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顿了一下,不可思议看他,海鲜过敏么?可是前世,她要吃虾的时候,他分明陪着自己一起吃了。
怪不得那天过后,她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再见他。
那他为什么不说呢?
这个傻子!!
路之遥咬唇,眼里有泪光在闪烁,她伸筷子要将虾夹回来,一双筷子压住她,她抬头看去。
男人神色漠然的看着她,“收回去。”
她听话的收回去,却见他夹起那只虾向嘴里递去,女人眼睛一下子瞪大,想都没想拍掉了他筷子,她怒道:“你都过敏还吃什么吃!别吃了!!”
那只虾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弄脏了地面的毛毯。
陈管家看看他俩,认命的过去将那块打脏的毛毯捡起来拿去扔洗衣机里洗掉。
厉冬意盯着她,突然勾唇一笑:“我过敏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谁他妈高兴了?”她张口就来粗活,气得脸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他不语,就那样盯着她。
片刻后,起身去厨房里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出来,路之遥以为他还要去夹那只虾,连忙说:“厉冬意,你不能吃虾就别吃了,万一过敏了……”
“那又如何?”他打断她的话,“你会心疼吗?”
“我……”
会字还没说出口,就见男人重重地放下筷子,站起来:“没胃口了,你吃吧。”
他忽然想起来,她这么喜欢吃虾,是因为沈远飞也喜欢。
她的喜好,都是跟着沈远飞来的。
厉冬意心底难受,踹开椅子,带着一身火气转身上楼。
路之遥疑惑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怎么又生气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郁闷的看着蛮大桌子自己喜欢吃的菜,不知怎么也没了胃口,匆忙吃了点应付肚子,也跟着上楼。
主卧里没有人,书房倒是亮着灯。
路之遥走过去,轻轻地敲门,“冬意,我能进来吗?”
里面没声,门是斜开着的,路之遥看见男人坐在办公桌前,正低头审阅文件,他听见了她的话,却没回她。
心中有些酸楚和委屈,他什么时候这样子无视过自己。
“冬意,我可以进来吗?”路之遥吸了口气,重新开口。
男人终于抬起头来,那双深邃冷漠如寒冰的眼睛直射向她,眼里不带丝毫感情。
“有事?”
他没有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路之遥想了想,以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应该是可以进去的,于是她推门走了进去。
她小步走到办公桌前,看着男人冷漠的侧脸,轻声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他又没说话了,只盯着她看。
路之遥被他盯得心里直打鼓,放在身前的两只手不安的绞了绞,她鼓足勇气开口:“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跟你结婚了还和沈远飞有联系,不过……”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她眼前一花,下一秒,是玻璃制的东西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啪嗒!!
路之遥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回头看了眼那掉在地上的东西,一只烟灰缸,刚刚就从她的面前飞过。
要是一个不注意,就扔到的,就是她的脸了。
“路之遥,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以后别再我面前提沈远飞这个人的名字?你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男人阴沉低冷的声音在书房响起。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她已经在他的眼神下,死了百次千次万次。
路之遥呼吸都窒住了,“是,是说过,但是……你不是还在生气吗,我在跟你解释呀,我跟沈远飞啊!……”
女人的说话声突然提高,变成了尖叫。
厉冬意把手机砸了过来,这次没有歪着砸,路之遥赶紧跑开才躲过了手机砸在身上的痛感。
他用了力,那部手机落在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路之遥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着,他是真的生气了,生气到,已经不管对面站着的人是自己,就朝她扔东西了。
“厉、厉冬意……”
“滚!”他冷冰冰的驱赶传来。
“可、可是我还没跟你解释……”
“滚!!”他声音大了几分,双目赤红的盯着她,“别再让我说第三遍!!出去!”
路之遥被他吓得人都抖上三抖,再也不敢说话,连忙转身离开了书房。
呜,他好可怕。
自己只是想要跟他解释而已,他就气成这样。
但也总不能让他一直误会着呀,她现在不喜欢沈远飞了,她只恨他,恨不得扒他皮抽他筋。
奈何他不给自己机会,这要怎么解释嘛。
回到主卧的路之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办法,还是想不出来一个。
照她现在和厉冬意的关系,她要是再过去在他面前提沈远飞的名字,哦不,只要是提到他这个人,她都不怀疑下一秒他会卡住自己脖子,直接掐死自己了。
路之遥从楼上被安以柔推下去,摔到了头,刚醒就出院,又受到来自厉冬意的惊吓,整个人疲倦不已,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整个下午,她都在睡觉。
而厉冬意,整个下午都没踏出过书房一步。
烟灰缸和手机还在地上,没有变动位置。
直到晚上陈伯叫他们下去吃饭,才吩咐了陈伯上来收拾。
厉冬意到了楼下,没看见路之遥的身影,他眼神一冷,几乎是瞬间,就想到她又逃出去了,他手握成拳,很快又冷静下来。
不对,她要真是走了,陈伯会告诉自己。
她只是还没下来。
像是自我安慰一样,厉冬意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底怒火,转身上楼去了卧室。
他粗鲁的推门进去,动作大,门被甩得“咚”的一声响。
路之遥恰好在做噩梦,梦见了前世死的时候,听见这声音,更是吓一跳,人直接从梦中醒来,惊坐起!
“厉冬意!”她嘴里大声喊出他的名字,脸上全是冷汗。
男人站在门口,目光寒冷如冰的看着她,“滚下来吃饭。”
话落,他转身要走。
只是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很匆忙,像是在跑。
很快,一具温热的身体就贴在了他的后背,两只软弱无骨的小手抱住了他的腰。