作轻柔的给她擦脸擦手。
他在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时,一点都不娘娘腔,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文尔雅,云淡风轻。
擦完手脸,元朗又把汤婆子塞进被窝里给她暖脚,商慕琉被伺候的很舒服,在被窝里动动脚,喃喃的说道:“今晚朕要在这里睡。”
“好。”
元朗摸摸她的头,商慕琉下意识的在他掌心里蹭蹭脑袋,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元朗感受着掌心那软软的触感,一颗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琉儿在撒娇呢。
御膳上来后,元朗净了手,一勺一勺的喂她牛乳核桃露,润嗓子。
她乖乖的喝,一张雪白的小脸上有了血色,粉白粉红的,荷花瓣一样美。
从她的衣领往下看,隐约能看到连成片的小红斑。
他知道那是什么。
但他装作看不见。
非得如此,他才能心平气和的照顾商慕琉,才能有条不紊的给她布置出一个避风港。
她要看季堪白的脸色。
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